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氏集团大楼保安部办公室内,三子得意地翘着二郎腿靠在老板椅上转圈圈,对面坐着的林寅壮得像一头牛,不过今天这头牛罕见的垂头丧气了。
自从祁氏集团上市之后老大越来越倚重能帮上他忙的精英人士,对这些跟着他混了十年的帮派兄弟态度越来越平淡,甚至越来越不给面子了,林寅想起昨天在财务部办公室当着全公司核心人员的面丢了一个大脸,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凶神恶煞的脸上一片漆黑。
祁氏集团保安部与其他地方不同,没有承包给外面的保安公司,而是把安保工作牢牢抓在自己手上。保安部工作的这些人大多数是跟着祁夜在社会上混了多年的帮派人士,忠心耿耿自不必说,他们个个都是狠人,不怕背上事情,哪有人傻到会找他们麻烦,看到这一个个人高马大的丧门神心里头发怵。
经常有人悄悄讨论,保安部的人看起来比正宗的坏蛋还像坏蛋,强盗见了他们都要礼让三分。
林寅的办公桌上已经摆了一箱子空啤酒瓶了,这些年祁氏生意越做越大,林寅是集团老人,收入水涨船高,他很念旧喝不惯高档白酒,对大众品牌啤酒情有独钟。
每当脑子里有想不通的烦心事就一罐又一罐把自己灌醉,奈何他酒量太好了,喝了这么多啤酒弄得房间里酒气熏天思想却很是清醒。
对三子来说保安部是老巢,许多同他一样的祁夜小弟都被安置在这个部门工作,素来有老虎之称的林寅是这个部门的话事人,他们俩人私交甚好,经常待在一起。
那天开会三子没在财务部不清楚林寅丢脸的详细情况,只能从别人的风言风语中了解一二。
他有什么高兴事就想和老朋友多分享,哪怕对方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也消磨不了他的兴致。
“老虎,告诉你个好消息,老大的烦心事让我摆平了,可算给老大出了一口恶气,咱们保安部是老大的马仔,为集团赴汤蹈火,什么脏活累活都不在话下。”
三子的兴奋戳中了林寅的愤怒,他幽怨的声音慢吞吞传过来,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深闺怨妇的样子有点让人看了眼瞎,但林寅偏生感觉不到不对,现在他的状态可不就是像古代的深闺怨妇吗?
自从老大被集团内部那些精英人士小妖精抢走了注意力,分给这些老兄弟的情分越来越少,怎能叫他不伤感呢?
“你这话可不对了,现在是文明社会,哪里能让我们出手呢?”这话听起来酸酸的,林寅越讲越激动。
“祁氏集团上市之后老大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他洗白了我们所有人过去的经历,恨不得不沾一点灰尘,和过往一拍两散,老子现在越来越清楚老大是要把我们之间的情分也洗干净了,他发达了,和那些所谓的精英称兄道弟,不需要过刀口舔血的日子,我们这些兄弟派不上用场就得被一脚踢开。”
三子嘻嘻哈哈的神态消失,他变得严肃,一张年轻的娃娃脸一旦面无表情让人有几分害怕。
他把桌子上的瓶瓶罐罐通通推到地上,铝制罐子掉在地上清脆的声音很刺耳,“老虎,听听你现在说的是什么话,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可不要传到老大耳朵里。”
就算是选择善意隐瞒老大一些事情但三子从未背叛老大,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老大对他们这些老兄弟的感情变了,地位都是自己争取来的,如果不能为老大鞍前马后解决老大的需求,那对老大来说就失去了价值,他不是缅北土生土长的人,却对缅北这一套规矩深信不疑。
这是祁夜曾经教他在社会上混的硬道理,只有成为一个对别人有用处的人才能得到社会的资源以及他人的感情。
三子不想被老大抛下,他选择努力证明自己的能力,试图掩盖自己的小错误,让事情尽快恢复正轨。
“祁氏集团在华国才成立一年,老大把我们带到华国发展势力就是信任我们的能力,我们应该做的是全力辅助他,而不是让他操心。”
三子叹了一口气,过去在帮派兄弟里他长了一张娃娃脸特别显嫩,性格又玩世不恭,别人都觉得他很幼稚,其实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林寅白长了这么大块头,思想却不通达很容易想歪,大家都是一起被砍过的兄弟,互相安慰一下是应该的。
他递了一罐酒给林寅,语重心长说“林寅,兄弟劝你一句话,咱们都是在那个地方混出头的,为了让我们能有站在太阳底下的光鲜亮丽老大付出了多少我们不能忘记,优胜劣汰的丛林法则更要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