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很久之后,那家人突然得到了一口红棺。”周赭溪淡淡道,“自那时起,家族竟一夜之间突飞猛进,不仅涌现出不少天资不错的后代,还在短短三十年内登顶天道百家首座。秦燕燕所在的秦家,就是那家族的一道分支。旁系尚有显赫之资,能霸一方之地,主家就更不知道有多少卧虎藏龙的大人物了。”
“所以……秦燕燕才能逼迫你。”青年觉出几分古代那种逼良为娼,强取豪夺的意味,“你和她到底有什么瓜葛?为什么她要缠着你不放?”
老干部语气平静,不甚在意:“她所在的家族,命格不太好的人,或是命格属阴,天生容易被鬼克的人;家族都会为其寻找一个命柱,命柱需要和她八字相合,且为极阳之命。”
“就这?”出生在高科技位面的黎林可不太能理解,但他觉得这和alpha-omega的基因匹配差不多,都是强行拉郎。因此对这件事就更没什么好感,甚至还有些厌恶:“果然不论科技和文明发展到什么程度,人类都极其热衷把不相爱的人凑在一起。”
“这么说也对,”周赭溪从对方的话里品出一点心疼,语气就更柔软,“不过我没有答应。”
“你不答应有什么用,”青年撇撇嘴,“你不是说了,她家很有背景,是最厉害家族的分支,你要拿什么拒绝。”
“周赭溪或许不能,”男人的眼底闪过一丝金芒,“但我可以。”
“你这是在说什么屁话。”黎林可没把这当回事,只想着自己出去之后,一定要想办法找到他,然后……就私奔!
他想了想,还是觉得要把红棺问清楚:“所以秦燕燕听到红棺之后是那种表情……她家难道也在进行类似的献祭吗?”
“具体不清楚,”老干部实话实说,“我不太关心秦家的事情,但秦家从落寞到崛起,的确是在得到红棺之后。天道百家也有相关的传言,每个家族都对它虎视眈眈,都想要据为己有。但秦家很谨慎,根本没有给过任何人接近红棺的机会。”
“知道了。”青年觉得信息有点少,但没有气馁,转而问道:“那你家在哪里?”
“我家?”男人轻笑了一声,“你找不到的,我们不在同一个星球。”
“不是有那种道具,可以把我拉到你所在的地方吗?”黎林可脑中突然闪过这个信息,好像自己曾经被带到过什么地方一样。他还来不及细究,就问了出来。
“可是我很穷,买不起。”老干部的语气已经能听出几分戏谑,顿时让青年反应过来对方是在逗自己玩。他怒了:“你就这么不想让我插手?还是你认为,我帮不了你?”
“阿黎。”
周赭溪每次喊阿黎的语气,都极尽暧昧婉转,让黎林可一听就丢盔弃甲,失了所有手段。
他红着脸:“你又犯规。”
“不是不想让你插手,而是我自己可以解决。”男人把他掰成和自己面对面的姿势,捧着他的脸,“相信我,好吗?”
青年不自觉的避开了他的视线,闷闷道:“随你。”
“那么我们接着说一下四楼吧。”话题突然转变,让黎林可有些猝不及防,他“啊?”了一声,有些埋怨地看着周赭溪:“你不是还欠着我一个问题呢?”
“什么。”老干部状似不知。
“房租!”青年脸上一个大大的无语,“为什么那些住户宁愿被赶出去也不交房租!”
“这个,”周赭溪装作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可能因为——不论是凶手还是受害者,其实都不愿意待在青山公寓吧。”
黎林可愣了愣,仔细想想好像也是那么回事。
凶手不想被制裁,受害者又何曾想日复一日地反复被杀?
这么说起来,群主就好像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甚至不懂人性的疯子。ta偏执地认为,只要有一次的救赎,那么哪怕无数次的被杀也无所谓。ta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受害者的心情,只认定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的人吗?
这样矛盾的心理,真的能变成执念吗?
青年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周赭溪却半开玩笑地说:“你们那里有没有那种神仙,它很灵验,但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灵验。比如——有人希望自己明天不用上班,结果第二天得知公司倒闭了;再比如——有人希望自己发财,结果第二天被车撞了,被赔了很多钱。”
黎林可:……你还怪会讲冷笑话勒。
这是哪家的倒霉神仙。
不过……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
“有、有的吧……”他尴尬开口。
“你觉得群主像不像这种神仙。”老干部问道。
“你太看得起ta了。”黎林可下意识反对后,却越想越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