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落在眉心。
明月略带一丝抗拒,身子微微后仰欲表抗议。
霸道的吻又从眉心点在红唇,最后是耳尖与脖颈。
“陛下,够了。”明月轻呼一声,后直白拒绝了帝王的示爱。确实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这些日子宁绍行如同开了荤的豺狼般死死咬着自己不放。
且不说他身子能否吃得消,单论明月就被他折磨的腰酸背痛,整个人看上去都相较从前清瘦了些许。何况明日恰逢十五,她还要出宫,更不能放肆乱来。
宁绍行起身,扯开二人间距,修长食指轻点明月额头:“朕不是那等如饥似渴之人。”
“只是登时心生爱意,想要吻你,别无他想。”
明月才不信他只是单纯的吻,眼前男人看似淡漠不近乎人情,实则在情事之上能把人折磨个半死。
嘴上虽不揭短,心里却暗暗唾弃着这人“鬼话连篇”。
宁绍行最后一吻落在明月唇边,拇指轻轻摩挲着鲜艳欲滴的红唇,低声道:“朕还有要事处理,你且好好歇息。”
“还有,今日朕要去陪陪姜淑妃。”
明月点头,听到姜淑妃这三个字时,表情也是淡淡的,好似什么不相关的人一般,只道了句:“陛下也莫要过于劳累。”
宁绍行亲昵地蹭了蹭明月额头,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音调解释道:“姜淑妃身怀有孕,朕知晓你与她合不来,却不得不去。”
明月眼眸弯了又弯,嘴角勾着笑:“陛下,臣妾不会生陛下的气。”
目送帝王离去后,明月也跟着起了身。先是吩咐春桃寻一身轻便的衣服,准备出宫用,后又到寝殿内将自己行医时需要用的器具一一挑选出,贴身藏着。
春桃找了一身轻便的碧蓝流珠襦裙,侍候着主子换上衣,有些不解出言提醒:“主子,明天才是十五......”
“嘘。”明月伸出食指,挡在春桃一张一合的小嘴上:“我知道。”
“方才你也听到了,福子已经找到了碧樱的尸体。此事不能拖,万一也有人在寻碧樱的尸体......”
春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就听自家主子继续解释道:“事态紧急,陛下今日又去姜淑妃那处,我且先出宫寻了碧樱,在客栈歇息一晚,明日处理宫外事务。”
春桃点头,面上带着一丝担忧,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只安抚了句:“主子放心,倚兰苑内一切有奴婢。”明月欣慰地拍了拍春桃的肩膀,随后在春桃的掩护下,悄咪咪的溜出了宫。
福子早早儿就将放置碧樱尸体的位置告知了明月。明月拿着手中布条,对着这位置一点一点寻找。
福子将碧樱的尸体安置在了一处破旧的柴房外,用干草堆堆砌,遮的严严实实。
只是福子给的这手绘地图,绘画功夫实在了得,让人打眼一看难以理解,明月从出宫那刻起,一直到太阳快落山都未曾找到福子藏尸的那处柴房。
一直徘徊于乡间小道,眼瞧着天就要黑了,正想着要不要放弃之时,一双有力的大手重重的按在了明月的肩头。
明月一惊,身体骤然紧绷成一条线,扭头,却对上了一双含着笑地深邃眼眸。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离筱,他弯着眸子,丝毫不曾察觉眼前人被自己这一出给吓到了:“你怎么在这儿?”
“迷路了吗?”
见明月迟迟不说话,他又伸手朝着明月眼前晃了两下:“这乡间野道,迷路也很正常,放心我不会笑话你的。”
“我刚来此处时,也常常迷路。我带你回去吧!对了,还不知道你住在何处......”
说话间,离筱自然牵起明月的手,宽大的手掌包裹住细嫩的小手,手心温热的余温唤醒了被吓住的明月。
明月不留痕迹地抽回被紧握住的手,道了句:“不必,我不是迷路。”
离筱眼睁睁看着自己捉住的小手迅速抽回,心里徒增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别过头,挠了挠耳朵,强压着蹦到胸腔中的情愫。
“敢问......”明月一心想着碧樱尸体的事情,也未曾将离筱的小情绪收进眼底:“离公子可否对此处熟悉?”
说着,明月将手中布条递到了离筱跟前,离筱接过布条,定睛一瞧:“熟悉是熟悉,只是这画图太过潦草,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还烦请公子带我寻一趟,实不相瞒,我在此处寻了许久也未曾找到。”
离筱将布条握在手中,点了点头,又情不自禁牵起了明月的手。
只是这一次明月寻柴房心切,并未在意,也未曾挣脱。
离筱不愧是混迹于此,仅用了不到半刻钟就带着明月找到了布条上的地址。
一跨进大门,铺面而来一股恶臭。离筱登时撒开牵着明月的手,捂着鼻子皱着眉:“为何如此难闻?”
明月没有回答离筱的话,冲着离筱道了句:“多谢。”
“里面有尸体,可能会引起不适,不放现行离去。”
话罢,明月便急匆匆走到干草堆下,徒手扒着草堆。
“那怎么行!”离筱一个箭步冲到明月跟前,学着明月的样子扒着干草堆:“我不能留你独自和尸体在一起,更何况现下天也渐渐黑了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你一个弱女子,可如何是好。”
见离筱执意要留,明月也不好多说,只是同他一起扒拉着碧樱的尸体。
“找到了!”离筱率先惊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