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松,”闭眼压下眼底的难捱,散发情欲的嗓子喑哑,“你喜欢我多不正经?”
“大大怎么演绎,我都会喜欢的。”
“骗子。”靠在床头的男人猛然睁眼,神秘莫测的瞳仁涌动骇人的光芒,“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
呜呜呜呜……祁澍里好会演。
羞耻到脚趾蜷曲,方予松躲在被窝啃指骨,含糊:“没有骗人,大大的每个视频和每次对话,我都喜欢。”
“松松,”语调遽然降温,祁澍里不容置喙道,“嘴里没一句实话,是不是要我亲自过去撬开你的嘴,你才肯说实话?”
隔着一间客厅的距离,谈话间的真实感瞬间将裹在被窝里的方予松湮没,仿佛下一秒,祁澍里真的会冲进来。
听筒里的青年抽气,结结呐呐:“要、怎么撬?”
把玩手中的漫画书,祁澍里漫不经心地问:“你想我用哪里撬?”
“啊!”实在抵挡不住,方予松低呼一声挂掉语音通话,钻出被窝疯狂喘气。
太涩了,大大说话实在是太涩了……
本以为挂断就算结束了,没想到对方咄咄逼人,又发了个语音消息过来。
“我不记得我教过你,可以私自挂我电话。”
长时间的闷气伴陪同他的羞臊一起,用赤红热血将方予松的面部和脖颈铺得漫山遍野。
[快来松松土]:对不起亓柒老师T^T我是在太害羞了,有点遭不住
[快来松松土]:下次不敢了
“害羞?”房间里与他同样燥热的男人不置可否地笑了,继续给他发语音。
“挂电话、骗人,犯了两条禁忌,说说看,该怎么罚你?”
[快来松松土]:……可不可以不要太严重
“我记得,戒尺的视频,松松看了好几遍吧?下次见面就用这个,好吗?”
哪怕是商量的问句,方予松也听出了对方语气间的不容拒绝。
反正,祁澍里不可能知道是他,只是一场语C交易而已。
双颊涨红,方予松点下发送。
[快来松松土]:好!
目光紧锁于他爽快的应承消息,祁澍里悠闲自得地扬起嘴角。
以为自己不知道他的身份,就在小号里胡乱口嗨了,是吧?
很好……
摁掉消息,祁澍里翻来覆去,努力让沸腾的血液静下来,好让自己安睡入梦。
梦里视线逐渐清晰,祁澍里的视角与往日不同,正对这方予松的衣柜跟右侧电脑桌。
依照往日探查他房间的构造,还有此时身体里余留的冰凉触感,猜测方予松应该是白天趁他不在把娃娃洗了,放在阳台晾晒。
彼时,饱受言语冲击的方予松灵感大爆发,妙笔生花在画板构思情节。
【某种方面来说,你也是个人才】
【非得要人亲自演绎,你才画得出情节是吧?】
祁澍里恰好能将他兴致盎然的侧颜尽收眼底,说完这番话,娃娃体内的寒意与他四肢传递,形同包裹冰川的巨石陨落,砸得他心脏钝痛。
仗着对方听不见,祁澍里质询:
【如果不是我,是其他人呢?】
【方予松,如果是那种随便乱来的外人帮你演绎,你也会这么兴奋吗?】
得不到回答,寒潮直逼骨髓,抽走青年体内最后一丝温度,所有的景象在弹指间失去了色彩,哪怕是方予松颊边形如初升朝阳恬适亮丽的笑容,也无法着色。
怅然失神半晌,他听见方予松手机铃响,潜心作画的人被打断,接起嗔怪:“妈~我在画画呢。”
【妈?你妈妈给你打电话啊】
回想白天梁书堃跟贺栎提起的话题,祁澍里大致了然:
【你妈妈是不是想让你回家过端午?】
“什么?过两天吗?”椅子像是安了个弹簧,方予松听闻噩耗直接飞起,胆颤心惊开门往外边瞧了一眼,缩小音量,“不行不行,你别来,我过得很好!”
【你妈妈要过来?什么时候?】
电话里的女人大抵在怒骂,方予松五官扭曲,闭眼把听筒跟耳朵的距离拉开。
待里头的人骂完,方予松厌厌回答:“好,我知道啦,那就后天吧。”
后天,方予松的妈妈要过来。
通感得到确切消息的人,暗暗在心里盘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