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稷誉端坐在安永侯的书房,他的右手边是安永侯。
所有暗卫都立在书房中,无声的聆听两位大人的对话,这其中也包括了陆闲袇。
陆闲袇:“……”
既昨晚失败以后,他就已经放弃了明面上获取司马稷誉信任的想法,但有些事,你想做的时候不能成,但当你不想做的时候,却偏偏上赶着来。
作为第十一名暗卫,他才加入太子氅下不久,甚至还是从刺客的身份转换来的,本不该进入这种机密的局。
进门,在看到司马稷誉、安永侯以及所有暗卫都在场时,他就知道,即将摆在他面前的秘密,究竟有多严重。
说好的不能,这不是能吗?
陆闲袇真的有些不明白了,司马稷誉为什么又突然绥了他的愿,决意相信他了呢?
因为两句生硬的马屁?
那不至于。
安永侯依旧和上次一样,气色红润,中气十足,他敲了敲茶几,指尖夹着一枚白子,道:“晦气,今早又多了一个。”
司马稷誉在边翻阅古籍,边在棋盘上落在一子:
“稍安勿躁,我们的人都还在,他们暂时还不能一手遮天。”
安永侯:“如果对之坐视不管,照这速度,朝廷迟早都会沦陷。”
司马稷誉与安永侯刚下完早朝回来,从他们的对话中可以看出,早朝的时候定然发生了什么。
安永侯:“这已经是第七个赞成推行国师的官员了,还是从一品。”
“尚书之子行迹顽劣,难免被丞相抓住把柄。”
安永侯:“殿下所言,臣深为赞同。
尚书为人清廉,刚正不阿,从不站队,如今突然倒戈,想必也是被贼人乘虚而入。”
躲在灵狐面具的背后,陆闲袇已经在暗中编织起了线索的残片。
安永侯:“殿下,那封魂散的源头您找到了吗?”
司马稷誉抬眸,朝着陆闲袇所站的位置若有似无地看了眼。
“本宫以为找到了,实则不然。
那国师藏得极深,没人见过他的身影。”
国师便是封魂散的源头,这点陆闲袇虽然已经猜到了,但他还是认真听着。
安永侯浑浊的眸子盯着棋盘,内里的精明如雷云般涌动。
“朝廷的善恶需要平衡,若是这个平衡被打破,朝廷的纲纪便会被破坏。
封魂散已经渗透进了朝廷,任凭其发展下去,朝廷必将化作贼人的一言堂。
再这样下去,殿下,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安永侯诉说的情况似乎很严峻,但司马稷誉的语调却恰似不以为意。
“虽然还不确定,但有关那国师,本宫这里已有了眉目。”
安永侯意外地抬眸:“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司马稷誉:“你输了。”
看着被堵死的路,安永侯露出了无奈的笑:“论棋艺,臣果然还是比不得殿下。”
司马稷誉:“侯爷谦虚了,能与本宫对峙之人,都是棋艺高手。”
安永侯起身,对司马稷誉作了个礼。
“那今日的棋便下到这里了,臣还有事要去处理。”
司马稷誉微微颔首,目送安永侯离去。
在经过陆闲袇身前时,安永侯的目光恰似无意地落在了陆闲袇的身上,眼中有意外,也有复杂。
待安永侯离去,书房内的气氛便严肃了起来。
暗卫们耐心地侯着,在司马稷誉浏览古籍的时候,无一人敢插嘴。
良久,大约三炷香过去的时间,司马稷誉合上了古籍,将目光投在了眼前这十一人的身上。
“喊你们过来,是因为有个大动作需要你们扶持。
有关那国师的躲藏地,夜麓禅已经调查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