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深’叛逃了！”

“他怎么敢的……”

“他死了吗？”

“被清扫队的干掉了！尸体都没回来，天知道被那群疯子拿去干了什么……”

“嘘！”

“‘源’来了！”

一群黑衣人像鹌鹑似的缩起来远遁了。

后方飘来一个黑色人影。

说是飘来，是因为他没发出一点声音，似乎脚没落在实处，步速又快得很，几乎要跑起来。

人影追上了一个黑衣人，用刀尖抵上他的下嘴唇，吓得那人抖都不敢抖。

“刚才，说的什么？”

“没，没，没说，没说……”

人影缓缓地将刀前推，那人的嘴被割出一道口子。

“说……说的清扫队，说他们都是疯子……疯子……”

“果然，这是共识。”人影满意地收刀飘远了。

留一个嘴上淌血的黑衣人在原地发抖。

……

我叫晴时，代号‘源’，就是最近杀手排名上升最快的那个。

我知道刚才那群鹌鹑是在说青时的事，本来想结果掉他们的，但是青时应该不会希望我乱杀人。

我把任务赏金的大半都兑成了赏金任务，任务内容都差不多，要找死人复生的线索，金额超过七位数。

我知道希望渺茫，但是我就是想试试。

如果青时真的能复活，我就带着他一起叛逃，联系那个被组织针对得最狠的佣兵公司，把组织灭了，皆大欢喜。

不过我接过好几个杀他们公司佣兵团团长的任务，都成功了，可能他们会因为这个不帮我的忙。

没关系，组织得罪的人很多。

可是这些计划什么意义也没有。

俗话说得好，人死不能复生。

要是能活过来，我们这些杀手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

有人接了我发的任务，他告诉我他有死人复活的消息。

我们在地下酒吧碰面。他穿着宽大的黑衣黑裤，口罩和黑框大眼镜遮住他的大部分脸，即使是露出来的部分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特点。

我仔细打量了他的镜片，很厚，像两个切下来安在镜框里的啤酒瓶底子。

我问他情报，他居然发出了那种智能语音助手的声音，显然是他不想让我知道他的真实声音，而且他也懒得隐瞒自己的想法。这人可能实力不错，但我看着他双眼前架着的“瓶底子”，开始觉得他后台一定很硬。

“请随我到这里，会有您需要的信息。”他举着那种报刊亭免费赠送的城市地图，上面用黑色马克笔画了一个小圈，智能助手的音色听得我有点出戏。他说话过于客气了，可能不是他真正的说话习惯。

这人遮遮掩掩的。

非常可疑。

但我还是跟他去了，只是想试试。

要是死了就正好陪青时。

……

“就是这儿？”我问那个“智能语音助手”，他郑重地点头。

我打量着面前的建筑物，从外表上看是一栋比较高档的高层居民楼，楼面漆成卡其色，有零星的几户在阳台上晾了衣服，十五层的窗户上映着夕阳，祥和得不能再祥和。

“……你逗我？”

“这是一个私人灰色实验室的伪装部分，二十五层以上和地下一层以下是实验室，地上部分做合法实验，地下你懂的。员工平时就住在楼里，地下一层还有停车场。”

“你知道吗，听智能助手音说出‘你懂的’这样的话，真的很奇怪。”

“……该实验室在国内隐形网络上宣称已经开发出复活技术并在动物实验上获得成功。您有什么打算？”

“你可以走了，我打进去。”

怪人陷入长久的沉默。

“……私人灰色实验室一般会配备一定的武装力量用于防守，大概率拥有热武器。”

“so？”

我觉得这人可能想揍我一顿了。

“多谢你的情报，你现在可以走了，懂？”

怪人默然，然后平静地从身后不知道哪个暗袋里抽出一根短棍。

“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我嘟囔一句，短刀已经在手里挽了个刀花。

我们同时向对方发难。他的短棍朝着我的脸戳过来，我出刀，把短棍架到一边，然后迅速出拳，砸在他的脸上，眼镜崩碎的声音清脆悦耳。

“还能看见吗？怎么说你也有一千多度了。”我用刀背拍了拍愣住的怪人。

他却笑了。

他把头转过来面对着我，我发现他的瞳孔没有动，眼眶肌肉也没有表现出紧张的运动状态。

那双眼睛像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