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林玄奕自然是记得,他叹气道,“可后来,大哥我不是亲自教你了么,现在四个姐妹里,有谁能在才学上比得过你。”
“多亏了有大哥在。”林静文得意一笑,以冷笑道,“还有一事,几年前,母亲问我们要不要跟她学管家看账,我和四妹妹都不想学,就只有大姐姐和二姐姐都跟着母亲学了。结果大姐姐学的也是不如二姐姐好,便又不肯学,还闹着让母亲也不许教二姐姐,幸好母亲没听她的,依旧把二姐姐带在身边教导。”
“母亲是个明白人。”林玄奕点头道,诗词歌赋这些怡情之事女子会也好不会也没什么,便管家看账的本事是一定要有的,否则将来嫁人了主持中馈便容易被下人糊弄了去。
“她自己不好,便见不得别人好。”林静文不屑道,“我就是受不了她这眼高手低的性子!明明除了相貌样样都不如人,偏偏样样都想让自己成为最好的。”
“月儿,从前的性子,确实是不太懂事。”林玄奕又道,“但她这次落水之后,性子已经转变很多。兴许是经过生死之劫,让她变得懂事多了。”
提起林静月落水之事,林静文的脸色顿时微微变了,她试探地问,“大哥,大姐姐真的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落水的?”
林玄奕微微眯了眯眼看林静文,声音微沉,“怎么,知道怕了?”
“大哥你胡说什么。”林静文一惊,干笑了两声,“我有什么好怕的。”
“那我且问你,月儿是如何落水的?”林玄奕停下脚步,盯着林静文问。
“她落水时我在自己屋里,如何知道是怎么回事。”林静文也停下来,目光却有几分躲闪,不敢直视林玄奕。
“你看看你这样子,任是谁一眼都能看穿你在撒谎。”林玄奕冷笑起来,“我问过杜蕉院守门的婆子,她说月儿落水时你根本不在屋里,之后才匆匆回来的。”
林玄奕的声音突然有些严厉,“你把月儿推下湖的?”
“不是!是她自己失足滑下去的!”林静文大惊,顿时急道。
“你怎知她是失足?”林玄奕明显不信。
“因为她是在跟我争吵的时候,自己没站稳滑进去的。”林静文的脸色难看。
“既是如此,你何为不喊人来救她!幸而有下人路过发现,否则再晚一点,月儿的小命哪还能在!”林玄奕怒道。
“若是我去呼救,别人必像大哥你这般疑我,我如何敢!”林静文争辩道,“若是母亲知道了,不知会用何手段来惩罚我,万一她将我禁足,我就去不了恩荣宴了!”
“所以你就扔下月儿跑了?”林玄奕气得直想扇林静文一耳光,“在你眼中,月儿的性命还没有参加恩荣宴重要?难不成你不去恩荣宴,就嫁不出去了!”
“那是因为燕王也会去!”林静文脱口而出。
“你还在惦记着燕王。”林玄奕冷下脸来,“难道你不知,燕王妃已定下崔阁老的孙女了。”
林静文咬着下唇不说话,今年的上元灯节时,因林静月身体稍好,林玄宵便带了她们姐妹四人上街去看灯会,正巧遇上了燕王一行。
那天,她随着几个姐妹一起向燕王行礼,她悄悄抬眼看去,正对上火树银花间他温柔的眉眼。只那一眼,就令她难忘至今,午夜梦回全是他英俊的眉眼。只可惜,那日沉醉在燕王眉眼中的不止单她一人,还有林静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