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仓知道李生生心有怨气,识相的在李生生旁边卧下。
“再远点!”李生生佯装不悦,心里不禁有点得意,平时都是我卑躬屈膝,如今也让你尝尝被猫拿捏的滋味。
别得寸进尺!舞仓最终咬咬牙没说出口,沉默的又把自己的屁股移远了一点,一双溜圆的眼睛在夜里发光,哀怨的看着李生生。李生生像是毫无察觉一般,自顾自做起了美梦。
一连几天,李生生都对舞仓视若无睹,他支走了萨莎,一只猫带着好好。萨莎知道他俩闹矛盾,知趣地离开。
保安被学校开除了,学生们并不满足这个结果,却无可奈何。对于猫猫们来说,那个可怕的刽子手的消失,意味着致命危机的解除,大家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二爸,你还在生气吗?”好好神情复杂地看着这个正在疯狂追逐自己尾巴的神经猫。
李生生顺势舒坦地躺在草地上,“我不知道,应该是不生气了吧。我早清楚你大爸是对的,是我一直不愿意面对现实。而且他冷冰冰的,一看他那张脸,我就气不打一出来。”
别看好好小,却道出了其中玄妙,他贼眉鼠眼地凑上去,小声说:“二爸,你是在等他哄你吧?”
“才没有!”李生生斜眼看好好一再坚持,服软道,“好吧,你小子不是我的儿子,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其实只要舞仓说一句我们和好吧,我一定会立刻败下阵来,可是这句话他永远都不会说。”
好好眯着眼睛在李生生肚子上呼噜呼噜踩奶,他的小脑袋飞速运转,有了一个绝妙的想法。
“莎姨!你过来,我有事和你说。”好好藏在灌木丛古灵精怪的冒出个头。
萨莎满腹狐疑,但还是凑过耳朵去听,一番耳语过后,她轻笑一声,“你和你二爸真是一个德行。不过看在你孝顺的份上,我帮你。”
是夜,舞仓不明所以地来到后山,他一头问号,不知道萨莎大晚上叫他过来有什么事。山坡上李生生在草丛间捉小萤火虫,玩得不亦乐乎。
舞仓安静的看着活泼好动的李生生,他就像一个小太阳,让舞仓移不开眼。李生生余光扫到舞仓的身影,下意识板正了身姿,把自己伪装成忧郁成熟的帅猫形象。
寂静无声。
李生生还是忍不住硬着头皮打破僵局,“你来干什么?”
“萨莎说有事找我。”
“哦。”李生生继续装。
“你来干什么?”
“好好让我……不对,你管不着。”
相视无言。
两只猫像突然浑身痒一样,尴尬的舔舔这,看看那,不知在忙些什么。
“你……”舞仓佯装镇定,身后的尾巴已经快把地上的草扫秃了,“你还在生气吗?”
李生生使劲憋笑,终于让他得逞了,但他表面上咳嗽两声,板着脸,“没有啊。”
“那就好。”
没了?这就没了?我说不生气就不生气了?舞仓这猫怎么这样!李生生在心里一肚子牢骚无处发泄。
“看来他们不会来了,我走了。”李生生准备要走。
“你……”舞仓心中焦急,又不知道说什么。
哦?李生生眼睛一亮,难道还有反转?他立刻站住了脚。“你还有什么事吗?”
舞仓坚定的看着李生生的背影,鼓足勇气说,“晚上……一,一起睡吗?我,我是因为天气太冷了……”
李生生没有转过头,但他早就乐开花了,他故作冷漠地说,“嗯。”
嗯?嗯是什么意思?是同意了吗?舞仓十分迷惑,按理说这个时候李生生应该喜形于色,怎么还是这个臭态度?
“哦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夫夫之间的小情趣了。”
两只猫警觉的同时看向远处的草坪,乌月一身黑色皮毛不知道潜伏在阴暗处看了多久。
“乌月?”舞仓大惊,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生生略过舞仓,走过去嗔怪,“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神出鬼没!”
“抱歉抱歉,我这次可是带来一个好消息。”乌月又露出一副嬉皮笑脸的嘴脸,“小肉肠找到了。”
“你说平平?她在哪?”
“她被一个好人家收养了,那家人养了好几条狗,绝对不是虐待动物的人类。”
李生生高兴得下意识扑上去抱了乌月满怀,“谢谢你乌月!”
“额,”乌月不用看都能感受到舞仓的低气压,他哭笑不得,“要不你先起来呢?还有个消息。”
“那只大狗,似乎是叫花花?我们告诉了他们小肉肠的消息之后,他们往二十里外的城郊的方向去了。”
“她回家了,太好了,大家都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先走了。”乌月毫不犹豫,他可不敢再在舞仓面前造次,上次他意外秃噜嘴,舞仓还没找他算账,他可不想自讨苦吃。
李生生是发自心底的开心,他还在咧着嘴笑,一回头,雪亮的眼眸与舞仓宝石般的异瞳对上,笑容僵在脸上。
怎料舞仓竟勉强的挤出一个十分难看的堪称鬼脸的笑容,顿时惹得李生生哈哈大笑。
李生生闭上眼睛,轻轻碰了碰舞仓的鼻头,蹭蹭他颈侧的绒毛,无奈地说:“还是我输了,舞仓,我们和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