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昀:“景昭这套造型和这首歌曲的概念是相符的,他在mv里突出也是应该的。”
音乐声起,快速且强节奏的主歌如噼里啪啦的炮弹般绽在众人耳边,倒和背景图片里几人战斗风的装扮很是适配。
但进入副歌前的那一段bridge,却是空灵、舒缓、悠扬的。
在沈时昀的编曲制作下,景昭独特的音色将这一段唱得像是海妖吟咏,又像是教堂圣歌,正好和景昭这一身圣洁又自矜的装扮相合。
bridge的后半段逐渐加入了当时谢墨回陪景昭录的垫音,旋律在转副歌前层层叠叠地堆上去,然后在最高点陡然停滞了一拍,像是战斗到极致时的共同的一声喘息。
紧接着又转回和主歌节奏相似的强烈却更显盛大的副歌。
听起来有种景昭竭尽全力地治愈了这群战士们的伤痛,然后和大家一起重振旗鼓冲入战斗的恢弘之感。
光从这首歌的制作层次来说,与之相和的mv里的景昭也确实该担当最特殊的角色,有着最独特的妆造。
他的这造型在这首歌作为先决条件的情况下,不仅不突兀,反而成了理所应当。
听完沈时昀最新制作出来的全曲后,众人都频频点头。
视效组刚才提出异议的那名工作人员的脸上甚至还带上了几分兴奋。
“原来是这样...”有刚才和宴迟对接过景昭的试装意见的某位工作人员此时恍然大悟地看向宴迟。
原来刚才谢墨回还没回来前,宴迟和沈时昀、籍星弈他们一同讨论过的,是这个意思。
宴迟此时和沈时昀打配合般将背景幕布切向了下一张,是同一套造型的另外一张概念图。
“其实我们还有一个由歌曲和舞蹈编排衍生的新构想。”宴迟和沈时昀、籍星弈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这套造型可以有前后两个阶段,”宴迟指着图中被临时简单粗暴地p出了些受伤流血或是衣料磨损的战损痕迹说到,“一个是战斗中,一个是最终战斗胜利后。”
或许是在众多神态、氛围各异的照片中精心挑选过,这一张照片上的他们脸上都显露出一种鏖战胜利后独有的那种傲慢的疲惫。
侵略性不减,但餍足感更盛。
两张图的切换直接将这一套造型的故事感拉满。
是勇武的战斗,和血腥的胜利。
“其实景昭这套造型也设计了战斗中和战斗胜利后的两个区分的细节。”宴迟说着。
他不知从哪变出一条约三指宽的、和外层兜袍同材质,只在边缘处镶着奶白色蕾丝的半透明浅淡白纱的布条,虚围在景昭眼前:
“这是作为疗愈师在战斗中施展技能时的造型。”
景昭听之任之地闭眼。
半透明的蕾丝白纱罩在景昭眼上,给原本带着全然不可亵渎的圣洁感的这一身制服造型,平添了一抹妖冶绮丽。
景昭乖巧地闭眼任宴迟为他围遮住眼睛行为,也反而更让本就有旖念的旁观者浮想联翩。
宴迟帮景昭固定好眼前白纱后,退到一边,将背景屏幕几人的末日概念图放至等人大小,配在景昭身旁。
处处可见的危险、被环境激发的兽性、背弃原本秩序逻辑后爆发的求生的意志,全部凝聚在屏幕中几人的眼神里。
可偏台前的景昭是被蒙着眼的。
薄薄的一层蕾丝白纱聊胜于无地隔绝了景昭的视线和背景概念图中肮脏污秽的战场,危险丛生的末日世界里,每个人都只剩下了被苦难浸润出的强硬,可唯有像是在替他们所有人祷告着的景昭,是纯澈的、甚至圣洁的。
景昭看起来像是被他们保护的同时,却也俨然像是他们所有人的保护者、拯救者,是信仰本身。
“好仙...”“绝美!”
“好神的概念啊...”工作人员中传来络绎不绝的称赞声。
宴迟听到这些话,扬眉,接着展示景昭此时作为令人惊艳的“作品”的后半阙。
籍星弈刚才在沈时昀放歌时就已经在配饰中选中了一顶泛着金属光泽的银白色荆棘王冠,此时已经在手中攥了许久。
他伸手将王冠递给宴迟,宴迟取下刚才围在景昭眼前的白纱返递回给他,然后捧着冠将其戴在了景昭头上。
本就是轻薄纱质的兜帽此时被宴迟调整到不会压住景昭的头上的冠顶的角度,堪堪卡在景昭脑后的发间。
这样一戴,看起来不像是和长袍相连着的兜帽,反而像是举行某种仪式时脑后挂着的一截半透明的白色头纱。
景昭此时也开始觉得有些不对了,他扶了一下头顶的冠,委婉地问宴迟:“这样改也不像战损啊?”
宴迟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会像的。”
当着众工作人员的面,宴迟取来一管混过水的红色颜料,小心地在景昭的头冠左右处挥洒起来。
景昭身上从上至下,逐渐染上了星星点点的如“血”般的不规则污迹。
血染白纱,头顶上的王冠便也像是冠上了荣耀。
可偏妙就妙在景昭在染上荣耀的同时,身上的“血”却看起来却绝不会是景昭他的。
或许可以当作是景昭在治疗己方战士时无意沾染上的,或许是在战斗胜利斩获敌方头颅时不小心溅上的。
景昭本人,仍是白得像一块完璧。
就连他此时因为突然被撒上、抹上血渍而有些怔然的表情,都愈发让他展露出一种圣子般不谙世事的纯净感。
宴迟盯着景昭脸上被他不小心溅上的一点痕迹,伸手便想要擦。
还没碰到,手腕便被旁边的人猛地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