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月晚抬头看渊千星:“你会想你爹吗?”
“我都不记得他是什么模样了,他丢了性命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当初求娶我娘的时候,他信誓旦旦,不过几年就忘却了,难道要我娘委屈一辈子?这种人不值得我挂念,说来也是奇怪,我也没遇见什么人家的爹爹好到天上去叫我羡慕的,反而经常庆幸自己有个这样的娘,能叫我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但我也更明白,若想要今后都这般,只有自己本事够大才成。”
渊千星神色里没有半点遗憾怀念,陆月晚摸摸她的脸:“我也会努力保护你的。”
两人回到客栈时,渊千萤和陆兰昕早就回来了,姚琪湄和江优雯还不见踪影。她们四人也不管她们二人,吃了晚饭便各自回屋了。
翌日,渊千星和陆月晚下楼时,只瞧见姚琪湄垂头丧气地坐在楼下,仍不见江优雯的踪影,便过去问道:“怎么就你一个坐在这儿?”
“还说呢!自从昨日捡了那些花花草草回来,她正眼都没瞧过我一眼,早饭也不吃,还在屋里收拾她的花草呢,都不让我碰!我看她跟那些花花草草成亲去算了!”姚琪湄一说起这件事来就忿忿不平。
渊千星和陆月晚笑呵呵地坐下来,小二才端上早饭,渊千萤和陆兰昕也下楼了。四人吃得倒是有滋有味,姚琪湄那筷子都快奖碗戳破了。直到江优雯下楼来,姚琪湄仍旧气呼呼的,故意不搭理她。
渊千星踹了一脚姚琪湄,示意她挪个位置,姚琪湄没有动,江优雯径直坐在了渊千萤的边上,姚琪湄更气了。
一行人上了路,姚琪湄都没有主动去同江优雯说话,可江优雯似是半点也没察觉她的异样,坐在马车里,翻着一本书看得十分起劲。姚琪湄故意找由头进进出出马车几回,都没让江优雯抬起头来看她一眼。
渊千星瞥了一眼姚琪湄:“你这般,似乎只是让她更清净地琢磨她的事情去了。”
姚琪湄哪里没发现呢,咬牙切齿道:“她不来找我,这个亲我都不成了!”
别说渊千星,陆月晚在一旁都看得真切:“可我觉着,真到了那日子,更急的人还是你。”
姚琪湄欲哭无泪:“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喜欢这么个木头。”
陆月晚不想叫她一直这般生着闷气,便转了话头:“当初你是为何会被峨眉派逐出的?”
姚琪湄奇怪地看向她:“你不知晓吗?”陆月晚摇了摇头,她只知晓她曾经是峨眉派中之人,并不知她为何会被逐出。
“看来你们凌霄城的消息十分闭塞,难怪这些年壮大不起来。”姚琪湄忍不住暗讽一句,“我当时与一个男子交好,经常在一块儿切磋武艺,被峨眉派的人知晓了,她们不信我说的话,非要说我与那人有私情,但也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与他断交。我本是答应的,那人虽是好友,但也不值得为了他没了师门,便想与他说个明白。谁知我还没去找他呢,他自己找上门来了,还要峨眉派成全我们俩。我不就成了笑话吗?”
陆月晚没想到竟会有这般的事,惊讶地看向渊千星,见她对着自己点了点头便明白姚琪湄并不是说笑的:“那后来呢?”
“我死不承认与他有私情,她们便说我不知悔改,我顶撞了几句就被赶出来了。出来后,我也果真成了个笑话传开了,那时武艺不精,少不得被人欺负,我与一伙人动起手来差点就要没命了,是师父救了我又将我带了回去。我武艺长进一些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杀了那个男的。”姚琪湄回忆起往事,已经没有了当时的愤怒,只有对渊无夜和渊千星的感激,“那时候少主比我还小呢,还总夸我天赋好,有时师父教的我听不明白还是少主教我的。”
“那时的不幸,如今想来,倒成了你之幸运。”陆月晚宽慰道,姚琪湄冲她笑着点头,“对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