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鹿时刻注意着会议室里的动静,隐约听见一阵喧哗,摘下耳机抬头,恰好看见会议室里的人三两成群地从里面出来。
赶紧站了起来,朝路肆走过去。
“结束了吗?”安知鹿偏头看了看里面似乎还没关上地的屏幕。
屏幕上还放着几张图片,安知鹿隐约好像在路肆的平板上见到过。
路肆抬手虚虚点了一下安知鹿的眉心,摇了摇头,“等下回来还要和品牌那边确认一边流程,中午了,先去吃饭。”
他把腕表举到了安知鹿面前,安知鹿顺势望眼过去,才发觉现在已经快下午一点了,比路肆说的等他一个小时还多了三四十分钟。
路肆牵起了安知鹿的手,顿了顿,脸上有些歉意:“是不是很无聊?”
安知鹿轻轻晃了晃他的手,“其实还好啦,你之前等我工作的时候觉得无聊吗?”
路肆自然是没有那个感觉,看着小姑娘微微悦动的背影目光柔和:“我办公室有个隔间你有看见嘛?中午如果没有想去哪里的话可以去里面休息。”
隔间?
安知鹿微微悦动的步子停住,疑惑地扭头看向他:“什么隔间?”
路肆微微一愣,笑了起来:“跟我来。”
安知鹿跟着他回了办公室里,眼睁睁看着路肆从书架旁边推开来一道门。
“?”
安知鹿满脸疑惑:“哥哥,你是准备去演什么无间道吗?”
她参观这间办公室时虽然确实算不上仔细,但,再怎么仔细,也看不出来这扇跟书柜和墙壁融为一体的隐形门吧?
路肆无奈地看向她,“只是想不显得太突兀和松散而已。”
门后是另一个带着卫生间的小房间,摆置简单,一张单人床和贴墙放着一排矮柜,飘窗是深褐色的窗帘,将光线遮挡着严严实实。
是熟悉的装修风格。
路肆很快注意到了这一点,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恍如无事地快步走了过去,刷的一声,一把将垂感极好的窗帘全然拉开。
房间里顿时明亮起来,总算把深色系装修带来的沉郁和死板感驱散了一些。
安知鹿好笑地偷偷抿了下嘴唇,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指着光秃秃只剩个床垫的床,“床上用品是在柜子里?”
整个房间里只有那一排矮柜看起来像是用来装东西的。
路肆点了点头,蹲下身去打开柜子,准备将床铺好给她,安知鹿拉起他的手,食指在他的腕表上轻敲,眉间轻蹙:“好了哥哥,我知道在哪里就行,已经不早了,我们先去吃午饭,你等会还要去忙呢。”
她来归来,总不能还让他在忙碌之余还要操心照顾她,她又不是什么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
*
吃过午饭后,路肆又领着一群人进了会议室里,安知鹿很快到点准时发起饭晕,窝在小沙发里意识渐渐迟钝起来,没多犹豫,整理好休息室的床铺安安稳稳地睡起午觉来。
休息室里的香氛因为路肆回来得突然还没有准备好,但依旧隐隐残留着轻淡的令人安心的沉稳气息。
安知鹿几乎是头靠进了被子里,下一秒就困顿地睡沉了。
房间里窗帘拉得严实,绵长的一觉醒来,房间里一片漆黑,伸手只能看见五指模糊的轮廓。
安知鹿脑子都还没清醒过来,习惯性地扬声喊着路肆,喊完才意识到现在不是在家里,他说不定还在工作着。
“唔……”安知鹿懒怠地在床上滚了滚,柔软的被褥微微发着热,她刚才整个人都睡得微微发汗,有点热,浑身骨头睡得软酥酥的,一时半会没有动力起床。
房间里安静到几乎能听见她的呼吸声,虽然知道这即将是接下来几天的常态,但心底隐约还是失落了一瞬。
安知鹿脸埋进被子里,隐约还能嗅到路肆常用的香氛的气息,浅浅抚慰了一下她刚睡醒时的失落。
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整个人趴在柔软的被子里,瘫成了一片。
休息室的门轻轻响了一下,一道光随之漏了进来。
“鹿宝?是醒了吗?”路肆的声音很轻,轻手轻脚地走了就进来。
看见床上软软的一摊动了动,像是只懒洋洋地小猫,小荔枝在懒得动弹的时候也会只微微甩下尾巴来回应他。
按亮床边光线柔和的台灯,半膝跪上床边,替床上那只懒洋洋地发着小小起床气的小猫翻了个身,眼底闪过笑意:“怎么趴着不动?要起床吗?”
路肆的声音温柔,像是怕吵醒她似的,就落在耳边,微微摩挲着她的耳朵。
安知鹿悄悄伸手捏紧了路肆的衣角,丝毫没察觉自己那点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小情绪已经全被他看透了,“我睡了多久啊?”
刚睡醒的声音还有点哑和软绵。
路肆喉结微动,一边替她整理着睡得凌乱的头发一边应着她:“现在下午四点多,不到四点半,你没睡多久。”
安知鹿茫然地看着路肆,眨了眨眼睛,脑子里迟钝地算了算,“啊……不到三个小时。”
深度睡眠的副作用就是这样,不仅整个人会变得懒懒丧丧的,还会让人对时间失去了感知。
安知鹿朝路肆张开双手:“哥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