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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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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错,以后不会了。”他想了想还是解释:“我只偶尔在那小住,衣衫也就洗过两次,是恰好看到衣柜里的衣物都潮了,而侍从正在休憩,谁知被边羽看到记住了。”

“你别怪别人,做过就是做过,怪别人告诉我也不能抵消。”虽然仍旧不怎的喜欢边羽,但林瑾还是得说句公道话。

谢凝云无奈:“没怪他,此事也非罪孽,我并无隐瞒之心。”

“嗯。”浴桶中的少年转过身背对他。

乌黑的发如海藻,浮游蜿蜒,缠在五指间又如滑腻的蛇绕过。

纵使心觉没有必要,但可以理解少年的心思,更是莫名觉其柔软可爱。

他抓住散漫开的长发,拣在一边,揉捏林瑾的肩颈。

“那孩子真的很可怜,你若见到了也会可怜他的,何必同他置气。”

林瑾:“有多可怜?”

“遇到他时正值叛军大败溃逃,将军、也是我阿父,他派我带支军在后方安民,逢辽东有一伙流寇占山为匪穷凶极恶,将因战乱流离失所逃亡的百姓掳上山,灌以哑药围在林中活烧,那小孩就是其中一个……小小的瘦黑一个,我原以为他是被烟熏黑了,洗过许多次后发现他就是那么黑,骨瘦嶙峋还十分……怕人,除了我。那时百姓都自顾不暇,军中又没有人能够细心照料他,我便将他留在身边,日日同吃同住。”

即便时隔数年,谢凝云仍旧为那时哀色默了默,才再度开口。

“怎么不说话?”他看着少年,试图让人转换情绪,“不夸我一句心善?”

脑中有片刻混沌,林瑾掠过。

转过脸只话声严肃:“同吃同住?睡一张榻?”

“他才八九岁,就算我那时候已然醒事也断没有那种癖好。”谢凝云几乎气笑了,捏了把少年的脸。

“我知道,我没往那处想。”林瑾嘟囔:“但是我都没有和你睡在一张榻上过。”

“现在不是?”

看着少年抿唇的动作,谢凝云眯了眯眼。

确实……睡上了。

算睡上了吧。

骤然静默,止于泠泠水声作响。

坐榻垂首,看膝前仔细擦拭的人,突然轻唤一声。

“谢凝云。”

“嗯?”

又是半晌不语,少年才来这么句话:“你真好,真的真的很好。”

擦到腿根肉的手顿了顿,继续。

擦干水珠后被亲了亲,谢凝云懒洋洋“嗯”了声。

又补充,“你也很好。”

过分坦诚地接触后,林瑾没有预想中的羞怯。

或许是不重要,或许是太安心,又或许是太累了。

似木偶般被裹上一件薄衫,又被摆布着躺在床沿垂发任谢凝云擦拭。

少年呼吸缓缓轻浅。

即便是倒看也挡不住眉眼中餍足的艳丽,顺着平躺后散开的衣襟,是雪白胴体。

目光一寸寸丈量又丈量,终是在确保身上干燥后欺近。

但不忍用粗粝的手去触碰,只能以柔软的唇呵护。

……被推开了,又被少年有着薄薄肌肉的手臂圈揽住,共枕而眠。

-

呼……

夜里真的太累了,林瑾这一觉睡得很沉。

不过有点奇怪,醒来的时候,他感觉身体轻轻。

而且周遭的环境也很陌生。

缓坡山石,稀疏林木……

他为什么会在野外睡觉?

脑袋里除了自己的名字及基本的生活本能,再没有任何事,就像是在学宫醒来的那一天……呃,学宫是哪里?

不重要。

反正又与那天不同,他还记得谢凝云这个人。

他认识谢凝云,谢凝云人很好,他们的关系也很好,好到……

想仔细地回忆他们之间如何结识交好的经过,却越用力越想不起来,如烟雾飘远。

林瑾只好放弃。

“世子,他醒了。”

耳边忽然传来陌生的声音。

林瑾闻声看去,但方才说过话的人恰好在背风石壁转角离开,交错走来的是一个眼熟的身影。

是……谢凝云?

“饿了?”银冠轻甲的少年在他身侧木堆前坐下。

眉眼些许稚嫩,却和记忆里的模样没什么差别。

都带着料峭的寒,冷淡得辨不清情绪。

林瑾张了张嘴,不知为何说不出话。

只好点头。

说来确实饿了。

幅度不算大的动作被尽收眼底,随即林瑾看着谢凝云向坡下不远处招了下手,立刻有人拿来装满猎物的竹篮。

他在其中拿了只灰毛兔子。

挺肥,就是眼睛红彤彤的,林瑾莫名毛骨悚然。

恶寒了一瞬。

并未因他的神态而出言关心,谢凝云只自顾自放血剥皮拆骨架烤一气呵成。

更恶心了。

林瑾瞬时有了不满。

好在谢凝云起身去洗兔肉时给他递来了水筒。

正好喝口垫垫肚子。

“渴了?”盯着火堆的少年忽然掀眼看来。

不自觉攥紧水筒,林瑾迟疑摇头。

他不是因为口渴才喝的。

“嗯。”不知是信了没信,谢凝云又垂下眼不再看他,“那用剩下的水把手洗干净。”

“……哦。”鼻腔闷出微不可闻的细细应声。

林瑾垂首净手。

确实脏,洗出了一滩污水。

还好流在有茸草的泥土上看不清颜色。

只是在感觉洗干净后,手的颜色也未变分毫。

又黑又皱,像是干枯树枝上挂了一层皮。

怎么回事?

将手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林瑾旋即放弃。

这不重要。

他重新把视线投注在谢凝云脸上,看着些许陌生的淡漠神情目不转睛。

目光很炙热,但谢凝云恍若未闻。

直到肉香四溢让林瑾的视线转移。

接过谢凝云递来的箭矢,林瑾吃得很快。

他又盯着谢凝云。

没饱。

但谢凝云不懂他的意思,只从一旁拿出水囊递给他。

要洗手了。

明明手上都没有沾到油脂。

撇着嘴打湿手就把水囊塞上,林瑾又见谢凝云抬眼。

问他,“不渴?”

呃……有点。

他再度打开水囊,抱着灌了好一会儿水。

不多时,谢凝云吃完了。

他把水囊递回去。

没接。

谢凝云又拿出了一个水囊,喝了口,问他。

“你的家人是不是和你一起被抓来的?”

什么被抓来?

之前发生了什么?

迷茫地看着谢凝云,林瑾张嘴,想问为什么这样问,可还是说不出话。

“摇头或者点头就可以。”谢凝云提醒。

根本不清楚……该怎么回答?

摇头或点头都不对,林瑾只能沉默。

并未追问,谢凝云换了个问题。

“识不识字?”

识字?

林瑾点头。

却见谢凝云皱了眉。

适时有人走来,唤了声“世子”,似有话要说。

“你先休息。”谢凝云起身。

二人并未走多远就在石壁的转角就停下了。

话声便清晰地传到了林瑾耳中。

“世子,和这小孩一起救出来的人里,没人说认识他。”

“嗯。”

“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嗓子坏了就罢了,性子瞧着还怯懦,就这么一直缠着世子照顾也不是个办法。”

“无妨,我们留下本就是为了安顿流民。”

“可过后呢?待我们走了,留一个小孩无亲无故怕是活不下去……要不把待进城了就他送到县令府中做个小厮?”

“不可,他从前未定是奴籍,或许还有家人在世,反正还需停留些日子,我照顾着也无妨,你记得过几日传信给辽东所有县衙问问有没有人家丢了孩子便好。”

“是。不过世子,因为战乱而丢失孩子的百姓应不在少数,这孩子可识字?若是他知晓自己姓名与籍贯,会好找许多。”

“方才问过了,他不识字,先就这样找着,实在不成待战事平息我再带他一家一户寻亲。”

“可是世子……”

“辽东虽大,但也并非没有界限,总归不过费点时间,届时你若不愿跟着,先回北地也可。”

谢凝云将其打断,便折身回来。

看了眼林瑾。

“休息好了?”他问。

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休息好……

林瑾摇头。

却见谢凝云旋即颔首,向坡下马群走去。

“跟上,等会进城了我教你识字。”

搞什么,他明明摇头了。

而且他认字!

有点生气,林瑾不想跟上去。

但随着谢凝云越走越远,周遭都仿佛扭曲模糊,唯有那道清隽身形旁是清晰的。

不自觉起身向前追了两步,步子好轻,似是在飘。

林瑾恍然,是梦吗?

是吧。

不然为何在追上谢凝云后,明明需要共骑一马,却只能拽着腰带坐在他身后被颠得摇摇欲坠。

好不容易进了城中,在尚还规整的县衙落脚,林瑾打着哈欠想要睡下。

却被迫听着谢凝云与旁人商议事宜。

吵,但是不知为何谢凝云非要将他带在身边,似乎还有些许无奈。

弄得像是他缠着一样。

好在很快那些人就走了,谢凝云亲自去烧了热水让他洗漱。

又端来膳食让他吃过再睡,说什么晚点再出城给他抓兔子。

……稀粥、绿菜与一些肉沫。

到底是个什么梦啊?

再度睁开眼,林瑾脑中终于有了近几个月来切实的记忆,没有任何模糊。

轻轻“哈”出自己也能听到的声音也证明了真实。

方才竟真是个梦。

还好,只是梦。

不然也太委屈了。

吃也没吃饱,谢凝云也根本无法沟通,说着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明明他们刚刚才亲密无间。

太过真实的梦境即便醒来也有巨大的落差感,林瑾看着身侧躺的端正闭眼熟睡的人,气不过,背过身去。

“嘶——”

他倒抽一口凉气。

“是身上疼么?”谢凝云听到了声音。

“疼!”

没想到这么疼。

分明身侧的人关怀地触碰上了他,不轻不重地揉捏着他的腰,几分舒适。

但林瑾看着那与梦中稚嫩眉眼重叠的面容仍旧生气。

“痒!”林瑾扭腰躲过谢凝云的手,“不许挠了,你没事做就去给我烤俩兔子。”

“饿了?”谢凝云问。

林瑾摇头:“没有饿,但是馋了,这是你欠我的。”

梦里欠的也算,他理直气壮。

也许……是方才将人累到了?

虽然不懂,但谢凝云起身穿衣:“嗯,对不起,你再睡一会儿,我回来叫你。”

昨夜折腾到几近破晓,算来少年根本没睡多久。

林瑾哼哼着,只让人快走。

再睡会儿?他才不敢。

再做个那样可怖的梦就不好了。

来去城外,冒着油香的兔肉踏着旭日高升被盛放林瑾面前。

没想到谢凝云如此迅速,但也坦然受之。

丝毫不觉腻味地越吃越香将其解决。

又困了。

林瑾感觉自己像一个废人,躺在床沿,被拖着脑袋含水漱口,再被引导着侧头吐出。

这次入睡没有再做梦了,也许是因为吃饱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马车里,谢凝云跽坐垂首,恰好与枕在膝上的他对视。

咳了声,林瑾才发现嗓子微微沙哑。

他瞪大眼。

明明做梦醒来的时候还没有!

有些急促地起身,想要用舒适的姿势咽口唾沫清清嗓子。

可能是起来得太急,他又一头躺下去。

脑袋,好晕。

晕得疼。

“哪里不舒服?”

第一时间看见了少年的动作和紧皱的眉头,虽然知道此事过后必然会伴随不适,但毕竟不是本人,谢凝云也无法确定林瑾究竟是哪里难受。

于是挽袖抚额。

不烫。

只好顺手屈指去解眉心皱结。

“别乱摸..”咽了咽嗓子勉强让声音如常,林瑾抬手拨开头上的手指,“脑袋疼。”

谢凝云在额前轻抚的力度再小,也像放大了数十倍,如石棍顿重划过。

“见谅。”道歉如呼吸般轻易,随后附上的是一如既往地关切与行动。

——只听片刻零碎水响,而后带着凉意的手指贴在额头两侧,轻轻揉按。

谢凝云问:“这样会好些么?”

“唔嗯。”有些满足地发出喟叹声,林瑾放松了戒备在头侧的手。

像是只极其惬意且毫无防备的狸奴,四仰八叉任人挠着脑袋。

浓密纤长的睫毛延伸在眼尾上翘更像愉悦的眯眼。

不过,眉心似乎还是有微微蹙起。

以防万一,他又问:“还有没有哪里不适?”

“有!”林瑾闻声就睁开了眼,几乎是气呼呼哼出来。

将手再度放入置着冰块的桶中降温,谢凝云眼睛却不离膝上面容,“哪里?”

“浑身骨头..”也是刚刚准备坐起身来时才发现,本来是想生气的,但应该是头太疼,又或许是垂看的视线太温柔……明明神情还是那么冷淡,偏偏就是能看出温柔,让林瑾瞬间溃散还没生起来的气。

“骨头疼?”谢凝云皱眉。

“不是。”林瑾莫名黏糊糊地哼唧:“酸,是浑身骨头酸,太奇怪了,书里都是骗人的……”

话本里分明只写过情事愉悦,并未有这么多后遗症。

现在浑身都难受,比没体会过的疼都难受,动不了。

不过应该也不止话本骗人有错,“还有你,都怪你!”林瑾仰着瞪了眼谢凝云,眼珠转了转,想到了缘由,“定是你技术太差才让我这么难受。”

肯定是这个原因。

“……什么?”

头顶落下呢喃。

不知是马车突然驶入高墙巷中还是车厢外天色突然黯淡,林瑾眼睁睁看着对视的眼眸倏尔沉黯。

如冰霜凌厉。

怎么,生气了?

凭什么生气?

林瑾不甘示弱,瘪了嘴,鼻尖才稍稍泛酸,就又见那薄红的唇张合。

“对不起,我……没有经验,下次会提升技术的。”

歉道得很诚恳,也不见方才神色。

冒着寒气的手握起他的手腕扭转几下,解决了欠佳的技术带来的后果。

真的不酸了。

被谢凝云如布偶摆布坐起拉伸,真的舒缓许多。

反过劲来,林瑾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似乎……他只是因为激烈的运动前没有及时展开筋骨才会有如今酸楚。

之前有过,但不及昨夜那般长久,中途有停歇,后劲便也不大,他就没太在意。

骤然,林瑾喊:“谢凝云。”

“怎么了?”谢凝云顿了顿,“瑾瑾。”

称呼有疏有亲,林瑾一瞬哑然。

“凝云哥……哥。”

只做嘴型时自然无比的称呼在说出来时些微小声。

谢凝云专注看他。

“咳。”林瑾说:“其实没那么差,不要伤怀。”

“嗯。”谢凝云噙笑:“再休息一会,马上要到相府了。”

虽不是及冠的生辰,却也隆重。

因为是林瑾头一回愿意大操大办。

当然,他对过生辰这事没什么特别的期待。

但沈瑜庆和林其洹十分高兴,请了不少宾客。

林瑾进府时就见侍从们穿插门廊各院来回忙着,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达官显贵互相恭维。

……本来好些的脑袋又疼了。

不过没让应对寒暄的谢凝云看见,避免在相府里过分亲密的举动惹来怀疑。

他可不想让沈瑜庆毫无准备地知晓他们的事。

于是在旁人问着谢凝云他是谁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带着迎上来的谷三先离开了。

直到落座,他才揉了揉额穴。

“病了?”林逄在这个多日不见人的弟弟身旁坐下。

算是吧。

林瑾恹恹“嗯”了声。

“没让医士来看吗?”

说着,林逄欲唤府医。

抬手将其按住,林瑾招来候在身后的谷三拿过竹笔。

-看过了。

“那怎么不见好?”

少年蹙眉的模样太过明显,让人不得不着急。

林逄算是家中难得说得来又真心几分的。

虽不愿让人担心,却也看得好笑。

林瑾逗他。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脑袋疼只是因为在长脑子。

林逄:“……胡说八道。”

林逄:“马上及冠了还长吗,你不在相府这些日应该没贪凉吧?”

口中嘟囔着埋怨林瑾放着好好的家不住跑去旁人府里,这谢凝云对他们的嘱咐应承得再好,哪儿会有真正的亲人用心照料?现下病了就是活该,自己作的。

林逄却手中动作不停,向林瑾探去。

被触额试探着温度,林瑾摇头。

确实不烫。

林逄若有所思:“那估计是要想起点什么来了。”

想到了幼弟还没恢复记忆这件事,虽没失忆过,但不排除是这个可能。

“嗯。”不说猜的准不准,至少不沾边。

不过林瑾懒得多言。

林逄却来了兴致,不依不饶:“想起什么了?”

-想起以前在山里当人猿的日子。

-山里的桃子很好吃。

“你还去山里生活过?”林逄蹙起了眉,“难怪回来的时候瘦的和个猴一样,又黑又矮还糙。”

原来是吃了这么多苦。

……这也能信。

虽然不记得之前长什么样了,但是听起来真不好看。

遂不再搭理,林瑾抬眼去看大多已然入座的堂中。

左侧是临京在朝为官且与林其洹交好的官宦及眷属,右侧则是林、沈两氏亲眷。

据林逄说,祖父祖母因年事已高不便跋涉没来。

不过备了贺礼。

……这都无所谓。

林瑾随着得不到理会的林逄转而起身的行迹看向正在迎宾的父兄几人,庆幸他们没让自己过去一个个招呼。

没什么日子比现在这样更好的了,如果日后能把谢凝云拐来临京享齐人之福就更好了。

林瑾撑着脸,看林其洹趁着没来人的空档端来盘葡萄。

“瑾瑾,先垫垫肚子。”

话毕,眼见门口又进来人寻他寒暄,他折身去迎。

隔着宽阔厅堂,林瑾也能感觉到不知何时在对面坐下的谢凝云正一错不错地看着他。

懒得起身去寻,毕竟在这不能说话,他索性指侍从分了半盘葡萄过去。

随后视线就被携着不知是哪家夫人靠近的沈瑜庆唤去。

“瑾瑾,来见过孙夫人。”

依礼起身作揖,才一抬头,孙夫人身边又站定一个女子。

向他端方颔首。

沈瑜庆拉着她的手浅笑:“这是孙尚书家的七娘子乐缈,比你小上一岁,恰好与你同在一个学宫听学,平日颇好骑射,今儿个你们认识认识交个朋友,若觉投缘明儿可以一起去马场玩乐,假后回了学宫也能有个话伴。”

说是交朋友,明眼人都看出来这是相看来了。

沈瑜庆先前那番话竟然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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