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越思索片刻还是答应了周时肆的提议。
随后周时肆让小灰给林知越在剧组旁的酒店订了间房间,林知越跟着他来了拍摄现场。
导演看见周时肆和林知越一起走过来,挑了挑眉问:“这是?”
周时肆站定:“我朋友,林知越,今天来找我,我就让他来片场等着了。”
“哦。”龚海对着林知越上下打量了几眼,递过一支烟给他,问道:“有没有兴趣当演员,我下部电影有个角色很符合你的气质。”
林知越接过烟拿在手中,轻笑着说:“导演,这可能不行,我不是学表演的。”
“非科班出身没关系,只要你对电影感兴趣。”龚海说。
龚海是真的热爱电影,用的演员也不在乎什么名气大小,只求合适。
周时肆适时插话:“行了啊导演,知越对进娱乐圈可没有一点兴趣,他整天自己的工作都忙不过来。”
“行。”龚海虽然觉得林知越很适合,但也不想干强人所难的事。
他拿出新改的剧本,准备给周时肆讲讲最后一场戏。
“小灰就在那边,你去找他。”周时肆指了个方向给林知越看,但剧组的人着实是很多,找了半天都没看到小灰的影子。
“算了,我带你过去吧。”怕林知越找不到,周时肆索性决定自己跟着过去,他对着龚海说,“导演,你先等我一下。”
“不用,我看到小灰了。”林知越拦住他,“你在这听导演讲戏吧,我过去了。”
周时肆又看了几眼,确定看到小灰之后才说:“好,等拍完咱们一块回酒店。”
“嗯。”林知越点点头。
等林知越走远之后,龚海反而把剧本放下了。
他把刚刚的一切都看在眼里,抬手抽了口烟,目光探究地看着周时肆,声音带着些沙哑:“真的是朋友?”
“如假包换。”周时肆自己在看台词,头也不抬的说:“都十几年了还能有假?”
龚海把烟熄灭,嗤笑一声:“我看未必。”
……
拍摄很顺利,一遍就过了。
剧组人员知道是林知越买的寿司之后纷纷表达感谢,有的大胆点的多次把好奇的目光投到林知越身上来,想问点什么其他的,都被小灰一个瞪眼吓回去。
结束后,周时肆去休息室换回了自己的衣服,简单收拾了下,和林知越一起坐上了车。
几分钟的路程很快过去,到了酒店,小灰把房卡递给林知越,房间在周时肆的斜对门。
小灰的房间和他们俩的不在一层,先一步下了电梯。
“累不累?”周时肆又问了一遍。
林知越还是说:“不累,在飞机上睡觉了。”
周时肆突然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高考完毕业旅行就有一站是郾城,当时还去了那个特别有名的水族馆,结果差点挤晕在里边。”
“记得。”林知越说。
林知越不知道周时肆话题怎么转换的这么快,高考结束也已经过去六七年了,很多事情都开始变得模糊。
可只要是有关周时肆,林知越总能第一时间在脑海深处检索出相关记忆。
这些记忆就像被封存在一个储存在大脑里的保险柜,甚至不需要密码,触碰即开锁。
“叮”,电梯门缓缓开了,周时肆和林知越先后走出去,走几步就到了林知越房间。
周时肆站在林知越房间门口说:“我们好久没一起出来玩过了,我的戏也快结束了,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们就在郾城转转吧。”
“可以。”林知越答应下来,随后把手里的寿司递给他,“饿的话就吃几个,不饿的话就放着等明天扔了。”
周时肆胃不好,林知越有些担心他太晚吃饭夜里胃疼。
小学的时候就有一次这种情况发生。
那段时间周时肆父母通通出差去了,家里只剩周时肆和保姆,周时肆又贪凉,夏天吃冰淇凌不节制,当天晚上睡到一半硬生生被疼醒。
林知越睡的迷迷糊糊突然接到周时肆的电话,电话那头囫囵地哼哼唧唧地喊着疼。
林知越问他哪里疼他也不说,所以只能从床上爬起来跑到隔壁周时肆家里,把保姆叫醒送他去医院。
当时林知越进到周时肆房间里的时候,周时肆正捂着胃蜷缩在床上,额头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渗出的冷汗,嘴里还呜咽地叫着疼。
所以从那以后,到了夏天周时肆想吃冰淇凌都得经过林知越的同意,不过这个习惯到了高中周时肆不喜欢吃这些甜的之后就逐渐消失了。
周时肆接过寿司,懒散地倚在门框上,唇角扬起一抹弧度:“知道了,你赶紧进去睡觉吧,我也回房间了。”
“嗯。”
林知越用房卡刷开门进去,周时肆回了自己的房间。
谁都没注意到走廊拐角处闪烁了几下的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