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时？

源晴时睁眼，看见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黑发，棕褐色瞳孔，头发乱糟糟地打着卷，脸上是常年的不正经笑容。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青时！”

“你怎么啦？傻了吗？”青时看着源晴时逐渐复杂的表情。

震惊，狂喜，不可置信，甚至还有点怨毒。

“你……”源晴时的嗓子突然变得很干。

青时青时青时青时青时……

没死……？

他还活着？

他伸出手，手很僵硬。

手向着青时的脸摸过去，很慢，很慢。

青时的表情变得诡异。

“你你你……你居然是这样的人！”他双手护胸后退三步。

然后突然被抱住，整个人愣了一下。

“我……我梦到……你死了……叛逃……离开我……死在清理组的手里……我等你等了好久……好久……你……没事……没……”

青时的表情在源晴时看不到的地方变得温和了。

“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瞎操心什么嘛……”

一只手在源晴时的后背上轻轻地拍着。

源晴时还抱着他。

源晴时再也不想松手了。

哪怕知道这是梦境。

……

我了解他……他自己就是个夜猫子，怎么可能早上叫我起床？

他早就死了，死在逃出组织的路上，把我扔在组织里。

他死了。他逃了。他把我丢下了。

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

源晴时抓着假青时的手骤然紧绷。

他想，自己应该有一把刀才对。

他有一把刀。它别在他的腰间。

他把刀抽出来，一刀割断假青时的喉咙。

假青时缓缓倒地，脸上还残存着笑容。

“他明明可以联系我……他那么聪明，肯定有时间用通讯器联系我……他明明可以告诉我他打算叛逃……”源晴时注视着假青时的尸体，眼神森冷。

“他有机会告诉我的……可是他没有……”源晴时蹲下，温柔地注视着那具死不瞑目的尸体，“你说，他这不就是打算抛下我吗？”

“但是他死了……在我揍他之前……那就只能拿你出气了……哈哈哈……”

源晴时把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青时……我很想你……我也恨你……”

我还想见你一面，最后一面。

刀刃划开咽喉，染上血迹。

……

睁眼。

源晴时在车里醒来。

车里没有人的声音。

“嘿嘿……果然是梦……”

他笑得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