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时机成熟了，我记起了那些之前伤害过我的人，说实在的，我实在不喜欢大姐头梅姐，更受不了她那嚣张跋扈的气焰，平时就只有陈祁樊给她撑腰，所以她在学校里的大大小小的琐事总有人给她收场。”毛俊杰今天的话里少了一些不安分的语境，没有平时说话的那个力度，准确地说，力度更加强烈了，让衫季有些害怕，“是因为你知道梅姐喜欢陈祁樊吗？还是说，难道是你同样也对陈祁樊有好感？”衫季平时出门在外都是以陈老师在同学面前尊称陈祁樊的，一是害怕泄露自己说话的习惯，二是也能与学校里自己的形象相符合，但好像这次说错了。“很抱歉，都不是。”毛俊杰不知道衫季会这么想，摇了摇头，竟是一口奶也没吸上来，因为她杯中只剩下一堆冰块和很少的饮料了，但此刻衫季倒希望毛俊杰多喝一点，显然柠檬奶这种东西根本不会醉人，只是有传闻说审讯犯人的时候，一般不会给犯人准备水，因为犯人在说出真相的时候会感到异常的口渴，这个时候如果喝水的话犯人会把实话一起喝下肚子里，虽然他坚信毛俊杰不是坏人，也不会知道她即将做出的过激的举动。“准确地说，我恨她，我恨她们，对的就是大姐头梅姐，鸡眼阿兰和青春痘阿莲她们三个人。因为她们的霸凌，让我非常深恨，我甚至严重怀疑雪儿的死与她们有关。”
“此话怎讲，在没有做出正确判断之前，可不能乱说哦。”衫季清了清嗓子，他小心地转动眼珠看了看奶茶店周围，还好除了阮星阑和谌临之外今天没有其他的客人，而现在他们两个也在聊关于圣诞节的趣事，所以并没有多心把注意力放在衫季和毛俊杰两个人身上，虽然一遇到案件的事情他就容易上头，但是，很明显的是，他不希望从毛俊杰口中说出关于这些，她只是一个高中学生，现在应该将经历侧重在学习上才对，不应该去想那些无关紧要的案件，因为血腥会让一个平时性格沉静的人做出此举肯定有所改观，“我也不是很确定，只是我今天想说的是，我的记忆里就是她们在空地上棒打了我，好像还有一个男人，是梅姐的亲信，叫冉彧来着的，应该是他，没错，他也参与了，我昨天在格列佛的单身派对上看到过他的脸，这不会错的，我需要报复，我恨他们这一年半内对我，哦，不光是我，还有学校里很多同学的霸凌，我觉得很是猖狂，可是她们却丝毫没有感觉到问题。但，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记忆恢复的事情，不然的话，我敢肯定梅姐还是会对我惨遭毒手的？衫季，我能相信你吗？”毛俊杰握住了衫季颤巍巍的手，感觉她的身体有些程度的发抖，衫季头一次发现毛俊杰对待学习以外的事情能够陈述地呢么连贯，他一直假想为毛俊杰害羞的性格对待很多棘手的事物会显得支支吾吾的，“我觉得应该不至于吧，再说陈祁樊已经早就制裁过他们了。”衫季回答得利落干错，不拖泥带水，但他恰恰不知道毛俊杰居然吊住了他。
“你果然知道一些内幕吧，你可千万别小看梅姐，她是一个连亲生父母都不肯疼爱的人，换句话说，她的心眼可能和腐烂的苹果一样，不然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父母讨厌自己的骨肉呢，所以只能解释为梅姐肯定是个坏孩子，还有就是陈祁樊也不是你们想像中那种正直的老师，徒有其表的吧，而且仅仅对于某些人而言。”毛俊杰的话语充满了火药味，衫季一时半会儿愣住了脑袋，居然接不上话来，也许正是因为她有着和季森一样小心谨慎的性格，可以从平日里推敲出陈祁樊隐藏的为人，“毕竟梅姐的话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我和她接触并不频繁，陈老师不至于吧，我觉得他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的人。”衫季还是尽力想为陈祁樊说好话的，但有时候却显得太不合时宜，特别是在这个时候，“那恐怕是因为你喜欢他吧，说得更准确些，你，爱，他，陈祁樊。”俊杰放开了衫季的手，说出来的话确如晴天霹雳一般刺痛着衫季的内心，衫季居然一时半会儿接不上任何话来，“看来我说的果然没错，你和我一样都是心思缜密的人，所以平日里在人群中尽显低调的处事风格，但我的直觉一向很灵敏，那就是所谓的女人的第六感，有些人有着天生的演员的素养，不像梅姐和洛粒那种小女生一样容易被别人看出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或者喜欢谁，但是你不一样，你从踏入这个学校的第一天我就发现你不同寻常的异样，那就是你的眼睛里只有陈祁樊，你根本不知道他有皮肤癣，却主动上台帮他擦黑板，这说明什么，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女孩子们各个光鲜亮丽，没有谁会做这种事情的吧，去帮忙擦黑板去吸的鼻子一脸粉尘，或者说那个人别有目的，或者说，别出心裁。很不巧的，班里大概暂时只有我看穿了吧。”毛俊杰嘴角微微扬起，看着衫季竟没有任何反驳的意味，看来事情被她猜测的一样八九不离十了，此刻的衫季竟然觉得她有点些许被毛俊杰威胁的意味，那对于她来说，是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只是我什么都不知道。”衫季想：就算毛俊杰知道了她喜欢陈祁樊这也不算是什么把柄，就算她们两个之间关系再密切，他也没有什么一定要能帮助她的理由，但他又转念一想，这次的事情绝对不简单，毛俊杰之前明显不是这个样子，如果人在短时间内突然性格大变的话，让他感觉会不会是一种双向情感障碍的前兆。“不，你知道的吧，而且应该知道的还不少，我曾经打量过你，你有着超出这个年纪的女生独有的智慧，而这种智慧，并不是那种只会做题或空有其表的人所具备的，你有着姣好的外貌当然不假，但也出乎意料地聪明。”毛俊杰似乎不想给衫季任何回旋狡辩的余地，她坚信从衫季身上能套出一些有利用价值的事情。
“或许准确地说我需要你帮我找出一个有力的证据？能够说明梅姐他们的犯罪罪行，你应该知道的吧，陈祁樊喜欢梅姐，如果除掉了梅姐，说不定陈祁樊没有了喜欢的人，那么他的目光自然就......”衫季没想到毛俊杰居然这次会用陈祁樊威胁她，他是喜欢陈祁樊不假，但没有必要为了喜欢他就放弃自己现在的一切，再者他现在在学校的身份还在陈祁樊的掌控之中，他怕万一做得不好走漏风声陈祁樊会对他不利，正常人可能不易察觉很多细枝末节，但陈祁樊并不是普通人啊。
“当然我会给你考虑的时间的。”毛俊杰付了饮料的钱之后起身就扬长而去，只留下木讷的衫季。衫季沉默了许久，她不曾想过过去的那十分钟是她进入Y女中所遇到的最大的麻烦，并且，说巧不巧，眼前的这个高中女生正一层一层地准备剥开她的面具，今天只是发现了她的喜欢，说不定，随着深入，毛俊杰会发现衫季的真实身份，这才是让她真正惧怕的，要说证据，衫季肯定知道放在哪里，是一个最危险也最安全的地方，她小喝了一口剩下的柳橙汁，瞳孔微微有些扩张，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走了出去，或许现在的她需要找其他两位了解一下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