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踏入注满的水坑里,小小的残水激起,也同样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水花浪。
“居然没上封条?”周之仪疑惑道。
随手打开门进去了。
当她再次来到这个熟悉的地方,眼里一幕幕出现的是自己生命中看到的最后一次发生的事情。
是她眼睁睁看着江慧芬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自己却没办法救她……
她总是在梦里梦见过无数次这种场景,可躲在奶奶身后的人,她依旧看不清他的脸……
她推开大堂的屋门,一进门就看见门口一处人形白线和大厅里的人形白线。
一个是江慧芬的,一个是她的。
走到大厅墙上高高挂举着的相框前,相框里是江慧芬她慈祥的面容,那是她们最后的合照。
窗外反射出来的月光照射在相框的镜面上,显得格外显眼。
她转头,盯着身后的窗户。
最后的记忆也是停留在这……
她走到窗户前,因为江禾家附近这边都是平房,当时她追出去的时候也是直接从这跳出去的。
她无意中低头看了一眼,突然看见窗户沟槽处有一点泥土。
周之仪打开手机手电筒,照着细看,两根手指捏起一点泥土,又看了看窗外的草丛地,因为铺的是假草,所以泥土都被假草盖住了。
不是我家的,是从外面带进来的!
周之仪心里想着,突然门外的门打开了。
周之仪立马躲进了餐厅旁的窗帘卷里。
从门外进来一个人,他身穿黑色长款风衣,身高大概有185的样子,戴着口罩和帽子,实在是让人怀疑。
周之仪打开一小点缝隙查看着。
男人打着手机手电筒进屋,停在了江慧芬倒下的那处白线处。
男人蹲下,手轻轻的抚摸着地面,像是在对它打招呼,或是在愧疚。
他起身走到窗户前,像刚刚周之仪一样,观察着,他似乎也发现了窗户沟槽里的泥土,转身向里面的卧室走去。
周之仪的身旁就是厨房,她从厨房里抽出一把水果刀,轻悄悄的跟着男人去了那间卧室。
那间卧室也刚好是自己的卧室,她看向里面的人,他正在背对着周之仪,蹲着看着地上。
男人起身,背后突然被人用尖锐的东西抵在了腰间。
“别动。”周之仪说。
男人举起双手,投降姿势。
“别冲动,你是周之仪吧?”男人反问她。
周之仪愣了一下,随即捅在腰间的力度大了一些。
“你是谁?”
“诶诶诶!是我是我。”男人说完摘下口罩和帽子,转过身。
这时周之仪才看清男人的样貌。
这不是几天前还不相信自己的傅云行嘛。
周之仪收住了水果刀,问道:“不是不相信我吗?干嘛半夜突然跑这来?”
“你才是好吧,干嘛突然大半夜跑这来,要是被人发现了,你这可是擅闯私宅。”
“……你相信我是江禾了?”
傅云行听到她说的这句话,向她凑近了些,看着她的眼睛回答道:“本来确实觉得你有神经病,不过,你提到两年前的事情我就有些怀疑了,本来还不是很确定的,直到你出现在这,”说完还用手指了指她手里拿的刀,继续道,“或许两年前的事情有人泄露了,但是一个才高中的女孩子独自大半夜跑到一个死过人的地方,这还是需要一个很大的一种心理素质的。”
“那你大晚上跑这来做什么?觉得我突然以这种身份见你,很奇怪?”
傅云行朝她打了一个响指。
“来求证。”转过身走到刚刚蹲下的位置,“过来。”
周之仪很听话的过去了,她看着傅云行盯着的地方,仔细看有一个鞋印。
她蹲下,用手指沾了沾地毯上的泥土。
和窗户上的泥土是一样的!
她震惊!看向身旁的傅云行。
“对!他是专门来找你的。”傅云行道。
“所以他的目标本来不是奶奶的,却因为我,他杀了奶奶!”周之仪激动的说着,双手握住傅云行的双臂。
“等一下等一下,能不能先把刀放下啊!”
周之仪这才注意到手里的刀正贴着他的手臂呢。
她立马抽回手向他道歉:“抱歉抱歉!”
他转过身走出房间,周之仪将刀放在了桌子上,也跟着他一起出去,俩人走到屋外,门口停着一辆白色的昂科赛拉。
傅云行按了按锁,打开车门,转过头对周之仪说:“上车。”
“接下来该向我说说你的事情了。”
傅云行坐在主驾位,而周之仪坐在了副驾位上,傅云行并没有发动引擎,转过头凝注着她,如夜般幽深的眼底竟变得清澈透亮了起来,仿佛眸中的阴霾在一时之间被尽数挥散开去。
“这事说来话长,就是醒来就是这样了。”
周之仪没有向他说实话,本身对于现在她的情况已经很意外了,不能再说过多的详情了。
傅云行没有说话,他拉住周之仪的手腕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手里的劲想要将她紧紧贴在身体里。
周之仪本来被他这一举动给弄蒙了,但是一下子就缓过来了,她主动回抱他。
“小禾,谢谢你回来。”
“谢谢你愿意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