01
虎杖悠仁的直觉没有出错。
从三人踏进这座废弃建筑内部开始,这里就悄然活了过来。咒力覆盖了这片地方,水泥浇筑而成的墙体、地面及天花板,都被转变为与血肉类似的东西。
咒灵凭借本能‘心脏'掩藏在深处,逐个击破的计谋在虎杖悠仁拉满警惕值后时效。于是它转而刻意引导着虎杖悠仁和伏黑惠偏离了原本方向,一步一步将之诱导进陷阱中去。
准一级咒灵,这一定级本身就充满谎言。
「窗」给出的真实评级远远不止于此,高层清楚无比,却还是将这个超出能力范围的任务交给了他们。
直到咒灵出现在他们面前,伏黑惠才确定了这一事实。
02
偏偏挑在五条老师不在的时候。
伏黑惠大致想明白了那群人想法,正因如此才更觉满腔愤怒难以压抑。
本来一级就够糟了。他想,心跳骤然缓了一拍,在心底下了结论。
——这恐怕,是比一级还要可怕的咒灵,即使不是特级,也达到了准特级的程度。
03
直至与咒灵面对面,伏黑惠才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没有一点反应时间,特级咒灵所带来的威胁远高于伏黑惠之前遇到的二级乃至于一级咒灵。
二者根本不处于相同层次。
面对一级咒灵时还能有反抗之力,实际对上特级之后,完完全全是被单方面压制。
“虎杖!”伏黑惠无暇扭头,警示只来得及喊出名字。情急之下两手相握比出手影,雪白蓬松的兔子顷刻占据了大半个天台,奔涌向咒灵。
手里的咒具已经在刚才抵抗中被破坏,即使是他这具普通人中称得上顶尖的身体,在特级这儿也显得不足一提。
手指被焚烧的剧烈疼痛在虎杖悠仁咬牙下没让他退后,一只手近乎只剩下指根。肾上腺素狂飙至顶端。
他故作轻松,勉强挤出笑容:“我没事。”
04
伏黑惠瞥向那只手上断指,短暂一瞥也足够他确认虎杖具体受伤情况。但容不得他将重点过度放在虎杖悠仁身上,现在可不是什么能放松发表战后语的时候。
只要能活着回去,伏黑惠缓缓呼出一口气。只要他们能活着回去,这些伤家入老师就有办法解决。
‘这种情况,倒是没给什么选择余地啊。'
伏黑惠忽然低低笑了,他还有最后一张底牌可用。
虎杖悠仁听到伏黑惠这声音,诡异认为比近在眼前的特级咒灵更为惊悚,不由自主抖了抖。
即使情况紧急,他也在躲闪空隙中对伏黑惠担忧道:“你还好吗?”
伏黑惠目光紧锁在咒灵动作上。
特级咒灵开始失去逗弄弱小猎物的兴趣。其本身就已经超出了他们应对能力范围,能坚持到现在——称不上奇迹,却也是难得了。
05
咒灵领域内空间紊乱浮动,没什么规律可追溯。
杏闻到空气中隐约浮动着腥臭,蹙眉抬手试图阻挡这股古怪气味顺呼吸钻入身体。比起血腥味,更像是时间久后腐烂的什么东西。
但人总不能一直这么屏息,不说前面究竟还有多少路,这么走走停停不断调整控制躯体,比起单纯向前走要更给人以疲惫感。
玉犬没离开她太远,只一两步距离。
虽然没想明白玉犬究竟要带她去哪里,但小杏对伏黑惠的玉犬还是有信任感的。贸然闯进少年院参与这段剧情,已经是她有糟糕预想之后的结果。
只是现在倒好,不单是三人组一个都没找到,自己还被困在了这儿,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没给虎杖他们倒忙就不错了。
苦中作乐想了会儿,小杏能感觉到自己口腔里漫上铁腥气,这是体力消耗殆尽的前兆。还能再走多远、这段路还有多长,她对此一无所知。
只是不断跟着玉犬向前走而已。
06
总会有终点的吧?
杏想,脑袋逐渐被昏沉占据。手机提示音适时将她拉回现实。她缓了缓,决定暂且摆烂站在原地休息一会儿。
日向发在群聊里的文字都快具现成感叹号了:【社长!聊天群提示你现在状态不好,还可以坚持吗?我们刚拿到申请书,审神者盖完章就可以用转换器去找你了!】
【已经快被打败了。】杏有气无力敲字,【这里跟迷宫一样,就算有玉犬在,我也找不到出去,或者能到伏黑他们附近的路,不管走多久都一模一样。】
山姥切国广思考了会儿:【有点像找茬游戏,玉犬没给出警示的话,说明你所在地方还算安全。要不先停下来观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