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精神了一些。
扶黎突然意识到,他一叶障目了,一直以来他都是看表面,理所应当认定兽人就是妖怪,可现在看来事实也许并非如此呢?
扶黎急于求证,又不好贸然开口,他不愿暴露,也不想兽人空欢喜一场。而无论英还是南以及其他兽人和自己平时交流都不多,论说得上话他还是更信救过他的景些。
可好巧不巧的,今天狩猎队到天快黑了都没回来,扶黎在洞内那叫一心不在焉坐立又难安,帮着收拾柴火也不住的张望洞口,从没觉得时间那么难熬,好不容易听到狼嚎声,扶黎立马抱着凛飞奔迎了上来,那“热情”的架势叫景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饿坏了?”
扶黎这下才发现,大家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洞内几个兽人神色担忧,南自己也不大,却一脸“小崽子真麻烦,但又不能不管的”傲娇模样,抱着胳膊冲景作口型:想家。
扶黎大型社死,知道谎撒大发了,也意识到时机不对,装作咳嗽了一声,不自在道:“哈,哈,是饿了,今天猎到的是什么呀?”
得亏景善解人意,并没有再多提,很配合地转移了话题,同时对兽人们使眼色,“今天啊,除了灰齿鼠,还猎了个新东西。”
“这个?”奚拎起来道。
只见这猎物全身岩石色,比灰齿鼠体型小一圈,似鼠非鼠,似兔非兔的,猛一看又很像貂,但尾巴又蓬松得像松鼠的小东西。
景笑道:“是啊,以前没见过,不过这小东西速度极快的,又很擅长挖洞,我和靳挖了老半天才挖到他们的老巢,里面还储存了不少干果,只可惜没兽皮袋子没法拿。”
同去的狼族兽人靳,阳光帅气型,性格也很爽朗,“这有什么?咱们不是藏起来了吗?地方我记得呢,明天咱们再去拿就是了。”
丰盛的收获,总是喜人的,一共12只灰齿鼠,7只新猎物,也不知道名字,长得像鼠,耳朵又长的,兽人简单粗暴的取名为长耳鼠了。
英上前从扶黎怀里抱过凛,如昨晚一样跟抱婴儿似的,微微仰起凛的头,景配合将长耳鼠的喉管划破,大家都暗暗攥紧拳头提了一口气,直到见凛又喝下去不少才小声欢呼起来,哪怕凛还是没有醒来。
只有扶黎噘嘴:他的狐!
围着篝火,兽人们一改先前阴霾,烧火的烧火,解冻的解冻,个个忙得热火朝天的,扶黎也跟小蜜蜂似的,跟在兽人后面帮忙,哪怕他能做的事很少,甚至偶尔还帮倒忙,但这副模样落在大家眼里却很讨喜。
没人喜欢坐享其成不劳而获同伴。
不会做和不想做是两码事。
态度问题。
扶黎是担心小伙伴,但也真饿了,昨天那些猎物看上去不少,但分下来也就一人两只。
兽人食量大,之前又饿了那么久,两只鼠根本算不上什么,开胃菜罢了,连扶黎都没吃饱,更别提这些刚成年的兽人们了。
这会解冻耗了会,兽人们挨个把猎物扒皮处理内脏,之前南他们做的石盆里储藏满了雪,这会都化成了水,刚好用来清洗这些肉类,不过到底不如扶黎以前在地球上人类做食物处理的细致,兽人们也都只简单过了一遍水,就烤得烤煮得煮了。
那句话说咋说来着,“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方式”,但没有任何调料,也没有葱姜去腥气,光依仗食物本身的鲜美,味道也得大打折扣。得亏这些鼠类自身口味优异,因生活严寒地区,脂肪也挺厚实的,烤起来不时发出“滋滋”声,不一会洞内就散发出一股肉香味。
扶黎吸了吸鼻子,肚子越发饿了,其他兽人也不遑多让,围坐在火堆旁眼巴巴地等着。
狩猎队因在外面吃过生食,这会反而没那么急切,等第一批四只鼠烤熟时按理两人分一只,但景照顾扶黎,一整只让他先吃,扶黎不是不知好歹的狐,从不会把别人对自己好当作理所当然,当即撕了条腿给景,“嘶——好烫烫烫,快快快!”
景忙不迭接过,“行了?赶紧吃。”
扶黎晃来晃脑袋,也没嘴回答了,一口咬上去满嘴油,这是一只没吃过的长耳鼠。
味道不如闻起来香,肉质比灰齿鼠更膻,烤起来反对转化成一股咸香味,刚进口有点怪,但很有韧性越嚼越香,最外层表皮烤得酥嫩焦香。黎完全没了吃相,犬牙撕咬得可带劲儿,一只十来斤的长耳鼠,扶黎没一会儿就吃完了,总算解了馋。
吃完再来碗鲜肉汤,美滋滋!
煮肉汤扶黎有参与,按照兽人们什么都不管的,一股脑儿的肉都放下去,味道能好才稀奇咧!扶黎让兽人们把灰齿鼠的肉焯水过了一遍,再洗去血水和多余油脂,灰齿鼠的肉质比长耳鼠更加绵密,在现在这样简陋的烹饪条件下,煮汤反而比烤着好吃。
景吃着大腿肉,又喝了口热肉汤,眼睛一亮:“这个汤和我们以前煮的味道完全不一样!”
奚平生最挑嘴,边喝边咋呼起来,但他年纪不大长得好,也不显得粗鲁,反而满满青春少年感,“嘶——好喝耶!好鲜!一点腥味也没有!比肉好吃,我还要再喝一碗!”
南和奚在以前部落是邻居,又是娘胎里的交情,两狐成天打架斗嘴却谁也离不开谁玩得最好,闻言,南报之前那一巴掌的仇,“那行啊,正好,把你那块肉给我吃。”
奚瞪大眼:“你想得美!”
那护食的模样把兽人们都逗乐了。
头一波吃完,洞内其乐融融,大家也不是那么急切了,等着烤肉聊着天,互相打趣玩闹,扶黎觉得是时候了,他用胳膊碰了碰景,“景,咱们狐族兽人怎么算成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