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云雁丘微微颔首,回应道。
好家伙,怪不得都不知会一声就说要去元城,她还以为是云雁丘跟自己赌气故意去那儿呢。
等等……叶盈盈意识到了什么:“你知道枝县的那层火在我这儿?”
云雁丘没做声,算是默认了。叶盈盈“嘶”地一声,感觉自己的伪装从头到尾在云雁丘面前都漏洞百出,早知如此,她干嘛还要费尽心思,在他面前掩饰自己能用真火的事情啊!
叶盈盈有些泄气,一想到之前自己煞费苦心的隐瞒在他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脸上就不自觉发热。
她只好转移话题,来缓解自己的尴尬:“那真火跟齐家公子成亲有什么关系?”
“只是碰巧而已。”云雁丘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解释说,“赵逾霄和那个新郎是发小。”
合着是借赵逾霄的面子去蹭个方便。叶盈盈心里暗忖,这云雁丘嘴上说着不帮自己,事情倒是安排得妥当,也罢,她注定还是要继续同眼前这人一起走。
车厢内又陷入沉寂,叶盈盈闲得无聊,便向云雁丘打听起八卦:“云前辈,那这婚礼,新娘子是谁呀?”
云雁丘思索了会儿,说:“不太记得名字了,只知道她还有点本事。”
“什么本事?”
“在群英会上打败了赵逾霄,夺得头筹。”
数日后,金洲元城。
赵逾霄近来总是打喷嚏,也不知道是这金洲气候凉爽动人,还是有人在背后对他议论纷纷。但此刻他已无心思考这些,只希望云雁丘能快些到来。
前不久,他从处理完枝县的事情后,便马不停蹄来到元城,见自己这位即将成婚的好兄弟齐铄珺。两人久别重逢,推杯换盏,相谈甚欢。聊到兴头上时,这个好兄弟突然一本正经地向赵逾霄提出一个叫他大跌眼镜的请求。赵逾霄一开始很犹豫,可事关他兄弟的终身幸福,他思量许久,认为这事非同小可决定帮他一把。
但这个请求实在叫人为难,赵逾霄苦思冥想觉得自己出马都不合适,只能求助于外力,不过求助谁好呢?赵逾霄左思右想,头发都薅掉了几根,就是没想到身边有哪个熟悉的异性可以胜任这份任务。就在这时,他忽然想起前不久认识的那个她——诶,盈儿姑娘不是跟云前辈在一起嘛,就找她好了!
于是赵逾霄大晚上掏出云雁丘留给他的最后一张传音符,灵符亮起,赵逾霄兴奋地打招呼:“云前辈晚上好呀!你们怎么样啦!”
灵符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传出声音:“什么事?”
赵逾霄讪笑两声,隐约听出对面有些不悦,他试探性地问:“盈儿姑娘在你身边吗?”
此时的云雁丘刚和叶盈盈闹完脾气回到屋内,正巧碰上赵逾霄的传音,偏偏他还哪壶不开提哪壶,惹得云雁丘陡然烦闷道:“你找她做什么?”
“嗐,没有。”赵逾霄连忙否认,接着道,“就是,我这边有个急事,想请盈儿姑娘帮个忙呀。她眼睛好了没?”
“你不是去看人家成亲了吗?能有什么急事?”
“诶呀,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前辈你们那边弄好没有,弄好快过来吧,江湖救急呀,求求你了!”
云雁丘皱眉,沉静片刻问道:“你是在元城?”
“对对对,就在这边的凌云客栈里呢。”
“那正好,我们过两天就到。”
赵逾霄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嘴角扬笑道:“我给你们备两间客房!”
“三间吧。”
“三间?还有谁?”
“巫人谷那个。”
“什么!”赵逾霄双目陡睁,心里顿时慌张起来,“她跑来干嘛?!”
没等那头再传来声音,赵逾霄手中的符纸便化作了灰烬。他呆呆地搓了搓手上的纸灰,心里感慨到云前辈造的这东西方是方便,就是不禁用,话还没说完呢,这么快便撑不住了。
不对,他哪有空关心这些?巫人谷的神棍要来了,那家伙难伺候得狠,这不摆明了在给他找麻烦吗!云前辈,好狠的心。
想起这事,赵逾霄就欲哭无泪。他守在客栈二楼的窗户旁眺望,心里不断祈祷着可千万别让那个神棍先到。
此时,门外走进一衣着华贵的男子,他年纪看着与赵逾霄相仿,玉冠金衣,走路带风,眉眼间透露出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男子手持一把折扇轻轻摇曳,那扇骨由名贵的木料制成,雕琢着细致繁杂的纹路,就连扇面也是大家落款的写意名画,好不华丽。
这男子摇晃着手中的折扇,笑容满面地朝赵逾霄招呼道:“霄兄,进展如何呀?你说的那两位帮手何时能到呢?”
赵逾霄回头一看,来人正是他的好发小齐铄珺。婚期将至,他拜托自己的事情还未有一丝一毫的进展,此番自然是急着找上门来问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