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誉出发三天后,姚氏也在衙役们的护送下出发了。
分开走的原因是怕顾家疯起来真冒险刺杀,那他们母子也不至于被一窝端,总得留个去告御状的。
夫妻多年,姚氏太了解顾侯爷了,顾文誉如今是伯爵,皇帝又在京城赐了宅子,顾侯爷既然压不下他,那必定会籍着自己亲爹的身份登堂入室,然后着手操办什么宴会,好方便他笼络人脉。
顾文誉是他亲儿子,很多事情顾文誉做不得,但姚氏可以,姚氏可不想被他沾了这个光,要办宴会也得她来办,要收礼也是她来收,侯府的人敢来占便宜,她大扫把就把人扫出去。
况且,当初侯府说他们母子是不祥之人,这个名声她背负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要回去算账了。
姚氏走的时候没跟村里人打招呼,每有人问起,宁氏解释完后就会骂上一遍,“那个顾候就是个混账,宠妾灭妻,勾搭小姨子,谋杀亲儿子,这样的人就该不得好死,死了也是要下地狱被阎王爷拆皮剖骨的。”
妇人们都深表同情,回家跟家里人说的时候,也得骂上一回。
顾侯爷日后怎么死的尚且不知道,眼下就先在方家村妇人们口中死上千万遍。
圆宝很想做些什么去帮助顾文誉,不过宫斗剧她看得不多,谋算这块她也不在行,思来想去,也就只能提供一些钱财的帮助了。
姚氏出发这日,她便将什么人参、灵芝、冬从草等值钱的药材,用生露催生了一波,炮制后就联系上郑逸风,托他走太子的路子变卖。
郑逸风看着一大箱子名贵药材,张大了嘴,那个“哇”字久久喊不出来。
“我们一村子人存了好久的了,怕太惹眼没敢拿出去卖,这回为了顾大人,全都掏出来了。”圆宝说。
郑逸风揉了揉发酸的牙关,“那你怎么敢拿给我的?不怕我吞了?”
“你是自己人啊。”圆宝说得理所当然。
郑逸风听了这话挺高兴的,拍胸口表示一定帮忙卖个好价钱。
送走了郑逸风后,圆宝想了想,光是卖药材还不够,京城她没去过,但必定是个花钱如流水的地方,她小神医的男人,可不能抠抠搜搜地过日子。
还是要再多点赚钱的项目才行。
“哎,圆宝,刚好有事找你。”牛叔家的三郎驾着马车进村来,“先上车来,我们到了作坊再说。”
香皂生意经过三郎的安排,接了不少邻近县城的订单,但香皂一块差不多能用上一个月,过一段时间后赚头就没那么多了。
三郎怕日子久了,别人也琢磨出香皂法子来,那生意就不好做了,他想问问现在作坊一天能产出多少的量,他也好判断能再接多少订单。
“招人倒不是问题,眼下也快冬天了,多的是找活计的人,就是炉子要再建几个,那这屋子就得扩建了,还得再买一些模具。”宁氏道。
由于订单多了起来,作坊这段日子陆陆续续也招了不少人,眼下刚过百,虽然现在已经分小组管理,但是人多问题也挺多。
比如说有些婶子特别爱计较,她手脚快一些,比旁边的婶子多做了一两块,然后她对于大家都是一样的工钱就表示很不满,为此,姚氏和宁氏将这个岗位改成了按计件来算。
还有就是人多聚在一起干活就喜欢聊天,很多时候聊着聊着,不知谁的哪句话不中听,人就吵起来了。
大事没什么,小事一两三天就有一桩,当初选的小组管事,那是按照做工做得好的来选,这些人可以很好的判断别人制作功夫合不合格,但调停纠纷未必就做得好,若是调停不来,还是得请姚氏和宁氏来拿主意。
桃李县离京城路远,一来一回就要不少时日,加上姚氏会在京城逗留一段时间,再招人进来的话,眼下就只有宁氏一个人,恐怕管理不过来。
“作坊不一定要扩建,我们可以再开设一间。”圆宝道。
宁氏却不太同意,再开设一间,那不就是方子都要让别人得了去?
“我们把作坊开设在析离县。”
“这么远?”
“没错,你可记得我们第一批香皂?那都是郑家军帮忙做的。”圆宝缓缓将想法说出。
郑家军里头有一队人亲自做过,其实也知晓香皂大概的做法,只是她把制作香皂的方子卖给太子了,所以郑家军当初在方家村制作香皂的那批人,应该也被下了禁止倒卖方子的禁令。
现在方家村的香皂作坊已经有百人,周边村子能空闲出来做事的估计都来了,眼下能招到的人都是想着只做这个冬天的,那到了春日这些人走了,作坊若不再建一些屋子来,远些的村落是不会来人做工的。
但是和郑家军合作就不一样,郑家军那边除了军眷,还有那些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将士,若是给了他们这样一项营生,他们必定会互相约束,倒卖方子这事,几率比他们这边请各村不熟悉的人来做工更低。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他们那边也制作香皂,到时我们订单不就少了?我们到是没什么关系,就是不知道村民们是怎么想的,毕竟上回发了红利,村里人都开心得很。”宁氏担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