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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王大人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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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行人逆行而来的女子容貌上佳,一身荷花刺绣裙襦'尽显江南美人的风骨。她款步宛若池中不染一尘的荷花被风吹得频频颔之的从容而来。

唐慎几乎一霎时就锁定了远方来的鲜明身影。虽说未尽看,但他还是感到了莫大的陌生。

与时光岁月流逝所带来的陌生格外不同。这是明明存在的清晰事物隔了一层毛玻璃——看不真切——重要的是,他更摸不着这层毛玻璃是什么,从而导致极大的割裂感。

他做不到将面前坚定精练的女人与他记忆中努力聪明之外有点稚幼的小姑娘放在一起看作同一个人。

唐璜何尝不是在观察近显亲密的两人。片刻后,她率先开口:“唐璜。”

王溱目光温和:“王子丰。”

唐慎回神,神色不变:“唐慎。”

“你们现在打算去哪?”

王溱笑颜依旧温雅,直视着唐璜的眼睛:“如你所见。”

这个回答,回答了又好像没有回答。

不过,唐璜并不在乎。她看着唐慎,直接话锋一转,半开玩笑地说:“王大人很俊美,可不同的王大人想来各有风姿?”

筹码上桌,接不接是个问题。

王溱下意识看向身边人,他知道唐慎在评判唐璜牵着的和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人。

良久,唐慎全盘接下,并脸不红心不跳给出了相应筹码:“我也很有风姿,难道不是吗?”

唐璜有点哽住,她茫然瞬息见注意到了背对两人的少年人——背影太过熟悉。她的疑惑冒出头来。

——王大人的棋局棋子是不同的人?

这么想着,她先一步说出自己推测的一些猜想:“我这个旗子是在秦淮河里救起来了的,是王大人的模样。你们的旗子却是唐慎小时候的样子。虽说我不懂下棋,棋分黑白,这是否也算一种印证?”

唐慎:“证据?”

“有,”唐璜将手边着的男生往前牵于中心,“他并不理我的钱财。”

王溱:“不失为一种妙想。只是我这有一枚白子是我的模样。”掌心摊开,将实物展示,“可惜不知如何变成可以交流的对象 ”

“不能以外貌定黑白子。重塔的任务或许可以初步判断黑白子的区别,目前没有别例验证。”唐慎快速又可惜的总结。

突然唐慎眼睛一亮,他把小唐慎牵到男孩身边,想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黑白相见,你们一定有什么话想要说吧?”

小唐慎比男生年长了五岁左右,身高高了一大截。男生依旧面不改色,只是唐璜感受到这个棋子在紧张——很奇怪的感觉。

她将这种感觉归根于男生站姿的变化——从双手放松放于腹前变成了后背挺直,手负腰后。

唐璜看着这明显的差异,面色平常。

唐慎期待着两个棋子的小小互动。

很遗憾,没有。

男生冷漠进行时。

小唐慎略显迷茫,他看着唐慎,声音清脆:“如果您的忧是这样,大可不必有此忧愁。我与他不熟,没话可说。不过,平时我可看不见他们啊,你们在哪找到他的?”

“秦淮河。大公子将他丢下去的。”在男生和小唐慎中间出现了一个与小唐慎年纪差不多的男童衬得本就比小唐慎矮了一大截的男生彻底成了小朋友。

唐璜:“……”

唐璜:突然有点心痛冷漠的小朋友。明明只是身高!!为什么我看出了一种很多余的即视感啊!

小唐慎哦了声:“难怪。”

唐慎:“难怪?”

小唐慎随口解答:“大公子不要的弃子随波逐流是大公子莫大的悲悯。”

小王溱接话:“公子可不会有这样的悲悯。”

两个小家伙像说相声似的,一答一和。三个人尽管不懂,但还是认真听着。

突兀,一旁被无视的小朋友艰难地弓下腰,费力地咳嗽,咳得撕心裂肺。

小王溱淡淡地看了眼,拉着小唐慎后退一步,感慨无限:“不守规矩的人怎么会有对弈的资格呢?”

唐璜猛得看向小王溱,嘴一张一合,没有出声。

嘶哑尖锐的咳嗽听得人心发慌。毫无血色的脸庞,渐渐支持不住蜷曲的身体却尽力保持着风度。

小唐慎突然发问:“你哭了,为什么?”

平静的话语,陈述着事实。那小小的身体发着颤缓缓直起腰杆子,苍白的脸唯有眼眶红了,但让其黑眼珠子更加清亮。

小朋友的声音强忍着咳意,不流畅,表达却异常清晰:“我穷极一生得到的都不是我想要的,我这一生为了这次自由早以准备良久。我哭,是喜极而泣。”

眨眼间,泪拥挤滑落脸庞。

王溱淡淡道:“为何而喜?”

“为自己,”掩袖咳嗽,白袍的鲜红刺眼,但小朋友笑得倾城,他声音虔诚:“为秋日的静美。”

“我为我的凋零而窃喜。”

琅琊王氏府邸的围墙外。

傅渭抬头悲伤地看着这段遥远的距离,心里一万个后悔。可怜他苦苦维持的文人形象,今日便要毁在这了,掬一把伤心泪。

然后双脚双脚并用往上爬,潇洒跳下去。站在姚三身边打量了一下府邸景色,由衷赞美:“真好看!”

姚三一时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这时候难道不应该吟诗赞美吗!好看是什么东西啊!虽然真的好看,但是四大儒之一的傅大人这么直白真的好吗!?

傅渭和姚三翻墙的位置是一片小树林,假山更添风景。树木生得秀美雅致,修剪极为得当。

从交错树枝中看去,府中也是别样的风景。

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动作。直到一只燕子落在了小道路上,一步一小跳,活泼十分。

傅渭向姚三认真分析:“走了。干等着也没用。”

姚三老实巴交:“大人,咱们去哪啊?”

“我们是偷偷进来的,属于私闯民宅。”傅渭望天惆怅,不消半刻便兴致勃勃,“一般来说会死的很惨。既然已知结果,那么姚壮士我们便无畏些!大步游园,看到就是赚到!后世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固有一死,或涝死或早死。我们要勇于创新于浪着涝死!”

姚三:“……”

很有道理,我竟无话可说。

傅渭出了树林,光明正大地走上小径,姚三只能连忙跟上。

半天路上也没看见人,偌大的府邸空落落的。姚三忍不住再问了一遍:“大人,我们去哪儿啊?”

“姚壮士我平生微小,也是第一次来琅琊王氏,”傅渭悲痛地说着,“他怎么可以这么大?”

姚三:我感觉我上了艘贼船。

走了半天,他们眼前,终于看见了房屋。姚三悬着的心终于落地,至少不会空手而归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傅渭却停下,姚三疑惑。

傅渭语气淡淡的:“姚壮士,我是新人。”

姚三:?

傅渭再次带上悲痛面具:“第一次过中级副本死亡之感,我刻骨铭心。低级副本是极其谨小慎微,恐再死一次。这福利副本,虽说重塔承诺会控制数据,但终究还是要死于这的啊。我突然间好生后悔。”

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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