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想把你……变小……藏在口袋……偷走……”她迷迷糊糊地说傻话，双手伸出来索抱。颊上还映着两团海棠花似的粉晕，看起来娇极了。

刘皓南低下头挨着她鼻尖，嘴唇只需微微一碰就能亲上，可他没有。深黑的眸在夜色中全神贯注盯着她。

看着她被吻的发肿的唇。

一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侧卧，另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直到共同进入黑甜……

这一觉排风睡的前所未有的香，可以说几年来没睡这么熟过。最后记忆停在拥抱对方，贴着身体亲密入睡。

睁眼一看，天早已大亮。

墙角加湿器在徐徐吞吐水雾，床边早没了那人的踪迹，右手那冰凉的。排风猛地坐起，因为起势过大，脸白了。

刘妈在刷电视剧，听到动静转头。“你醒了排风？”

排风还沉浸在昨晚的记忆里，一会觉得难道做梦？一会又觉得刘皓南不告而别。听到刘妈说话，蔫蔫回了早安。

“还早啊，都要十二点了。”

“闹钟，怎么没响。”

“哦，三哥说你要多休息，让先别叫你。”

听到这句，排风诧异的转过脸，脸色由白转红。“那他人呢。”

原来不是做梦。

也不是不告而别！

“在外面打电话。”刘妈要笑不笑的。完全忘了早上起床，看到刘皓南立在窗前朝她问候的模样。

这是终于官宣了一个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了吗！

“……”

沉默几秒。

脸发胀的排风小姐匆忙下地，衣服穿到一半，门开了。那个人立在那，冲她露出一支淡笑来。

杨小姐这天不怕地不怕的。

竟然不吭气的红了眼眶。

她咬了咬唇。

视线陷在他身上拔不起来。互道午安，目光在空中静静地相触了，刘皓南率先开口。“刚才有个重要的电话。”

这句话的背后含义是，他遵守了诺言，没有走。

但听在排风耳里是，他出去接那个女人的电话。

终归是见不得光的第三者。

排风酸成了柠檬。

算了——见不得光就见不得！洗漱完，刘妈将早准备好的午餐送来。这次她没和他们一起吃，很上道的消失了。

排风饭吃的磨磨唧唧，吃着吃着就盯着他发起了呆。

刘皓南头也不抬的。“怎么又不吃。”

排风不说话。手轻轻搁他手背上，刘皓南抬起眸来，神色疑问。哪知道这丫头带着他的手，舀了勺饭，送到她自己嘴边。

她一弯眸，自己吃自己去的了。

“……”刘皓南目向她，很久，才移开视线。

剩下来的时间里。

除了排风睡觉，刘皓南全都留在医院。陪她复健，陪她散步，陪她吃饭，有时还一起去不远的超市买生活用品。

排风仿佛回到小时候，几步路也要他牵，还特别喜欢苹果软糖。

好几次，他出去打电话回来，都看见她抱着苹果软糖猛吃。那么一会功夫吃了三四罐，吃的嘴上全是白糖粒。找来毛巾帮她擦拭手和嘴角。“不要吃太多，对身体负荷很大。”

排风冲他傻傻一笑，点头。

就跟寻常情侣一样。

他们每时每秒腻在一起，有时排风会在复健走向终点时，忽然跟他索吻。刘皓南稍犹豫一秒，回应了她。

周边好事者还跟着鼓掌。

除了没做到最后一步，他们把天下情侣会做的做了个遍。那天听说医院放映室在播《魂断蓝桥》，复健结束他们一起去看了。

播到后面飞机轰炸时。

排风轻轻倚靠在他肩膀，毯下悄然与他十指相扣。

什么话都不必说，只共盖同一张毯子，分享彼此的温暖。

排风现在正缓步恢复中，但明显和从前不能比了。体力差很多，记忆力和抵抗力也退步了。只要稍微劳神些就脸色苍白。

一部电影没看完，她倒在他肩上睡着了。

荧幕人名渐上。刘皓南将人抱起，她顺势偎向他怀中，揉着眼睛，软声问。“播完了？”

“嗯。”感觉到刘皓南静静地凝视。她抬起头，口吻有些害羞。“难得和你，一起，看电影。我还打瞌睡。是不是，挺扫兴。”

“这部是沉闷了些，下次看喜剧。”

她回搂他的脖子，笑着点头。

其实只要这样贴近他，就是她日夜渴求的幸福了。或许人心都是不足的，明明这七年连见一面都求不得。

真的触碰到了，能拥抱，能接吻，能牵手，她却还是不知足。

只想在他名字前面加上两个字。

我的。

——真是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