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灼被拒绝了，也不恼，“不要着急拒绝，提议永远有效，在你……”他眸光扫过施予非轻松拎起的大筐，笑意深深，“还依然这么有用的时候。”

………………

综艺录制完成后，其他人都另有安排，只有施予非和颜肖结伴去了当地机场。

这机场离山区很近，规模不大，候机室的人也不多。颜肖口罩墨镜加帽子，大热的天，硬生生把自己捂得像个中东妇女。

施予非本来还纳闷呢，直到有个女生凑过来，小心翼翼问她是不是施予非、能不能签个名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诶，你认识我啊？”

那女生被她逗笑了，“《林深见师》那么火，现在不认识你的人少吧。怎么这么呆呆的啊？你已经是大明星啦！”

看得出这女生相当开朗健谈，摸出一书包零食直接投喂，还说呢，“那天我和男朋友一起去看电影，我想看《林深见师》，他非闹着要看《天行纪》，我只能陪他看——结果那电影超无聊啊，狗男人还睡着了，气死我了！我晚上硬拉着他陪我看了《林深见师》，好家伙，哭得比我都惨！”

“虽然两部片子里都有你吧，但我还是得说，”女生义愤填膺，“你还得是多拍拍《林深见师》这种吧，《天行纪》，那就是个渣渣！”

施予非“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她还是第一次在线下遇见自己的粉丝，非常感动，直接把一旁隐藏得很好的颜肖也薅来签了名。

那女生没想到颜肖也在——她很明显更喜欢颜肖一点，当即发出了高亢惊喜的尖叫。

这下子是捅了马蜂窝了，颜肖的粉丝群体可比施予非大多了。托他的福，他俩都被候机区里的游客围了起来，挨个拍照签名留念。直到广播呼叫上飞机，这才得以脱身。

直到坐上飞机，施予非这才晕晕乎乎回过神来，颇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她是咱们《林深见师》的粉丝，想要个签名。我只是想着咱俩都在，不如凑个对儿，没想到……”

“没关系，”颜肖面色微红，理了理被疯狂粉丝拉乱的衬衫口，“凑对儿很好，就是要凑对的。”

……他这话听起来好糟糕。

施予非赶紧转移话题，“不过我真是第一次遇见粉丝要签名诶。之前一直没有自己已经是个明星了的实感……原来感觉这么好。”

颜肖纳闷，“刚刚被围起来，你觉得很好？”

施予非诚挚点头，“是啊。好多人都给我塞了零食和小礼物诶，虽然有些……”她哭笑不得地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半包饼干，“但他们对我别无所求，也不想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就只是单纯地看着我站在那儿，就非常非常高兴了。我上次体会到这么纯粹的爱意，还是从小白那里……”

颜肖含笑看她，她越说越觉得不对劲儿，赶紧又扯了个话题，“话说，你家杜宾那么大只那么黑，为什么要叫小白啊？”

“唔，其实它最开始叫骑士的，”颜肖像是陷入了漫长的回忆，神情温暖又伤感。“当时家里还养了只奶牛猫小白，特别逗，沾点黑白配色的小动物可能都有点癫癫的。别人家都是猫高冷狗热情，我家刚好相反，那会儿骑士都快被小白给烦死了。”

“可惜后来，有只流浪狗闯进院子里，骑士那会儿还小，打不过它，差点儿被咬死。是小白救下了骑士，可小白也伤势过重，救不回来了。”

“自那之后，骑士就只认自己叫小白了，性格也有点……”

颜肖深黑的眼眸盯着施予非，若有所思，“我有没有说过，你其实很像小白？很活泼，又很有正义感。虽然实现正义的方式嘛……”他歪着头想了一下，笑了，“有点癫癫的。”

“……走开。”施予非推开他。

扭头又有点怅然。

颜肖说她像小白，他自己又何尝不像骑士呢？狗狗和他的主人一样，因为受过伤害，反而更加温柔。

……………

机场另一边，走过独立的贵宾通道，施心瑶上了私人飞机，宋灼已经在等她了。她乖乖坐到宋灼身边，小声道：“宋哥哥，对不起，截至目前电影票房……”

“嘘。”宋灼漫不经心打断她，手指绕着她的头发把玩，“没事儿，我不会亏，你知道的。”

施心瑶吞了吞口水，可想起自己的来意，只能强撑着讲下去，“可我们当初说好的对赌协议，现在看来条件真的是太苛刻了，宋哥哥，作废好不好？你也知道的，电影票房失利……这也不全怪我一个人啊，谁能想到一代天骄的文章都是抄来的？”

宋灼手掌沿着发丝抚上施心瑶的脖颈，他的手很大很凉，施心瑶无端觉得脖颈上像是横了把利刃，沁得她不禁瑟缩了一下。

“那你当初就不应该跟我夸下海口，说一定会大赚啊。”宋灼拇指轻轻搭上她颈侧要命的动脉，感受血管里蓬勃跳动的生命力，只要一掐，就可以归于平静……

“瑶瑶，乖一点，愿赌服输，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