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见着他走了,也不再演了。只是春桃有些担忧,凑到明月耳畔小声问道:“主子,姜淑妃在里头,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惹怒了姜淑妃?”
明月轻笑,红唇一张一合尽是得意:“要的就是惹怒她,要是不惹怒她,我们怎么能轻易进去呢?”
果不其然,等福子再次从乾坤殿内出来时,脸上挂着假笑,毕恭毕敬的请明月主仆进殿。
刚踏入殿内,就听女人娇俏的笑声余音绕梁。明月脸上堆着笑意,恭敬的请了安行了礼。
随后从身后婢女手中接过食盒,将里面的莲子粥盛出,轻放到帝王面前:“陛下,这是嫔妾亲自做的莲子粥,还望陛下笑纳。”
话罢,明月上前两步,紧贴着宁绍行的身子,月匈月甫几乎贴到了那人唇边,用只有她和帝王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里面还加了一些东西,对陛下身子是极其有益的……”
说罢,迅速抽身,只留一抹淡香萦绕在宁绍行鼻尖。
宁绍行撇过女人拿处,后目光上移,瞧见脖颈上那多桃花胎记,不自觉的拧眉,皱鼻。香气却顺着他的鼻腔钻入了他的胸腔。
以至于他的胸腔扑通扑通剧烈的跳动着。
他抬起手,略显不自然的舀了一口莲子粥,连喝了好几口。
姜淑妃就落坐在一侧,看到帝王略微慌了神的姿态,面上带了几丝怨毒。她从潜邸时就跟随在陛下身侧,那时,陛下就专宠她一人。
相知相许几载,她以为宁绍行是爱她的。今日,她才发觉,陛下在他面前从未有过如此慌了神的姿态……
只是,陛下中意的人是谁都行,怎的偏偏是这静贵人!
姜淑妃狠狠剜了明月一眼,随后又将目光移到宁绍行身上,撒娇般道:“臣妾也给陛下带了吃食,陛下怎么只吃她的,不吃臣妾的?”
“何况,陛下不是说了今日只陪臣妾?怎么静贵人一来,就宣了她进来呢?”
姜淑妃不满的嘟着嘴,冲着宁绍行撒娇般说尽自己的埋怨。美人娇俏,这埋怨听着自然也不惹人厌烦。
宁绍行放下手中汤匙:“朕平日宠你宠的还少?”
“臣妾就是见不得有旁人在……”姜淑妃声音小了几个度,她转过脸,直勾勾盯着明月。要不是今日陛下在此,她定要撕碎这小贱人的脸。
明月也是识趣儿,她起身行礼:“既然惹了淑妃姐姐不便,嫔妾走便是了。”
说罢,她又剧烈的咳嗽起来,这次一打开手帕,帕子上竟赫然出现了血迹。
明月故意倒吸一口凉气,待宁绍行目光投向帕子之时,又迅速将帕子藏回了身后。
宁绍行自然一眼看穿女人的小把戏,他忽的心生邪味,想要好好逗逗眼前人。索性当作没看见,应允了明月离去。
明月正欲要离去的身子一顿,手死死捏着帕子,心里不爽宁绍行不按套路出牌。若是现在走了,那自己先前准备好的带血帕子岂不是亏了。
明月将那帕子一扔,帕子便直直飘到了宁绍行脚畔,她装作一惊,又重重咳嗽几声后,才走到宁绍行身侧,弯腰有气无力的去拾帕子。
成功捡起帕子后,又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幸而宁绍行扶住了她的后腰,她腰窝一软竟倒在了男人怀中。
那人手在她的后腰上轻轻捏了一下,不痛不痒:“想做什么?”
鼻息喷洒在明月耳畔,吹动了耳边的碎发。
明月委屈的嘀咕道:“陛下说了要还嫔妾清白,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
“就非得现在?”宁绍行挑眉,知道了这人的目的,将人从怀里推开。
谁知那人又死皮赖脸的贴了上来:“嗯,都这么久了,也该有个结果了,正好淑妃娘娘也在此,倒不如宣太医来,还嫔妾清白。”
女人红唇一张一合,说的头头是道,又委屈巴巴。宁绍行无奈,不想她再在自己耳畔聒噪,便传来了太医。
不想有朝一日,他也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
姜淑妃在一旁看着,两颗眼珠子直冒火。她强压着心中怒火,不愿在宁绍行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这种狐媚子的手段,她堂堂左相之女可断断学不来!
也怪不得能得圣宠,真是和她娘一样,是个惯会勾男人的狐狸精!
正思索着用什么法子赶走明月时,御前又传来了福子的声音:“太医到——”
姜淑妃皱眉,面上挂着不悦,今日这是怎么?她好不容易来一次乾坤殿,和陛下独处一次,就有这么多人也跟着到访乾坤殿?
太医带着那碗药渣,进了殿内,先是冲着各位主子行礼。后呈上药渣,垂着脑袋:“回陛下,恕微臣无能。这些时日,臣只察觉药内被人加了决明子,决明子本属寒性,而风寒之症也属寒性,二者相冲,风寒之症确实会严重些。”
“却,却也不会同贵人娘娘这般严重。臣斗胆,再为娘娘问诊一次。”
明月欣然同意,她特意伸出带着手镯的右手,刚到太医面前。那太医刚一诊脉,就被手镯特异的香味吸引,不禁猛吸了几口。
后细细辨别,忽松开诊脉的手,双目瞪圆,一时间慌了神。
那太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颤巍巍道:“可否,可否请静贵人将手镯取下,然后微臣细瞧一番。”
明月嘴角勾着似有似无的笑,取下手镯就交给了太医。后用余光撇了眼一直坐着着姜淑妃,却见姜淑妃那双染了大红水仙的指甲,狠狠嵌入了肉里。
明月抬眸,正对上姜淑妃投过来的目光,她挑衅一笑。
这一次,轮到她反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