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林娘子与丈夫郑屠户又背着大包沉甸甸的祭品出门,接连几天村里人都没见着这两口子,都以为是图近去弃婴塔旁边的村子暂住,头七一过都还没见着人,怕出事便去找了村长,在几名德高望重的老人见证下进入郑屠户家,无人后又推开了隔壁被郑屠户买下的小院,依旧无人。
一片沉默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这是大仙没把青姐儿的阴灵镇住让她回来索命了!”
巫西县衙。
“什么?”县令惊坐而起,“跑了?”
县丞询问:“可要告知……”
“不,不用。”县令制止了县尉继续说下去,“他们就算跑得远也坏不了事。”
与巫西县相隔千里的临川县有一个县令更加着急,在后衙不断踱步,有一青衣人急忙的到来让他喘气的症状稍有缓解,“货有消息了吗?”
青衣人便是县衙的县尉:“上游的宁州出了事水上查得严,卖家不敢运来。”
“嗝——”县令一口气喘不上来,从一个瓷瓶中倒出一颗药丸服下后才平复了情绪。
岭南,一座辉煌的府邸内。
“成了!成了!”一道浑厚的男声响彻王府后院,“我儿呢?快唤举儿来!”
一个青年沿着青石板路来到后院幽静处,眉眼低顺跪拜道:“恭喜父王。”
岭南王:“弘一法师,可能再炼制更多的新银?”
弘一不卑不亢眉目柔和:“炼丹乃是仙术,人多的地方污秽也多,可寻找一处僻静宅院。”
岭南王扫了一眼在场之人,“此事便交给举儿!”
“儿臣领命。”高举弓身送走岭南王后便带着弘一去城中寻得一处僻静的宅子。
弘一拿着摇铃与罗盘指着前院与花园的交汇处:“此处,挖一坑,长宽皆二丈六尺,深一丈九。”
“我儿,大师的事情怎么样了?”
“七日内便能将窑砌好。”高举说完就该走,此时却依旧站定。
岭南王正要服用十全大补丸丸,有些不悦:“还有何事?”
“城中人多眼杂,若这次的新银再炼制成功,下一次的母银再往那宅子里运怕是会惹人注意。”
岭南王:“有道理,银子多了贼惦记,炼制新银需四十九日中途也不可打断,需派更多人手才是,这坑越挖越大城中也无地可挖,你去底下的茶山看看。”
高举:“儿臣领命。”
梓潼县。
“你怎么不去抢?”
迟得郝有手下几个被咬得严重,他怕万一这病散播开来便去找裴应阑有什么法子,结果对面拿出半瓶药粉开价一百六十金。
裴应阑:“这本来就是聊胜于无遇上重病死马当活马医的东西。”
迟得郝想买忍不住去瞧那药瓶,“谁知道这东西有没有用?”
裴应阑:“五天后我会启程回京,要是赖账,我就把他打个半死丢到深山老林,让你侄女上你家门口烧纸。”
临江县提前下的货被大部分捞起,裴应阑再次返回巫山县。
吴家药铺的后堂已经没有暗哨在此聚集。
“有样东西要劳烦您老看看。”裴应阑从怀中掏出一个牛皮纸包,拿出一坨黑乎乎带有大牙齿印的东西来。
吴老爷子嗅了嗅,又讲那坨黑乎乎的东西按照颜色深浅大致分成了三份,从右往左颜色分别是纯黑中带些杂质、黑灰色和黑中泛红,其中后两者有些麝香的辛辣味,黑灰色的还有些石脑油的刺鼻气味。
吴老爷子点了点最右且颜色最黑的告知顺序,“反胃吐食、小儿惊风、血汗不止,都是救急的方子,只是这剂量太大,没有全完吃下去上好事,毕竟是新手。”
裴应阑:“可会让人……”
吴老爷子:“水银的量不少,哪怕煎制时间再长该有的后遗症都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