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璟奕能感觉到,应若渝在刻意和他保持距离。
他想起之前应若渝总是抗拒他的亲近,抗拒和他发生更亲密的关系,那时候他以为应若渝只是害羞,现在看来,或许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逼得太紧,给了应若渝太多压力。
也许,应若渝需要的不是他这种强势的爱,而是一个可以让他安心依靠,却又不会打扰到他的港湾。
陈璟奕决定,不再去打扰应若渝。
他相信,总有一天,应若渝会明白他的心意。
而他,会一直等下去,等到应若渝愿意向他敞开心扉的那一天。
空荡的公寓里,只有方便面的香味和应若渝的低气压一同弥漫。
应若渝就好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把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断绝了一切和外界的联系。
手机被他关机扔在角落,微信也不再登录,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掉所有让他不安的因素。
他无力地蜷缩在沙发上,任凭泪水模糊了视线。
方便面已经泡得发胀,失去了原本的味道,就像他此刻的心情,苦涩难言。
这已经是应若渝在家宅的第四天了。
前两天,他靠着外卖软件勉强维持着一日三餐。
但每次听到门铃声响起,他都会像惊弓之鸟般从沙发上弹起来,心脏砰砰直跳,然后在猫眼里确认了来人是外卖员后才敢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即使隔着厚厚的口罩,应若渝也能感觉到外卖员异样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他此刻的狼狈和不堪。
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让应若渝极度不自在,他开始害怕和任何陌生人接触,哪怕只是短短几秒钟的交谈。
于是,他放弃了点外卖,从冰箱里翻出了几包方便面,这是他最后的存粮。
“咕噜噜。”冒着热气的沸水在升腾。
“叮咚!”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是死党从钰发来的微信。
“渝哥,出来玩啊!KTV新上了好多歌,走起啊!”
“不去。”应若渝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现在只想一个人待着,哪也不想去。
“别啊,出来嗨皮一下嘛!你都宅家一个星期了,再这样下去要发霉了!”
“我牙疼,我需要静养。”应若渝面无表情地编了个理由,然后按灭了手机屏幕。
从钰那边很快发来一连串消息,应若渝没再理会。
他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心里五味杂陈。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从那天从陈璟奕家离开后,他就一直沉浸在一种莫名的烦躁和不安中。
陈璟奕没有再联系他,就像他之前预料的那样。
应若渝不知道自己该感到庆幸还是失落。
“汪汪汪!”
小黄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他脚边,不停地用脑袋蹭着他的小腿,湿漉漉的舌头还试图舔他的裤脚。
“走开,别烦我。”应若渝没好气地踢了踢脚,小黄却像是没听懂他的话一样,反而更加热情地摇着尾巴,还试图往他身上扑。
“该死!”应若渝低咒一声,他受够了,这该死的房子太小了,小黄连个撒欢的地方都没有!
他决定了,他要搬家!
他要去租一个带院子的大房子,让小黄能尽情地撒欢,也让自己能暂时逃离这个让他窒息的空间。
说干就干,应若渝打开手机,开始浏览租房信息。
“先生,您想租什么样的房子呢?我们这边有很多不错的房源,您可以告诉我您的需求,我来帮您推荐。”一个热情的中介小哥像是闻到了肉味的狼狗一样,瞬间扑了上来,热情地让人招架不住。
应若渝本来就社恐,被中介小哥这么一弄,更是头皮发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呃,我想要一个带院子的,安静一点的,最好是独栋的。”毕竟他需要
“没问题,我们这边有很多符合您要求的房源,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带您去看看?”
“不用了,你把地址发给我,我自己去看就行了。”应若渝只想赶紧结束这场对话。
“那怎么行呢?您第一次租房,肯定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我陪您一起去,还能帮您把把关,您说是不是?”
应若渝:“……”
他突然有些后悔打电话了,这中介怎么比牛皮糖还粘人啊!
“嘟嘟嘟。”电话再次拨出。
刺耳的忙音在应若渝耳边回响,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恨不得把手机扔出去。这中介怎么就这么难甩掉?他只是想租个房子而已,又不是要卖身,至于这么紧追不舍吗?
“要不,还是再找一家?”应若渝犹豫着,内心挣扎不已。可是想到又要重新经历一遍刚才的对话,他就一阵头皮发麻。
“该死,怎么会有我这种社恐晚期患者啊!”应若渝抓狂地抱着抱枕,把自己埋进沙发里。小黄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焦虑,不安地在他身边转来转去,还时不时用湿漉漉的鼻子拱拱他,试图得到主人的安慰。
“小黑,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应若渝有气无力地问道。
小黑歪着脑袋,吐着舌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似乎在说:“汪?发生了什么事?”
应若渝叹了口气,他知道指望小黄是不可能了,他必须自己想办法解决。可是,一想到要和陌生人打交道,他就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脑袋里像是有一百只蜜蜂在嗡嗡作响,让他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