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won’t be one of them, I promise.”良久之后,西弗轻声说,他拂开伊芙琳脸上的碎发,认真地凝视着她,“我只会与寻求我的帮助的人进行交易,可我永远不会加入他们;我不会面对黑魔王,我不会为他效力。”
这或许是他最大的让步了。伊芙琳抬头望着眼前这个目光坚定的少年。
“谢谢你,西弗勒斯。”她轻声说,手指轻轻拢过他的发丝。
他抬手握住她的手指,用唇覆了上去。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时间随渐弱的火光一点一滴流走,却又仿佛在这怀抱的温暖之中搁浅。
雨水敲打着车窗。归程的路途上,包厢里俨然分成了两个世界:莉莉一遍又一遍地给玛丽解释电话的功能原理,二人不时穿插讨论着去看魁地奇世界杯要带些什么东西——莉莉把所有准备去观赛的学生都认识了个遍,组成一个二十几人规模的霍格沃茨观光团,硬生生把波特的私人邀约扩成了院际大联谊;伊芙琳和西弗勒斯则不声不响地看着书。
伊芙琳手捧那本早已烂熟于心的《不为人知的神奇生物》,不时翻过一页,其实什么也没有看进去。那个晚上与西弗勒斯的对话仍不时回荡心头,令人心绪不宁。她短期内似乎可以不用担心西弗勒斯会加入伏地魔的阵营了,可是却不能阻拦他与那边的人进行往来,再加上身处斯莱特林这个食死徒后备力量培养皿,长此以往,仍有可能最终走上原来的道路。或者,即使他无意为之效力,如果他的才能被伏地魔发觉,有意收入麾下,那么也会身不由己,殊途同归。
另外,经过当晚的一番对话,她已经知道西弗勒斯暂时还不希望将两人的关系公之于众。对于这个想法,她并不打算反对。一方面,西弗勒斯将自尊视若千钧,霍格沃茨众口悠悠,难免会有人乱嚼舌根,讥讽传谣;另一方面,如果他们两个的事情传扬出去,那些食死徒预备军一定会在拉拢西弗勒斯的理由上再加上一条“与怀特家族关系近密”,甚至可能用他们两个其中一人的安危做筹码威胁另一个。这样想来,在人前保持低调其实是一种理智的选择。
但是,“人前人后”毕竟是个模糊的概念。那晚过后,伊芙琳对于自己跟西弗的关系也有些搞不清楚了。他们现在算是“知己”、“地下情侣”还是“互明心意的朋友”?这份困惑使得她最近面对西弗勒斯的时候有些不知如何自处。想到在天文塔时还赖在他怀里说暑假要“每天都见面”,顿生羞臊,连在火车上聊聊闲的兴致都没有了。
所以,真等暑假到来时,怀特庄园竟成了她的庇护所。不知怎的,与圣诞期间相比,祖父对她的保护力度又加大了许多,不仅不许她在不熟悉的访客面前露面,还说让她直到七月份结束以前都不许私自外出。听可丽饼说,这可能与邓布利多最近一两个月不在英国有关——这是她上次在门廊给邓布利多教授拿外套时无意中听到的。
就这样,伊芙琳闭关了足有半个月,每天跟西弗以书信往来,简直快退化成笔友了。这天晚上,她正沉沉酣睡,突然听见窗外传来有规律的敲击声。伊芙琳挥动魔杖看了眼时间——还有十分钟左右到零点。她打着哈欠,强撑眼皮下了床,看见一颗小石子正锲而不舍地撞击着窗户。打开窗子,小石子飞入了她的手中。仔细一看,石子上还绑了一张纸条,上面是熟悉的斜密字迹:
“大门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