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雁丘双手环胸,饶有兴趣地等待他的下文。
只听那少年强忍着内心的恐惧,颤巍巍道:“我我我、我是金洲齐氏的齐荣廷,我家世代经商,产业很大的,不信你们可以去问!”
“你家产业大关我们什么事?”云雁丘冷声道,“你藏在魔修的扇子里做什么?”
“这不是她的扇子,这是我的!”齐荣廷说起这事就觉得委屈,“我出门办事的路上遇到这个魔修,她杀了我的护卫又想杀我,情急之下我才躲进了扇子里。谁知道她竟然一直把扇子带身上,害得我连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这是你的扇子?”云雁丘挑眉,仍然有些怀疑。法器他在师父那儿也没少见过,可这么奇妙的法器他是第一次见。
齐荣廷从地上捡起折扇,心疼地收进怀里:“是啊,这是家里给我防身的宝贝,没想到第一次出远门就给我用上了……”
该说不说,还有点惨。叶盈盈扇动羽翼又落回云雁丘肩头,她看向齐荣廷,见对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很难想象这货竟然是齐铄珺的爷爷。
这么比起来,赵逾霄和赵怀仁的相似之处明显高了不少。也是神奇……
齐荣廷还在那儿哭诉他的悲惨遭遇,头回出远门就遇上这么一出,那心头的阴影别提有多大了:“我就说我没到时候,可爹娘硬是要逼着我出来锻炼。苍天啊,你们知道我刚出门就遇上她心里有多害怕吗?两个金丹高手都被她的鸟给剖了肚子,那血啊肠子啊,一股脑地往外冒呀!我差点都吓晕了……”
他说着,又不禁想起当时那的血腥画面,连忙捂住胸口,痛苦道:“诶呦,这魔修真是太恐怖了,跟鬼似的,我现在想起来都心慌。”
“她不过结丹的修为,竟能越级杀了两个金丹?”云雁丘还是有所疑虑。
“我哪能说谎啊哥哥!我家护卫什么实力我能不清楚吗?”齐荣廷近乎哭嚎道,“要不是亲眼看见他们被杀,我也不至于怕得要死啊。”
他越说越激动,甚至都带了点哭腔。云雁丘生怕他这样下去会哭个没完,赶紧制止道:“行了,安静点,别把妖兽引来。”
齐荣廷听罢立即噤声,紧张地眨了眨眼。他冷静下来,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赵怀仁似乎行动不便,于是低声问:“这位大侠是不是胳膊受伤了?”
赵怀仁扬眉,对上他目光时笑了笑,故作轻松道:“没事,休息会儿就好了。”
“那不行!你们救了我的命,我怎么能放任不管!”齐荣廷义正言辞,在身上好一阵摸索扒拉出一个药瓶。他把塞子取开,从瓶子里倒出一颗闪闪发亮的金色丹药递到赵怀仁嘴边:“哥,你吃这个,肯定能好!”
赵怀仁有些犹豫,可架不住齐荣廷的目光太过炽热,好像自己不吃这药都对不起他似的。赵怀仁又想了想,觉得这小少爷涉世未深,应该也不会害人,便就着他的手把丹药吞入腹中。
这药丸果然如齐荣廷所说,效果非凡,只片刻的功夫,赵怀仁感觉双目清明,血脉舒畅,胳膊上的伤痛也烟消云散。他难以置信地抡了抡手臂,竟然一点也不疼,就连骨折的地方都轻松不少。
“神药啊……”赵怀仁忍不住感慨,突然对齐荣廷背后的世家产生了一丝认识,能拥有这种丹药的世家,肯定是非富即贵。
“都说了能好吧!”齐荣廷得意洋洋地收起药瓶,“两位哥放心,我不会坑你们的!”
齐荣廷一口一个哥越叫越顺口,弄得云雁丘和赵怀仁都有些不好意思。
到底是得了人家的帮助,赵怀仁活动活动胳膊站起身,对齐荣廷发出邀请:“你一个人在外头也危险,干脆跟我们走一段路去驿站,在那里搭辆车回家吧。”
这话本是好意,谁知齐荣廷听了脸色大变:“不行,绝对不能回去!”
“为何不能?”云雁丘在一边不解地蹙眉,“你修为又不高,护卫也没了,不回去还能上哪?”
“我事情还没办成呢!”齐荣廷急切道,“爹娘要我去离洲延青宗拜见宗师,我要是人都没见着就回去了肯定会挨骂的!”
“你人差点没了,还管这些?”云雁丘有些无语,但齐荣廷意志坚决,说什么也不肯就这样回去。
不仅如此,他还从怀里掏出两枚金灿灿的钱币,摊在手上伸给二人看:“我能不能雇你们护送我去离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