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死气沉沉的氛围让胖达也无奈叹气,不再多说什么。
众人各怀心事,没坐多久就都散了。
“虎杖,”眼看着虎杖悠仁走的方向不太对,伏黑惠赶紧叫住他,“你要去哪儿?”
感觉到冷意的虎杖悠仁把校服上的帽子戴上,忽然刮来的风差点将他的声音吹散。“出去买点东西。”
“不用担心,我没事。”
白天的时间越来越短,天气也越来越冷……他把大半张脸都藏匿在校服衣领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冬天快要来了。
平时一到这个时候,你都已经催着他穿厚衣服了,虽然有时候会嫌烦会嫌热,但心里却很热乎。
你现在会在哪里呢?
穿的厚不厚,吃的怎么样,身上有钱吗?
抓你的人有很多,你该怎么应付?
他又该怎么做才能保住你。
上山到下山的路已经走过好多遍他早就烂熟于心,但天色越发昏暗,他不得不放慢脚步。
虎杖悠仁忽然想起他假死那时,你奔于树林之中撕心裂肺喊他出来。
那么黑的夜晚,你却敢跑的那样快,稍微一个不留神踩空你就直接从山上滚下去了。
虎杖悠仁捏紧兜里那部屏幕已经碎的不能再碎的手机。
你那时候心里有多难受,他此刻就有多担心。
……你们的心情,大抵是一样的吧。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你们就只剩下彼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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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能先把我送往哪家医院吗,这样赶路也太费劲了些。”
“送医院?现在知道难受了,当时怎么不知道手下留情些。”月下熠斜睨过去,“先不说这刀伤枪伤,就是这被你快要捏碎的心脏都够医院把你扣下送往实验室了。”
“我当时玩的有点儿开心过头了,”那人快走两步,伸手拉住月下熠的披风,“…我都快要痛死了,你要不抱我一段路?”
披风被毫不留情的抽回,“滚开。”
“真要这么冷血无情吗,”那人死皮赖脸黏上来,顶着这张脸做出原主人绝不可能露出的欠揍神情,“我现在可是你的‘姐姐’哎。”
胸口遭狠狠一击,【你】立刻飞出几米远。
月下熠慢慢走过来,冷脸看着【你】趴在地上吐血,“你找死?”
“……看着这张脸你也能下得去手,”【你】伸手擦掉嘴上的血迹,撑着自己坐起来解开披风,“能不能轻点,伤口又裂开了。”
“冒牌货就是冒牌货,还想让我把你当原装看吗。”月下熠冷冷道,“别怪我没提醒,再有下次你就直接从这具身体里滚出来。”
“是,是。”【你】表情认真,但回复的语调却极其敷衍。
月下熠调头就走,不再多说一句话。
【你】翻了个白眼,起身跟上去,“她那个同班也太狠了些,直接用生锈的刀捅,好歹也是生活了这么长时间的伙伴啊。”
“她的武器已经被禅院扇毁了,附近能够拿起来伤人的也只有捅你的那一把。”也不知道她看到那把刀的时候会不会觉得眼熟。
会的吧。
月下熠很期待。
“不去医院也就算了,总能帮我好好上个药什么的吧。”
“子弹我已经掏出来,刀刃碎块也差不多取干净了,等到地方再好好包扎。”言外之意就是差不多得了,别那么矫情。
敢情疼的人不是她,【你】真想当着她的面翻个巨大的白眼,“我就不能变回我的样子把她修好吗。”
“你把她修好的话,等去她有力气逃跑怎么办。”
【你】眼睛一眯,捕捉到一个重要信息,“她逃跑?有我压着她能跑哪儿去。”
“放心,既然承诺说给你一具身体就不会欺骗你,”月下熠藏在斗篷底下的手缓缓收紧,【你】顿时感到一阵不适,“但是得分清楚谁是仆谁是主,别以为换了副躯壳就可以和我平起平坐。”
“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要质疑我的决定,我可以创造你,也可以摧毁你。”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问一问。”【你】赶忙陪笑,“我当然知道你碾碎我和碾碎一只蚂蚁是一样的,所以更不可能去挑战你的威严。”
“我只是好奇,你给我准备的身体,应该不是这具吧。”
“是,”月下熠已经很不耐烦了,“你只需记住她活你活她死你死,其他少说话。”
【你】连连应下,心里揣摩着月下熠刚刚说的这句话。
月下熠刚刚的意思很明显,共生,共同使用一副躯壳。
可【你】不明白月下熠这么做的目的,一开始的计划就是夺取你的身体,现在已经完成,留下你还有什么价值?
难不成……
感觉到【你】忽然停住动作,月下熠仍继续走着,“怎么不动,瘸了?”
“没有。”【你】笑着快步追上。
“刚刚在想什么。”
对上那双审视的眼睛,【你】丝毫不慌,“没想什么,就是有些不受控制,大概还不是很熟悉这身体吧。”
如果真是【你】想的这样,那月下熠完全是在虚张声势,【你】根本就不用害怕她。
“殷石。”月下熠停下脚步,拽着【你】的衣服就往旁边的树上抡。
“别动不该有的想法,”她掐着【你】的脖子,也许是奔波许久没好好休息的缘故,她的眼球上满是红血丝,“你现在能这样和我说话完全是我用傀线把她的傀钉束缚住了,或者,你是想回去了?”
换言之,你都已经被她束缚住,根本不可能阻碍【你】对身体的使用,由此可得刚刚是在撒谎。
“当然不会动歪脑筋,我绝不会忤逆您的意思。”【你】立刻举起双手表忠心,“我很感激您送给我的身体,自然也不会对这来之不易的身体做些什么。”
月下熠冷笑,另一只手捏紧拳头,发出细小的咯吱声,“你威胁我?”
“不敢不敢,怎么会是威胁呢,”【你】立即闭眼,“只是这具身体的情况您也知道,再被这么暴力对待的话,就算是有傀钉撑着也消受不起吧。”
“我是无所谓了,就是怕……”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反而是脖颈处的轻微窒息感消失了。
“……赶路。”
月下熠冷声道。
睁开一只眼,刚刚还满脸凶神恶煞的那人已经走出几米远,【你】压下想要扬起的唇角,抬脚跟上了月下熠的步伐。
……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