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柳宴夏听见耳边传来机器的嘀嗒声慢慢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病床,床上躺着一名面容消瘦的女孩,头发黄黄的像是枯萎的野草。
“医生,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那得看她自己了。”
“要不不治了吧?反正……”
柳宴夏扭头看向门外,仔细听着门外的交谈声。
可越是仔细去听,那些交谈声越是模糊,像是在装满水的玻璃罩中,令她感到窒息和头晕目眩。
窗外的风吹起轻薄的窗帘,露出外面湛蓝的天空,在窗帘被吹成舞动的波浪时,她听见了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哪来的铃铛声,好耳熟。”
柳宴夏神情一愣,立即趴在窗台前撩起窗帘,向外眺望,外面除了蓝天白云,就只剩灿烂的阳光,一片静谧。
门外?
她跑向门口,将门拉开的一瞬间,外面混沌的交谈声戛然而止,空无一人,唯独一条幽暗的走廊出现在她面前。
走廊的尽头是一个长方形的门,门框外白茫茫一片。
“铃铛声好像就是从那里传进来的。”
柳宴夏踏入走廊之中,朝着那扇门走去,越往前走,铃铛声越来越响,还有一阵一阵的冷风。
“好冷……”
她走至一半,回头望向之前待着的那个房间,阳光明媚,看上去就感觉很温暖。
“要不回去吧?”柳宴夏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叮铃~叮铃~
走廊的尽头再次传来铃铛声。
柳宴夏回过头,还是朝着铃铛声的来源走去,走入了那扇长方形的门。
门外飞雪连天,在白茫茫的雪地中有一名蓝衣女子背着另一名红衣女子一步一步向前走。蓝衣女子身上好像有伤,每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血脚印。
柳宴夏与她们之间只有一步之遥。
铃铛随着前面蓝女子的步伐响动,她拼命快步向前走两步想要赶上前,那女子好像也加快脚步,让她无论如何也追不上。
“等等!你受伤了!”柳宴夏喊了一声,但前头两个人像是完全没听见。
她只好歇了追上去的心,回头看了一眼,回去的那一扇门还在那儿,像风雪里一只黑色的独眼在静静注视着她们。
要不不治了吧?刚刚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她朝着冰凉的手心哈了一口气,依旧哆嗦着跟上前面人的步伐。
皑皑风雪很快吹白了她的眉梢,睫羽上凝结的冰霜如同千山暮雪压得她快睁不开眼。
在这时她听见前面的人在说话:
“阿宴。”
“嗯?”
前者声音清澈柔软如同山间潺潺流水,后者声音虚弱,轻如此刻飘落的雪花。
柳宴夏强打起精神仔细聆听着。
“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因为你好看。”
“归清宗貌美者多不胜数,你舍近求远?”
“那是因为你很厉害。”
“九州修士众多,我远非第一。”
“阿涔……你今天,话好多。”虚弱的声音里夹着几分委屈,勉强有了几分活力,“因为,你不会丢下我。”
柳宴夏不受控制的闭上了眼,感觉到身上在慢慢发热驱散了寒意。
“阿宴,不要睡……”
柳宴夏猛然睁开眼,头顶上空是一片血月,身下是冰冷的黑色石砾。
怪不得这么冷,真是冻死她了。
“你终于醒了。”在一旁侍弄小草地的白骷髅听见动静转身看向坐在地上还在发愣的柳宴夏。
“禁魂咒……怎么没了?”柳宴夏撩起袖口,手臂上干干净净。
“给你施咒的人死了,是你的偃甲将你带来了这儿,我才能捡着你。”白骷髅说着走过来,在柳宴夏面前蹲下身子,“不过这都不是主要原因,你来自哪里?”
柳宴夏抬眼看向白骷髅,支支吾吾的,下意识便开始编织理由说词。
“你不想回答便不回答,这些并不重要。”白骷髅看出了柳宴夏的心思,并不为此感到失望,“我只是想说,也多亏了你的特殊,才没让太阿阴谋得逞。”
倘若一开始柳宴夏就被禁魂咒所控,那么从青阳开始一切都会是不同的结局。
“我昏迷了多久?南涔她们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