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来的目光太过于狭隘，只执着我自己的世界。我曾经和老师一起穿越过一个没有我的宇宙。那个世界与我们的宇宙极为相似，但也有着细微的不同。

我记得那个宇宙里的史蒂夫，过着与这里截然不同的生活。或许，正是那个宇宙，那个“没有我”的地方，藏着我所需要的答案

如果我能够再次穿越，去到那个与我们世界相似的平行宇宙，那么或许能找到一种方式，集齐无限宝石。

我已经有了足够的理由相信，那个宇宙中一定还存在着它们，而这些宝石的力量，正是我所需要的。灭霸依靠这些宝石摧毁了一半的生命，想要逆转这一切，只有找到相同强度的力量，才能打破灭霸的束缚，让那些失去的人真正回归。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清楚单靠我一人绝对无法集齐所有宝石，我需要盟友——真正能够信任的人。

还能有谁呢？

这个问题像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盘旋在我的脑海。独自面对一整个异世界的超级英雄，试图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拿走无限宝石，这无疑是自杀式的任务。我需要盟友，不仅要有能力，还需要在某种程度上能理解我的目的，甚至愿意为之冒险的人。

在我的人生中，我曾经非常幸运能拥有他们——雷奥、施密特、巴恩斯以及···史蒂夫。但此时此刻，他们已经离我而去了。

我最亲密的战友都已经不在，我把我认识的所有人都反复想了个遍，结果很绝望的发现似乎还有一个比绝望稍微好点的选项。

蝙蝠侠。

我与巴恩斯曾在哥谭停留，甚至在蝙蝠侠的眼皮子底下解决了小丑女。那件事本不在计划之内，但我们不得不做出这个选择，而这一举动无疑让蝙蝠侠对我怀恨在心。

超级英雄应该也会有特别讨厌的反派吧？我严重怀疑自己已经进了蝙蝠侠的黑名单。

蝙蝠侠并非一个容易接近的人物，他看起来就像是那种超级暴力的人，几乎就是史蒂夫的反面。我估计他不信任任何人，更别提像我这样有着污点的“合作者”。

更糟的是，我和巴恩斯之前的所作所为，几乎彻底摧毁了我们的关系。想到他冰冷的目光，我甚至能想象出他会用低沉的声音质问我：“你还敢来找我？”

我思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可以抢救一下——毕竟蝙蝠侠还是个超级英雄。

没有一个超级英雄能拒绝拯救世界的求助吧？

这个念头让我暂时安慰了自己。蝙蝠侠固然冷酷无情，甚至对罪犯毫不留情，但他终究是站在正义的一边的人。他或许憎恶我，甚至对我心存警惕，可只要我让他相信，这次行动关乎我们宇宙的生死，他应该会愿意合作。至少，我希望如此。

至于直接去找蝙蝠侠，我肯定是不敢的——而且我也找不到他。我想了又想，决定还是好好贿赂一下蝙蝠侠的金主：布鲁斯·韦恩。

韦恩是个心软的阔佬，而且我和他的交情不错。我之前也给他塞了一堆科技部淘汰的产品，他对那些产品看起来明显十分喜欢。这段日子科技部又产出了不少“垃圾”，我觉得韦恩那里将会是他们的好去处。

而且现在我不用偷偷摸摸拿了，我现在可以光明正大拿着过去贿赂韦恩。于是，在一个加班夜之后，我踏出了拯救世界第一步。

我穿过传送门，黑暗的夜色包围了我，空气中带着一丝潮湿的寒意。我穿上兜帽，拉着我的废品小车，鬼鬼祟祟地在郊外穿行。两个世界的时间不同，哥谭此刻正是晚上七点，现在来拜访并不算晚。

韦恩大宅依旧高耸而宏伟，夜晚的灯光透过窗户洒出，金碧辉煌的轮廓在黑夜中显得愈加神秘。拖着小车站在大门外，抬头看着那气派的铁门，心里琢磨着如何开始这场拜访。

我环顾四周，试图找到一个看起来像门铃的按钮，但哥谭的黑夜与庄园的压迫气氛似乎在故意嘲弄我的努力。摸索了一圈后，我终于在大门一侧隐秘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按钮。这东西藏得也太好了，像是专门防范那些不请自来的访客。

我深吸了一口气，按下了门铃。沉寂的夜空中响起清脆的铃声，回荡在庄园四周。几秒钟后，铁门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声，随后缓缓向两侧打开。

我现在走进去感觉非常像自投罗网。蝙蝠侠应该不屑于对着韦恩说我的坏话吧？韦恩应该不会在庄园里设局埋伏我吧？韦恩或许对我还有一点点好感……或者至少，不至于直接翻脸吧？

不过，我不禁多想了一步——万一蝙蝠侠真的对我记仇，提前对韦恩通风报信呢？万一整个庄园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我走进来送死呢？

想到这儿，我不由得握紧了小车的扶手，心跳快了半拍。

“别胡思乱想了。”我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声，抬头看向灯光明亮的大宅，“如果他们真打算抓你，用得着这么麻烦？早就在你按下门铃之前动手了。”

给自己做了这番心理建设，我挺直了背，推着小车往前走去。但说实话，我差点就同手同脚了。

虽然已经做了九头蛇的领袖将近一年，但绝大部分时候，我都是因为周围那些下属的目光才努力挺直胸膛，装出一副施密特的样子来。可此时此刻，没有下属，没有敌人，也没有需要我展示威严的对象。

没有外人的注视，我不需要伪装。可惜的是，我这次到来的心境和上次完全不同。此刻我肩膀上可以说背负着我所有朋友的未来。我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推车的把手，感觉后背都有冷汗。

“放松点，你是来谈合作的，不是来送人头的。”我低声自语，试图给自己打气。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清楚，我根本没有底气。蝙蝠侠可是那种能看透人内心的小心思的家伙，我这些借口和紧张情绪，恐怕会被他一眼看穿。

“没事，布鲁斯·韦恩不是蝙蝠侠，他只是个富豪。”我又默念了一遍这句话，仿佛它真的能让我安心一点。然而，我越接近那扇宽大的橡木门，越觉得自己像一只刚爬上砧板的小虫子。

门前的灯光洒在我的脸上，我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按响了门铃。这次，不再是隔着铁门的声音，而是直击耳膜的清脆响声。

“好吧，这下是真的没退路了。”

门缓缓打开，迎接我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阿尔弗雷德。虽然时间过去很久，但他的身姿依然笔直，表情依旧带着一丝温和而不失礼貌的威严。我勉强记得他的名字，毕竟上一次见到他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我还没有现在这么狼狈。

“晚上好，先生。”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低沉且温和，像一杯恰到好处的伯爵茶，刚刚好能让人稍微平静下来。他扫了一眼我推着的小车，眉头轻微一挑，但并没有多说什么。“老爷已经在等您了，请随我来。”

我跟在他身后，推着车，小心翼翼地踏入庄园内部。上一次来的时候，他似乎对我还算热情，至少没有让我觉得自己像个不速之客。但此时此刻，他那不动声色的目光和步伐，让我莫名有些心虚。

“您推的这些……是给老爷的新礼物吗？”他开口问道，语气依旧平静，但我总觉得他话里的潜台词是“您到底又带了些什么麻烦东西来”。

“算是吧，”我硬着头皮答道，“都是和上次差不多的玩意···我想布鲁斯或许会感兴趣。”

阿尔弗雷德轻轻颔首，没有再继续追问，但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微妙的审视。

走廊依旧华丽且空旷，墙上的壁画和装饰品散发着古老而沉稳的气息。我脚步有些不稳，车轮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声音，这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异常突出。

“希望您不介意我的直言，”阿尔弗雷德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直视我，“老爷最近的状态有些复杂，或许您的拜访能带来一些……不一样的刺激，但请务必注意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