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向萧扬，眨眨眼：“不过，想做大明星，没有一颗坚强的心脏怎么行？这才哪到哪儿呀。”

萧扬来了兴趣，微微靠近她：“那更厉害的是什么？”

“那可多了去了，”宁茉一本正经地给他科普，“我以前关注粉圈的时候，各家明星粉丝打的那叫一个腥风血雨，因为一点点小事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吵上热搜，互相恨不得拆了对方的房子，最好把祖坟也一起拆了。”

说着，她摇摇头：“那架势才叫吓人呢，路过的狗都要被骂一句。”

萧扬低低地笑起来：“看来你了解得很清楚。”

宁茉轻巧地眨了两下眼睛：“我只是爱凑热闹，可没有参与过这些骂战。”

萧扬不动声色地追问道：“为什么不参与呢，你不是也追过星吗？”

宁茉丝毫没有听出他话里的陷阱，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乐得笑出了声：“因为我打字慢，吵不过对方，又容易惹自己生气，就再也不参与吵架了哈哈……”

笑着笑着，她声音突然低下来，意识到什么，睁大眼看向萧扬。

“……你。”

萧扬挑眉：“嗯？”

宁茉保持着神情不变，心底暗暗恼了萧扬几句，这家伙说话一句一个坑，刚才聊着聊着，就让宁茉承认了她曾经追过星。

没办法，她只好给自己找补：“其实我没有追过星，我……之前没有喜欢的明星。”

“哦，”萧扬从善如流地回应，“又没有了？”

“……”宁茉抿抿嘴，轻咳了一声：“没有。”

萧扬继续问道：“那现在有吗？”

这句话一出，宁茉蓦然想到萧扬曾经问她的那句——“做我的粉丝，好不好？”

客厅里突然安静了几秒。

宁茉嘴边含着肯定的答案，但她犹犹豫豫，半天没有说出来，更确切地说，是有些说不出口。

萧扬还在安静地等着，他像是铁了心一般，非要听到宁茉的答案，就这么不说话，静静看着宁茉。

和萧扬对视实在是一件太考验意志力的事，宁茉只坚持了几秒就落败而逃，起身装作去烧热水的样子，快步走到了客厅的桌边。

萧扬却也跟着站起来，慢悠悠走在她身后。

宁茉垂下目光不去看他，萧扬的视线便从宁茉的脸上移到水壶上，又看向桌子旁的小冰箱。

他的视线停留了一瞬间，突然迈步走到冰箱旁，半蹲了下来。

宁茉余光注意到他的动作，抬眼去看他，随后就看他伸手……将冰箱门上的金属铭牌拿了下来。

铭牌上刻着“阑牧”两个字，显然，这是《风暴降临》杀青时萧扬送她的纪念品，当时萧扬还许诺，这铭牌对应了一个愿望，等萧扬履行了那个愿望，就会收回这个铭牌。

不过已经过了这么久，宁茉不认为萧扬还会记得这件事，就像她早就忘了那个铭牌至今还在冰箱上贴着。

萧扬将金属铭牌在手心里掂了掂，转过头来看她，面上挂起笑容：“那个愿望，你想好了吗？”

“……”宁茉一怔。

萧扬笑意加深：“想了这么多天，不会是在酝酿什么很大的计划吧？──可不能太贪心哦。”

宁茉目光渐渐柔和下来：“……那也说不定，我这个人……偶尔就会很贪心。”

“没关系，说说看，”萧扬歪了歪头，语气随意，“好在我这个人适应能力也很强。”

“……”宁茉有时候真的很佩服萧扬的接话能力，和对同一个话题的执着，两个人绕来绕去，竟然还是回到了这个问题。

萧扬将铭牌在手心抛上抛下，幽幽开口：“不过我有必要提醒你，愿望的前提是──你是我的粉丝。”

……

水壶开始加热，声音吵得人耳膜有些闷，宁茉从水壶旁退开，经过萧扬的时候，犹豫了两秒，还是伸手从他掌心拿走了那个铭牌。

“……知道了。”

萧扬挑了下眉，随后暗暗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