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打不开?”
另一边门外,沈时昀正一马当先地抵着门框,上下按压把手开门无果后,朝身后有些急躁地问询道。
“嘘!你小点声吧。”宴迟跟在沈时昀身后,用一根手指在嘴前比了个嘘。
说罢,宴迟示意沈时昀撤后,给自己让出空间,过程中还不忘熟练地出言反问刺他:
“还有咱们是一块儿出练习室又一块儿回来的,没错吧?”
这意思是说,明明宴迟和沈时昀他掌握的情况该是一样的,沈时昀怎么遇到问题都只会问别人,没一点自己的主意?
沈时昀和宴迟平日互相冷嘲热讽就不少,刚才也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地听信了宴迟的“谗言”一同拐回来,此时被他话一噎,又急又气:
“你!”
但到底嘴笨,一时没组织清楚语言,然后轻易被宴迟接下来的话转移了注意力。
宴迟:“门从里面锁了。”
“啊?不会吧?”沈时昀不信,再次上手确认,“会不会是他俩已经走了啊?”
“不会。”宴迟肯定。
他们三人只是在楼下稍微耽误了一小会,现在,哪怕谢墨回没有如他们所愿般对景昭做出什么来,也至少该是在练舞室里陪景昭练舞的。
按谢墨回的敬业程度,断不会半途而废,放还没把舞全顺下来的景昭回去。
“也是。”沈时昀也想通了这一层,点了点头。
景昭和谢墨回一定还在里面。
“不过竟然锁门吗?”宴迟梗了一下脖子,心中疑惑。
他们三人本准备找个什么落下东西的借口,直接推门进入,一同“撞破”谢墨回对景昭正在做什么的“现场”的。
可现在门锁了。
欲盖弥彰的,越发让宴迟觉得谢墨回对景昭的私心非同一般。
出于另一种私心,宴迟对景昭的兴趣也更加浓厚。
宴迟深深地凝视着这扇大门,视线却像是穿越了眼前门板的隔阂,直接能落在里面的景昭身上。
那里,或许真的有宴迟的所求。
“现在什么情况?”同样是被宴迟说动回来,此时正远远地倚靠在对面的墙上,双手抱胸看着在门前忙活着的二人的籍星弈在静寂中发问。
籍星弈看起来倒没有因为此时的情景而太过动气的样子。
他本来就算是队长谢墨回的最忠实的追随者,虽一时动摇了,抱着对景昭的好奇和关注跟来,但此时遇阻,倒也没有觉得太过意外。
在宴迟的短暂“离线”和沈时昀的一筹莫展中,籍星弈淡然提出他的想法:“是不是队长早有预感,防了你们一手?”
“你别说得好像和你无关的样子好吧?”沈时昀听见籍星弈所用的“你们”的字眼,有些敏感。
刚好刚才被宴迟说的火气没出撒,便冲着籍星弈那副基本没有感情波澜的木楞脸骂着:“刚才宴迟说的时候,你不也默认跟来了吗?”
沈时昀的语气和刚才宴迟反问讽刺他的语气如出一辙。
籍星弈瞥了一眼沈时昀暴躁到近乎有些破防的样子,明白他只是在单纯抒发情绪,没再接话。
沈时昀在籍星弈这位半永久哑巴面前讨了个没趣,用手肘拐了一下仍杵在门前发呆的宴迟,没好气地问:
“怎么办?大聪明?问你呢?”
沈时昀他被宴迟几句话勾起的好奇心总不能就这么无疾而终。
宴迟耸肩:“我也没办法咯。”
正好门那边此时传来一阵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似乎是有人听见外面的动静,前来开门查看。
宴迟反应很快,一把将容易把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的沈时昀往他自己身后拽了拽,自己快步挡在门前。
若是谢墨回开门来问,宴迟他便说是他们几人路上想起还有几个动作没练清楚,准备自愿回来加练。
这理由不算周密,可谢墨回自己锁门的行为倒也说不上问心无愧,也算是两相抵消了。
做戏便要做全套,宴迟举手,做出要敲门的姿势。
门从里面拉开了。
出现在门里的,却并不是他们预想中的谢墨回,而是一脸明媚的景昭。
“嗨!”景昭笑着朝门外的宴迟等人打招呼,目光平等地从门前的宴迟、沈时昀、以及远远站着的籍星弈脸上飞掠过。
宴迟原本作势要敲门的手停在空中。
景昭看起来心情是真的不错,见宴迟举着手,甚至自然地伸手和宴迟击了个掌。
景昭的笑容和击掌时隔着掌心传来的震颤同时打进宴迟的心中。
像一击闪电,带着不容拒绝的电光,缠着他的心室摇颤。
宴迟本来就已经足够在意景昭,这个瞬间,他更是完全福至心灵地理解了其他几人为什么会因为景昭而痴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