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跟着走过去,却看见珍娜在门口站着,他有点羞愧。
他不知道她有没有看见那一幕,但年老慈善的珍娜,什么都没说。
——
奥莱恩来的时候偏晚,阿布拉克萨斯孑然一身,走的时候却带了一个箱子,都是这星期托马斯给他买的衣服药品什么。
他谢别了老珍娜,独自离开冈特祖宅——为了不让托马斯“难过”,他特意把他关在房间里。
奥莱恩把车停在大门口,手臂已经长好,又恢复成往常那般富贵纨绔的样子。
“嘿喽,阿布。”他向他问好的同时车窗里猛地探出一条大金毛狗。
他走过去,摸了摸泰西的脑袋,还没说话,听见托马斯的声音。
“wait,阿布拉克,我给你一个东西。”
托马斯疾驰而来,到他面前才停下,把一个口袋里掏出来的东西递给他。
金发的青年拎起银色的链子,墨绿的挂坠盒在夕阳的辉映下,闪着钻石的光芒。
他心中一暖,对面墨沉的眼睛传来的感觉是无与伦比的。足以让他忘记红眼睛的托马斯。
他拥抱了一下他,就听见车喇叭响起。
奥莱恩幽幽的声音传来 ,“guys,很高兴见到我,我已经来了一会了。”
托马斯给了他一个挑眉的微笑。
泰西跳到后座,自动给他留出位置,汪汪叫。
最终他松开了他。
奥莱恩启动,比了个礼,“再会,托马斯!”
阿布拉克坐进汽车,离去。
托马斯,在冈特的门口,看见冬景荒凉,紫藤花与常青藤的枝茎,盘旋遒劲,但他仿佛可以看到,春夏的氤氲盛绿。
——
路上,阿布拉克萨斯一直看着挂坠盒,只是一个盒子,小巧玲珑,链子是铂金材质,上面的图案和他梦中见过的很像。
“去我家吗?”
“不去。”
阿布拉克把挂坠盒放进口袋,曲起手臂支在车窗上,手指扶额,“去Malfoy庄园。”
“庄园还没修呢。”
“没事,去,找我爸爸。”
奥莱恩想,也行,烧得只是主宅,北边林子那还有一栋别墅呢。
又想了想,他还是说,“你是不是……”换了一个问法,“那天晚上到底怎么了?”
“有人绑了我,把我妈脖子扭断了,米歇尔还有几个人都灭口了。后来我逃出来了。”
这么平静的叙述让奥莱恩听得惊心,“你跟托马斯说了吗?”
“他不问我。”
“是谁绑了你?”
他摇了摇头。
又听奥莱恩问,“他……侵犯了你吗?”
阿布拉克侧过头看得奥莱恩,蓝眼睛看得黑发的实在的青年一阵毛骨悚然,“你以为谁都是homosexuality?当然没有。”
奥莱恩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却又听他带着一种威胁的口气说话,“如果威斯克斯那件事被托马斯知道了,奥莱恩·布莱克,我绝对会弄死你!”
“Bloody hell,你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我就跟你的仆人一样给你使唤!你居然还威胁我?”
泰西跳在前面挤进来,鲜红的舌头舔在阿布拉克萨斯精美的脸颊上。他摸了摸它。
“你乐意!你人好!”
这一贯的埋怨让金发的青年,缺少了些惆怅。
——
二月份,托马斯回到了剑桥,至于今年的学院杯比赛,他是一星半点儿的兴趣都没有。去年那么傻缺,都是格林德沃撺掇他的结果。
邓布利多见了他,问他事情查得怎么样?
他迷惘了一会,然后才在脑海的拐角处把档案袋调出来。
那神奇的诡异的uncle morfin!事情冗杂得要命,而且他一点也不想管这个“闲事”。
邓布利多看出来了,他规劝,“你还是收收心吧,托马斯。”
收心?收什么心?他只有对他老师的怒火攻心!
走出办公室,阿布拉克萨斯在等着他,见他一副气愤填膺的表情。
“怎么了?教授又打你小报告了?”话出才意识到托马斯没有可供告状的长辈了,从此以后他都是孤身一人。
托马斯不甚在意,“没事,他就是看我不顺眼。”
即便如此,不拿到结业证书的那一刻,他都得在邓布利多手底下受尽折磨。
——
1940年,威斯克斯。
教堂作为主降福的地方,神性无时无刻不在弥散,管风琴急促转折的乐音刹那间炸裂在他的脑海里,使得涣散的意识能够聚拢归于平静。
“Father,……”
坐在琴凳上的男人,黑色的牧师制服,矜贵优雅,转过身,眉峰凝聚,显示他的不悦。
“不要称呼我为神父,要叫我老师(せんせい), Did you hear that?my dear,你不听话?那就再来一遍。”
他跪坐在他面前,额头抵在他的膝盖上,握住他的手,祈祷着,“yes,老师。”
他赤身裸体,莹润的身体遍布痕迹,他抬起头,稚嫩也许不超过年龄,他湛蓝青苍的眼睛里,是虔诚,是忏悔,是麻木。
“你以为这是sexual abuse?不,是你的罪孽太深重,足以下地狱,因为你的皮囊不属于人类,且又太漂亮了,任谁见了你都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来,你必须忏悔,为你生而如此,为你廉耻不知,引诱了上帝的使者。”
“Yes,老师,”金发的少年看见牧师的黑色衣服上,领口的一道白线是如此诡异。
“我忏悔,我全身心都信奉着您,您是我的生命里的主宰。我是罪人,我祈求老师,让您的宽恕不吝赐予我。”
他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他让“罪人”站起来,欣赏他的“杰作”与“手笔”,肌理分明,纤弱柔顺,唇颊靡丽,金发卷翘。
“很好,过来,我教你弹钢琴,”少年听话地走过去。
一件带着牧师体温的衬衫被穿在少年身上。
在牧师的怀中,手与手牵带着,天鹅的绝声在乐音中响彻。
“愿这歌声让你懂得我对爱的苦衷。我很爱你,”
在某个角度,脱离了男人的视线,金发的少年眼睛里的恨意与泪水如同暴风骤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