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玛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他漫长的生命中，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他以为这个问题根本不存在。

他以为自己永远也不需要去考虑这个问题，直到现在他中了魔法之后狗胆包天的蠢徒弟拉着他的手问这个问题。

“我知道了。”萨沙有些伤心的说道，“我也知道我配不上老师，我知道老师肯定是有喜欢的人了，是不是我不够漂亮？”萨沙抓紧了多玛姆的手，失落的垂下了头，“老师不要嫌弃我，等我长大了，我会好好修炼，争取让自己变得很厉害，这样的话就可以配的上老师了。老师你会等着我吗？等我长大了？\"

嗯，还知道自己现在是个小鬼，知道自己得长大才配得上老师....多玛姆诡异的思考了一下，然后像是被什么东西震惊到一样把这个想法甩出脑子。他刚刚居然真的在思考自己会不会喜欢上自己的徒弟。

自从认识了萨沙之后，多玛姆的思维总是发生变化，变得非常奇怪，就像他现在甚至开始怀疑起了自己是否还正常一样。但即使如此，对于自己弟子的提问，多玛姆一向是有问必答。

“我不知道，你这个假设不成立。”多玛姆思考了一会才认真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法尔特人没有喜欢这个概念，所以不管怎么样，我应该都不会喜欢你。”

“我会变强，到时候我就可以保护老师，就可以保护你。我不怕疼，我的身体很棒的。”萨沙自顾自的说着话，抬头看着多玛姆，“老师，我会变得很厉害的。”

看着萨沙期盼的眼神，听着对方坚定的语气，多玛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对方。

“老师，你会等我的，对不对？”萨沙没有得到回应，坚持着。

“可能吧。”多玛姆不由自主的回答道，他不知道这究竟代表着什么，只是他知道，自己不想拒绝对方，“我会等着你，你不要浪费了我的一番苦心。”

“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多玛姆拍了拍萨沙的肩膀鼓励道。他知道萨沙有天赋，但他那不省心的弟子总是明着暗着偷懒。不过，多玛姆并不是一个苛刻的人，只要自己的学生表现出他该有的价值，他是绝对不会追究责任的。

一个忠心的弟子可比一个能力高强的弟子难找多了。

不过现在的萨沙说要学习，多玛姆也是求之不得。“吃完饭我就开始教你。”多玛姆说，“还有，你得认真点。\"

“我不偷懒！”萨沙一副严肃的模样，“我要向老师证明我是一个合格的学生！”

多玛姆笑了笑，没有说话。带着小萨沙在众人的围观之下用了晚餐之后就又回了书房。

多玛姆坐在自己柔软的椅子上，看着萨沙吭哧吭哧翻着有自己半个人高的魔法书，心里想着一些事情——他在考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多玛姆的最终目标是吞噬一切可以吞噬的力量，成为一名另整个宇宙臣服的统治者。但在这之前，他首先得征服黑暗维度。

黑暗维度的规模和强大超乎想象，如果多玛姆要去征服它的话，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

而一个强大而又忠诚的手下，将会成为他的一大助力。

多玛姆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萨沙。

萨沙正低头看着面前的笔记，他看的很认真，偶尔还用一种充满信赖和发自内心尊敬的目光的偷偷的打量多玛姆。

多玛姆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他从座位上站起来，绕到萨沙的面前，伸出右手摸着萨沙的头发，“萨沙，你一直都是我最亲爱的徒弟。”

“谢谢老师夸奖。”听到多玛姆的夸赞，萨沙抬起头，一双明亮的眼眸中满是崇拜的神色。

“接下来我要讲的东西非常重要。”多玛姆站起来，又坐到自己的座位上，重新拿起自己的笔记本翻看起来，“所以，你得记清楚了。”

“你看，你要记住这些。”多玛姆指着书页中的文字，对萨沙说道。“这些文字中记载着这个宇宙的很多事物，我们需要用特殊的文字来记录它，并且在以后的生活中慢慢体悟。这些文字你需要好好的记忆，它们的含义，它们的用处等等你都必须要铭记于心，这些都将会派上用场。”

“老师，我都记住了，您放心吧！”萨沙认真的答道。

“好”多玛姆点点头，继续讲解。他不断的在空中勾画着那些文字，让萨沙能够更加深刻的体会到他讲的是什么。

多玛姆讲解的非常详细，非常的投入，每个词语都讲的非常的透彻。那些玄妙的魔法奥秘从他的唇间流淌而出，他在不停地述说，把自己对宇宙和魔法的理解和各种知识全都通俗化，用简短的话来描述给萨沙听。

而在多玛姆讲解的过程中，萨沙始终睁着自己的蓝眼睛，极其认真的的注视着他。

他的小徒弟眼神明亮，神采飞扬，就好像多玛姆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一样——这极大的满足了多玛姆的虚荣心。

如果没有观赏者，那么有些事确实失去了意义。

“嗯，我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在萨沙的注视下，多玛姆终于讲完了自己的讲解，他站起身，拍了拍手，对萨沙说道：“你的记忆力非常好，这些东西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要花费好几年的时间去消化。但是对于你来说，这些东西非常容易记住，所以你要好好珍惜。”

“我明白，老师，我会努力的。”萨沙重重的点点头，他一脸的坚定，对多玛姆保证道。

“那好，现在，你先回房间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多玛姆吩咐道。

“好的，老师。”萨沙乖巧的应道，抱着那本魔法书就转身向外走去。不知为何，多玛姆由衷的感觉到一阵欣慰。虽然他的徒弟变小了，但却比之前沉稳了不少，学起东西来也比之前认真许多。

多玛姆对于萨沙的态度非常满意，因此也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他甚至开始觉得自己徒弟保持这个变小的状态也不错。

可爱，乖巧，听话——全心全意的依赖着他，而且天赋也还算不错。

这样的徒弟才是最适合自己的，多玛姆对自己的决定暗自点了点头。

他现在已经决定，如果萨沙不背叛他。他愿意将自己的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但如果对方背叛他——或者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动摇，那他也绝对不会饶恕。

没有人可以染指他的东西，得不到的东西，他宁愿毁掉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我亲爱的徒弟，希望你不会辜负我的期望。”多玛姆低声呢喃，然后闭上了眼睛，沉入了黑暗中的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