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总是热爱睡懒觉,白洛遥除外。
夏天的天亮得很快,清晨七点,阳光已经非常灿烂了,她从房间走出来,来到对面夏笑笑和夏诺的房门外,屈起手指敲了敲门。
昨天晚上,夏笑笑多次提醒白洛遥要叫她起床,因为她和姐姐一个比一个能睡,而且是那种无论几个闹钟,都能按掉后继续睡下去的类型。
对于她的描述,宋湛雨深有体会,不过他紧接着表示,如果有比较重要的事他还是能起来的。
“起床了。”白洛遥喊道,等了片刻,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于是她拉下门把手走进去,房间窗帘紧紧拉着,里面漆黑一片,床上被子鼓起来两长条,一旁大风扇正呼呼吹着。
“哗啦” 一声,白洛遥拉开窗帘,房间瞬间满充斥阳光,就连鸟叫声都传了进来。
“呜.....”夏笑笑有气无力道,“我的眼睛....”
夏诺没吭声,但也挣扎着将被子盖在头上,在床上翻了个身,白洛遥打开手机,遵从夏笑笑昨天的叮咛,播放一首“大花轿”,将声音调到最大,然后放在门边的小凳子上,转身关门。
五秒后,门内传来接连不断地哀嚎,白洛遥隐隐约约听到自己的名字,但她没有在意,脚步轻盈地走到前院,客厅门敞开着,里面传来说笑声。
掀开门帘,里面正热火朝天,李姨拿着几袋包子放在桌子上,宋湛雨则帮忙把稀饭倒进大盆里,他晚上没睡好,一大早就跑来了,陪着李姨一起去附近的包子铺买了早点。
除此了他们两人外,客厅里还坐着一对儿中年男女。
“呀,是遥遥吧?”男人手里拿着包子啃了一半,看到走进来的白洛遥后,他脸上滑过一抹惊讶,“几年没见,长这么高了。”
这个中年男人正是白洛遥的表叔‘白卫国’,奶奶的弟弟的儿子,关系不算好,却也是村子里为数不多的亲戚。
“遥遥,还记得我吗?”女人掩去目光里的厌恶,脸上堆起笑容,“我是你舅妈。”
白洛遥看了他们俩一眼,自顾自地走到沙发边坐下,一句话也不说,气氛有些尴尬,李姨却没有圆场的打算,没事人般地看向她,脸上带笑:“遥遥起来了,来吃包子,你小时候常吃的那家。”
宋湛雨指了指篮子里靠近右边方向的包子:“这是猪板油馅儿,尝一个?”
白洛遥伸手取了个包子,一边往嘴边送一边说道:“夏笑笑和夏诺一会儿来。”
听到白洛遥开口说话,白卫国和老婆王小菏对视一眼,老人去世前,他们也见过白洛遥,那时的她瘦瘦小小,总是低着头不吭声,直到后来丧事上突然发笑,俩人才知道她不是哑巴,能与人交流。
只是很快,她就被李芳华带走了,这三年未见,不但长相大变,竟然还成了“正常人”。
李芳华看懂了他俩的表情,有些没好气却还要忍耐地说道:“咱家孩子只是性子腼腆,不爱说话。”当孩子傻,对孩子不好,还想孩子跟他交心聊天吗?
白洛遥吃完了两个包子,又喝了杯茶,期间白卫国时常想跟她搭话,但她都爱答不理的,无奈,他只能和李芳华拉家常,说些有的没的。
又过了十分钟分钟,夏笑笑和夏诺穿着松松垮垮的T恤长裤,睡眼惺忪地走进来:“李姨,早上好。”
片刻后,两人注意到沙发上还坐了几个陌生人,于是又说道:“叔叔阿姨好。”
“起来啦,”李芳华笑着站起身,“快来吃包子,我给你们拿热的去。”语罢她又看向白卫国菏王小菏,“这俩是遥遥的朋友。”
“两个小姑娘长得真漂亮呀。”王小菏夸赞道,单从外表来看,夏笑笑和夏诺那种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已经呼之欲出了,他看了眼白卫国,昨天听说村子里进了辆豪车,难道就是这两个小姑娘家的?
她不觉得一傻丫头能挣到钱,只觉得是她进城后交了好运,认识了一堆富二代。
吃了会儿早点后,进客厅的人越来越多,大多都是村里来帮忙的人,沙发坐不下了,就搬来椅子小板凳坐,椅子小板凳也坐不下了,就站在空处,李芳华把厨房锅里闷着的包子稀饭端出来,一群人热热闹闹吃着,你一个我一个,包子很快就被拿空了,宋湛雨本想出去买,但几个十来岁热情的小孩接下了这个任务,带着李姨给的钱嗖地一声就没了影。
定制的气球拱门被送来了,夏笑笑和夏诺跑出去看人家给气球插电线打气,还想帮忙搬沙袋,却被村里的叔连声推辞,他们已经知道这两个女孩就是豪车的主人,此刻一点活也不敢让她们干。
不过,也有人对她们俩有意见,而且明晃晃地写在眼睛里,在夏笑笑和夏诺站在远处看拱门上的对联写的是什么时,有人忍不住了。
“城里大小姐,怎么比我对门的小孩还爱大惊小怪。”一穿着豹纹图案上衣的女人对丈夫说道。
“小姑娘,你那车是你家的不?”她丈夫笑了笑,恬不知耻地凑过来,“看起来挺气派,二十万拿得下不?”
夏笑笑转头看了他一眼,三角眼,鹰钩鼻,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应该吧。”
语罢,她拉着姐姐就想回屋子里,那三角眼男人却上前一步挡在两人前面,语气揶揄:“跑什么,叔话还没问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