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颠簸,姚氏为了顾文誉能更好的休息,车上垫了些软布,圆宝坐了一会儿,就觉得昏昏欲睡。
方大富拘谨得很,明明昨日还能跟顾文誉好好说话的,这会儿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是努力往边上靠,就怕挤到了秀才相公,正想着让女儿坐过他身边来一些,偏头一看,圆宝居然半躺着睡着了,脚还在秀才相公头顶处,顿时吓得不轻。
可顾文誉这时闭着眼好像是睡着了,方大富不敢大声,小声地喊了圆宝几声没回应,咬了咬牙,扭过头去双目一闭,只能权当自己睡着了不知情。
到了医馆门前,宁氏来扶方大富,把圆宝喊醒起来帮忙,见圆宝困得不行,笑道:“昨夜我看你挺早就睡着了的,怎么今天还是这么困。”
圆宝打了个呵欠,“地板有些凉,没睡好。”
“是我的不是,占了你的床。”顾文誉感到十分抱歉。
姚氏习惯性地探了他的额,“你今儿个却是精神好了许多,也没听见你咳嗽。”
听姚氏这么一说,顾文誉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确是没昨日那么累了,仔细感觉一下,呼吸也比昨日要畅顺些,“是好了一些。”
说完,他喉咙发痒,便咳嗽了几声,姚氏忙让他躺下休息,只是他自己明显感觉到,即便是喉咙发痒,也没有像从前那般如蚂蚁攀爬般难受。
圆宝扶着方大富下车时听到这话,忍不住又打了个呵欠,昨晚她可是等了许久,想着大家都睡着了才敢到顾文誉那去的,熬了半宿,哪能不困。
姚氏和顾文誉自然不会想到是她的功劳,圆宝跟宁氏带方大富进医馆给伤腿换了外服的药,又买了两副内服的药,花了一两多的银子,三人一脸肉痛地从医馆出来。
方大富夫妇心痛银子,好不容易赚了三两,这就花出去将近一半,圆宝也心痛银子,她辛辛苦苦画了这么久的花样才赚到的钱,居然用来买村里后山随便就能采到的药材。
她回头看了眼人来人往的医馆,这回是下定决心要想办法把医术合理化地显露出来了,不然再多的银子都不够别人坑的,尤其是她说诊费贵的时候,那郎中睨了她一眼,说他开的方子就值这个价,让她们不乐意就到别处看。
那方子写得鬼画符一般,她是看不出写的什么,但是药童抓药的时候她看着的,不过是活血化瘀的方子罢了,她立刻就能想出好几个更好的方子来,甚至比原来那郎中开的也没相差多少,可人家才收二十文。
可是,方大富和宁氏都对这县城的郎中十分信任,还让她给人道歉来着,可把她给委屈得不行。
她是实在没算到县城的郎中这么坑钱,那郎中让他爹三天后还来换药呢,说是会好得快一些,方大富和宁氏想也不想就应了。
回到马车上,顾文誉见她闷闷不乐,给了她一颗糖,问她怎么了。
圆宝盯着顾文誉看了半晌,看得他汗毛都要竖起了,才凑上去在他耳边道,“你三天内想办法让我名正言顺地行医,我能保证十天内治好你。”
顾文誉微微一怔,轻轻应了一声。
马车不紧不慢的行驶着,可也比牛车快得多,很快就到了崔家村。
那崔郎中就住在村口的位置,姚氏扶着顾文誉进去,方大富一家就待在马车旁和村里的人闲聊。
不一会儿,姚氏出来在马车里翻找出两套衣服进去,隔离好一会儿,她脸色古怪地出来,请方大富一家进去。
方大富楞了楞,招呼妻子和女儿一同进去,“可是有我们帮得上忙的地方?”
姚氏有些为难地答他,“的确是要求你们帮忙的,只是……”
她脑中一片混乱,顾文誉替她答道:“大富叔,小子的病,需要你的帮忙。”
“要帮些什么,你尽管说。”方大富豪迈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