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泽来势汹汹,身下人便下意识要退。
可伊泽没给他逃避的空间,他直直凝视夏铎,一边用眼神居高临下地告知他:“不许躲。”一边加大力度深化这个吻,直吻到夏铎呼吸渐渐剧烈,铮铮的身躯慢慢在他怀里柔软下来,手在四周墙壁上徒劳的抓挠过。
伊泽将他绵软的手捉到自己肩膀上,怀里的温香软玉终于站稳了,手指又开始带着求饶的意味轻抠伊泽的脖颈。
伊泽大慈大悲地给了夏铎一个喘息的机会,暂停了亲吻,腾出一只手揉捏夏铎被他咬破的嘴唇。
这双唇薄而小巧,本是淡淡的粉色,现下被吮得颜色深了不少,得了门口一线天光,湿漉漉地泛着水光,像熟透的樱桃,诱惑人一口咬下去。
伊泽当然不忍,直接咬住“樱桃”,一股腥甜代替水果的甜味弥散在嘴里。
夏铎疼得忍不住低声叫出来。除开嘴唇的麻和刺痛,舌根也刀割般的疼,伊泽仿佛在享用一道美食,才那么拼命吸咬。
伊泽感到身下人不停左右扭动,似乎想挣脱他的桎梏,于是用生着薄茧的指腹蹭着夏铎的脸颊、脸下的脖子,又搓捻夏铎早就发烫的耳廓。
“喜欢吗?”喘息间,伊泽语气不无得意,“安德鲁给不了你这个,谁也给不了,只有我才能。”
夏铎垂眸,咬着嘴唇,浑身轻颤。
这一幕落在伊泽眼里,就叫撒娇。他浑身烧起来,再次捧起夏铎的脸,低下头去。
一不小心用力狠了,夏铎恍然挣扎起来。
伊泽抱歉地松口,紧抱着夏铎,把他下巴搁在自己肩膀上,一边抚摸夏铎的后背脑袋,一边温柔地在他耳边哄道:“没事了没事了,你乖乖的。”
夏铎想起红灯区里,自诩高贵的客人这么玩弄“玩物”——对,那些终日陷在别人的股掌间、床榻旁的男男女女,很难被称之为人。
客人总是在初见时为他们的美貌所吸引,于是带着那些被迫自愿的躯体到自己喜欢的地方,为所欲为。
“玩物”没得选。
有得选,却选了那条路的人,就叫贱。
我就是贱。夏铎想着,身体不再挣扎了。
伊泽的手便大胆起来,不止摩挲夏铎的后背,还往下滑。
不要。夏铎死死按住滑到腰际的手。
“你说过,你是我的。”伊泽懒懒地笑说。
手背上的压力一下子就小了。
夏铎又乖顺了,乖得好像吃错药了。
伊泽被自己这奇怪的比喻逗笑了,惩罚性地掐了把夏铎的腰。
劲瘦的腰身上没有一丝赘肉,紧紧地勾出漂亮的腰线。
伊泽忍不住双唇含住夏铎的脖颈,身上早就燥热难耐,只有怀里的兰花香才能消解一二。但是不够啊。
他的手继续乱摸。
“伊泽可能乐意跟你交易。放你一马。”
只是交易,夏铎闭上眼睛。
以前是自己眼瞎心盲,明明早知道伊泽这类高高在上、风流潇洒的贵公子不可能有真心,却还敢妄想那颗真心能否属于自己。现在他才彻底清,自己这皮囊确实还成,可惜其外尚不算金玉,内里更不值得任何人喜欢。
有现在这个下场,他活该。
冷不防的,左肩一痛。是伊泽咬的。
“你穿裙子挺好看的,下回再给我看看吧。”
夏铎漠然抬眼看向伊泽。那双湛蓝的眼睛只看得见自己的皮囊,只把自己当作和安德鲁较劲的彩头,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既如此,被一个贱人沾得满身腥,是他活该!
伊泽也知道自己嘴欠了,右手从夏铎腋下绕过,环住他的后背,落回夏铎颈侧,轻轻抚一抚自己留下的牙印。
夏铎麻木地趴在伊泽肩头,任他温热的指尖带过肩膀上火辣辣的刺痛。必须让那个傻姑娘立刻回家。
回家,她那么优秀又聪明,应该退伍,继续念书,念硕士念博士,干到博士后。她的军功够她不被人欺负了,以后还可以靠知识欺负别人。
不,她现在的专业太容易上战场了,要换个专业。
“哥!”
恍惚间,脑海中响起少女埋怨的喊声。他的傻姑娘果然不同意退伍。
夏铎一个激灵,捉住伊泽往自己身下摸索的手,溺水者浮出水面般别过头大口喘息。
他真不想让那个傻姑娘看到自己的窘态,他也真的好想再亲眼再那张自信张扬的笑容,想敲敲她的脑袋责备一声“胆大包天”,想听她反唇攻讦“你才是胆小如鼠”。
虽然以前也没好过,但他现在是真的卑贱如鼠了。
这么想着,夏铎腹部又有些绞痛。伊泽才抽身后退,夏铎就双腿一软,向旁歪斜,又被揽入坚实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