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尖耳多毛怪相比,是的。”西弗说。
“是狐狸爸爸和狐狸夫人!我说过很多次了!”莉莉涨红着脸喊道,“那个装扮跟我的头发颜色很配.......”她低声咕哝着。
“不用遗憾,莉莉!”伊芙琳哈哈大笑,“你简直美极了。”
“谢谢!”莉莉的脸放晴了些,“你也是的,伊芙。你看起来——”
莉莉像是在努力寻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她的目光在伊芙琳惨白的烟熏妆、左脸颊上的鲜红泪滴和血迹斑斑的紧身短裙装之间游离了一下,最终停在了红兜帽下露出的亮白色头发上。
“Weird?”伊芙琳笑得更开心了,“Exactly what I’m looking for.”
“I was gonna say ‘scary’.但这个词还是留给你几年前的那个僵尸装扮比较好。”莉莉打趣道,“Little red riding-hood(小红帽)”她摸了摸伊芙琳身上的红斗篷。
“Bloody riding-hood(血红帽).”伊芙琳点点头,“那么,我要去黄油啤酒喷泉那边看看了。你们两个玩得开心。”
她心情愉快地转身离开了,带着助攻结束的满意笑容。
和斯拉格霍恩教授寒暄了几句之后,伊芙琳在各种奇形怪状的食物间穿梭着,吃吃停停。突然,一只毛茸茸的手从旁边的幔帐里伸出来,把她拽了进去。
伊芙琳挣脱开了那只手,拔出魔杖转过身去,她的表情猛然变的惊恐——一只狼人!她反射性地向后跳开,连退几步,结果被身后长着爪子的桌脚绊了一下。
那只狼人眼疾手快地把她捞了过来。伊芙琳站稳后再一次举起魔杖,“你是谁?”她警惕地瞪着眼前面目可怖的怪物。
伴随着一阵爽朗笑声,狼人朝自己挥了下魔杖。毛乎乎的獠牙面罩消失了,露出一张恶作剧成功的得意面孔。
“西里斯·布莱克!”伊芙琳怒气冲冲地抓起桌上的眼球杯子蛋糕向他砸过去,“Damn you!”
布莱克敏捷地挥了下魔杖,蛋糕被弹到了帷幔上。
“Gocha!”他的笑声更大了,几绺黑发垂到了眼前。
“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伊芙琳皱着眉揪起他胳膊上的一撮长长的灰毛,不禁想到要是卢平见到他会有什么反应。
“这样就没有人能认出我了。”他得意地挑挑眉,“不会有人知道你和‘布莱克家那小子’待在一起。”
“我可没打算和你‘待在一起’。”伊芙琳显然还没消气。她打量了一下他们身处的地方——这里被帷幕挡住,与大厅隔开了,桌子上放着众多备用的食品酒水。袖珍的南瓜灯在空中漂浮着,光线昏暗。隔着纱幔,她朦朦胧胧地看见不远处有两个人影紧紧地贴在一起。
伊芙琳连忙扭开了脑袋。
“我发现了一个地方,”布莱克神神秘秘地说,“你一定要去看一下,埃文。”
“什么地方?”伊芙琳好奇地问。
“不在城堡里。”布莱克说,“趁现在大家都在礼堂里,我们可以从城堡三层的疯巫师法瑞尔的画像后面的那条密道偷偷溜出去,没有人会发现;或者是六层生锈的铠甲下面的那块隐藏活板门——看你是喜欢楼梯还是滑梯了。”
伊芙琳迟疑不语。就在这时,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醉醺醺地闯了进来,身上带着樱桃雪利酒的味道。他穿着地精皮肤质地的衣服,带着配套的耳朵帽,脸上是金色和绿色的条纹。
布莱克赶紧又挥了下魔杖,重新换上了狼头。
“噢,该死!”谢诺菲留斯咕哝了一句,“对不起.....我以为抓来的康沃尔郡小精灵都要放在这里......”
他手里提着一只被石化了的蝙蝠,银粉从它僵硬的翅膀上一点点散落到地面上。
谢诺菲留斯看起来有点被搞糊涂了。他摇晃着摘下帽子,挠了挠头发,胸前的挂坠也跟着晃荡起来,折射着微弱的光芒。
那个挂坠!
伊芙琳惊喜地张大了嘴巴——这么多年,从没有在任何一个地方看到过这个符号,甚至没有见过一本《诗翁彼豆故事集》。她甚至一度怀疑原著中的死亡圣器在这个世界中的存在。
谢诺菲留斯跌跌撞撞地向帷幔外面走去。“洛夫古德先生,请等一等!”伊芙琳赶紧叫道。她刚要追出去,又收住了脚步。
“我有要紧的事情务必要问一下洛夫古德先生,”她转身面对着一脸茫然的狼人,“关于你说的那个地方——我们晚些时候再商量?”
“可是——”布莱克看起来有点犹豫。
眼见着谢诺菲留斯的身影消失在帷幔的缝隙,伊芙琳焦急地说:“我真的需要走了,非常抱歉。”
她说着便朝谢诺菲留斯追过去,在摆满薄荷泡泡汽水的小圆桌旁拦下了他。
“洛夫古德先生,你还记得我吗?”伊芙琳热切地问道,“上次在火车上的聚会,我问过关于《戈迪根茶里的蝻钩》的事情。”
“啊,怀特小姐!”灌下一大口薄荷汽水的谢诺菲留斯看起来清醒了些,他把石化了的蝙蝠放在了一边,和伊芙琳握了握手,“那本书父亲前几天刚寄到,做了些修改,我正想找机会给你呢。”
“太好了!”伊芙琳做出惊喜的样子,“非常期待。”
她装作不经意地也弯腰拿起一杯汽水,目光顺势移到他胸前的挂坠上。“这个挂坠的形状很别致,”她说,“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你说这个吗?”谢诺菲留斯拿起挂坠,方便她看得更清楚一些,“这是梅林圣器的标志。”
“梅林圣器?”伊芙琳大吃一惊,“不是死亡圣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