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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宴后,临京来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是林逄。
他风风火火跳下马车后隔着太守等一众迎接的官员眺望谢凝云。
身边怎么没有?
心不在焉应付了几番客套话,迎进宴堂路上,林逄问谢凝云。
“我四弟呢?不是信里说当你的属官了么?今儿个没来?”
是了,少年虽然真当了他的属官,却半点事也没做。
也无妨。
谢凝云道:“后面,在和人说话。”
林逄此行是来上任太守佐官郡丞,虽官职不高,但因家世缘故太守举宴迎接。
所以谢凝云和林瑾才会来。
终于循着话声在人群末梢结伴同行的几团人中看见林瑾。
眉飞色舞的少年们不知在说什么笑得开怀。
林逄咂舌:“又交朋友了?信里没说啊。”
林瑾每隔两月传回临京的信笺寥寥几字。
看不出忧愁欢乐。
还以为……少年纵然会改变些许,但和在临京也差不了多少。
现下看来差得太多了!
宴席上和没有官职的权贵子弟们坐得远,又要觥筹交错。
林逄只能偶尔抽空去看远处的林瑾……和他身边的一群少年玩得忘乎所以。
是没看见他亲哥来了吗?视线都不往他这转一下。
真没看见吗?
这话在宴席过半自行在太守府后园游戏玩乐时,林逄主动找到林瑾在一个无人小亭坐下后问的。
“欸,竟然是你!你怎么突然来北地任职了?”
少年一脸诧异。
“当然是怕你在北地受了姓谢的欺负都没人帮忙才来啊。”
林逄悲愤,早知道还是在信里提一嘴了。
不至于被少年冷落这么久。
“三、三……你想多了,谢凝云不会欺负我的,你没必要为了我到这来,反正阿父是丞相,你快给阿父传信让他给你运作一下去你想去的地方任职吧。”
没想到是为了自己,但这个理由也太不好了,林瑾无奈叹气。
“他不欺负你当然最好,反正我来给你撑腰总是有用的,而且我还没来过北地,原本就想来这看看风土人情。”不管不顾拒绝了少年推他走的想法,林逄又问,“你怎么叫个三哥都烫嘴,是太久没叫没习惯吗?”
“不是。”林瑾否认。
林逄:“行吧。”
并不纠结此事,反正只当是少年还没习惯。
林逄又说:“对了,你有三个同窗去年从学宫毕业后来找过你,本来是想给你拜年的,但是你不在,他们问你什么时候回临京。”
三个同窗?何子明和符礼还有单禾青吧。
嗯……先前太过纠结谢凝云这个‘朋友’的唯一性,没把他们当做朋友。
现在想来他们三个也算是朋友。
只是很可惜,以后好像见不到了。
林瑾:“没告诉他们我不回了?”
倒也不是永远不回,只是近两年没这个打算。
实在是北地到临京的路太长了,快马加鞭一两个月,马车三个月。
若不为长久定居,这种来回路程太过消耗无意义的岁月。
林逄:“说了,所以有两个叫何子明和符礼的和我一路找你来了。”
竟然来找他了!
林瑾:“人呢?”
宴席上没见到熟悉的面孔啊。
“还在路上,他们不似我是为就任着急忙慌,走走停停慢的不行,许还在哪处看风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