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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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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纪追着谢松意跑到院中,召出一柄剑就刺向谢松意,不料却被林鹤眠挡住。

谢松意没站稳,险些栽倒在地,林鹤眠忙扶着他,保证他能站起来。

满纪白林鹤眠一眼,攥紧了手中的剑:“他是妖,你是修士,你居然次次护着他!”

林鹤眠一手扶着谢松意,另一只手召出佩剑,剑刃直指满纪,厉声道:“他是妖又如何?我今天偏要护着他!想打架是吧?来,我奉陪到底!”

“冥顽不灵!”

满纪怒斥林鹤眠,林鹤眠抬手要出招,却被谢松意打断:“别和他打。”

谢松意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林鹤眠忙收了剑用两只手扶着他。

“带我回房间。”

“好,我不打,我带你回房间。”

林鹤眠虽然心有不忿,但谢松意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他只得收了剑带谢松意回去。

临行前,林鹤眠回过头瞪了满纪一眼,大有一副谢松意若出事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的架势。

林鹤眠扶着谢松意进门,正在前台和泛月一起查账的老板见他脸色发白,忙丢下账本帮林鹤眠扶谢松意。

泛月早已把房门打开,谢松意被搀扶着坐到床上,人刚坐下,就咳出一口血。

老板蹙眉:“你们都出去。”

“要不要找桐伯?”林鹤眠不放心,觉得还是让桐伯看看比较好,转身要走,去被谢松意拽住胳膊。

“别找他!”

林鹤眠轻轻拿下谢松意拽着他的手,虽然很担心,但此刻他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作用,想找桐伯谢松意又不让,只能先答应他:“好,我不找。”

“你们先出去,这里有我就够了。”老板又说。

泛月自知留在这里没用,拉着林鹤眠就要离开:“行,有事喊我。”

老板施法为谢松意疗伤,他挨了满纪一掌,还正中心口,即便是从背面打的,也对谢松意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老板强大的妖力注入谢松意体内,谢松意苍白的脸色开始逐渐有了血色。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老板收了妖力,又递给谢松意一块帕子。

“感觉怎么样?”

谢松意擦掉脸上的冷汗,道:“已经没事了。”

“你的身体需要将养几天,这些天别喝酒,尤其别使用妖力,若他日桐伯问起,我来应付。”

谢松意将帕子还给老板,老板接过帕子,补了一句:“我去给你熬药,今晚是别想睡了,喝完药再睡。”

“等等。”

已经转过身的老板被这三个字绊住脚步,他回眸看去,发现谢松意用妖力聚成一把匕首,直接在自己手腕上割开一道口子,滴下的血被凝成一颗红色的小珠子。

谢松意把珠子放在掌中递给老板:“想办法让念念吃了吧。”

老板嘴唇微张,他本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接过珠子,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他说谢松意没用的。

谢松意是他看着长大的,什么性子他最清楚。

老板下了楼,帮谢松意熬药。熬药倒也费不了多长时间,但今晚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等药熬好,窗外已是将明未明。

谢松意能考虑到的老板未必没想到,满纪的事他也不能撂着不管,泛月这时候已经睡了,林鹤眠毫无睡意,便成了给谢松意送药的人。

“他还好么?”林鹤眠接过托盘,问道。

“已经没事了。不过这些天不能用妖力也不能喝酒,你们若要继续拜长生,我建议歇几天再走。”

“那就歇几天,毕竟路上要是遇到我打不过的妖还得靠他。”

林鹤眠端起托盘上楼,刚走没几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却发现老板不见了。他没辙,只好先去给谢松意送药。

他在门外敲了好几下都没答应,干脆直接推门而入,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只好端着药四处找他,终于在后山的一棵海棠树上找到了谢松意。

谢松意坐在树枝上,惨白的月光将他的身影拉的细长。树下放着一个托盘,盘里有一壶酒和几只空酒盅。

他对着林鹤眠的方向举起酒杯,眉眼一弯露出一抹笑:“陪我喝一杯?”

林鹤眠站在原地,他似乎透过谢松意的笑看到了什么,久久没有回应。

他看到了什么呢,他也说不清楚,那并非是久远的记忆,而是一种情绪。

谢松意的笑里,三分真心七分虚伪,他知道此时的谢松意并不是真的在笑。

他明明可以有一个安宁和乐的生活,却因为一场无妄之灾在人间踽踽独行三百年。

林鹤眠的嘴绷成了一条直线,片刻后才开口:“老板说你不能饮酒。”

谢松意眉梢轻挑,嘴角依旧挂着一抹笑意:“你不告诉他不就行了。”

林鹤眠无奈:“你有时真的挺幼稚的,还不听话。”

“我说林师弟,”谢松意“啧”了一声,仰头将酒一饮而尽,“我才三百岁,在妖族就是小孩,老板那种两千岁的人形史书都不算老。我幼稚点怎么了,不听话又怎么了,谁规定我不能这么做的?”

这下轮到林鹤眠“啧”了,他放下托盘,施法收了谢松意那只空酒盅,显然是有些怒了,连声音都提高了几分:“别喝了!”

谢松意并没有醉,见林鹤眠生气了,以为他是觉得自己大肆饮酒喝醉了,怕伤了身体,辩解道:“我没醉。”

“不是因为这个。”

“那你说说,你拿走我的酒盅做什么?”

“老板说你不能喝。”

“就这?”

“不够?”

“够了我就听你的话了。”

谢松意用妖力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又将酒杯隔空取来,小啜一口,笑道:“再者,你觉得我会听他的么?我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你就折腾自己吧,到最后受罪的还是你。”林鹤眠要被气死了。

谢松意没理他,片刻后,突然问了一句:“为什么要替别人挡剑?”

“只是不想让你后悔,你不是会滥杀无辜的妖。”

“所以你觉得,我杀了你就不后悔了?”

林鹤眠怔住了,他当时确实没想过自己死在谢松意手上又会怎么样。

可归根结底,那人不该死。

“该死的不是他。”

“但该死的也不是你。”

谢松意似乎有些生气,他闭上眼,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眸中又恢复了以前的温和,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所以才去挡剑?”

“须臾山藏书阁的书记载了很多其他宗门的逸闻轶事,我看过六青峰的,起初只当是个虚构的故事,没想到是真的。”

谢松意苦笑着又喝了一口酒:“那只妖是我母亲。当年事发突然,我想去救他,可我还要救我的族人,我豁出命去救我想救的人,可谁都没救下来。”

“我去找母亲的尸体,却怎么也找不到。有人告诉我,母亲自焚了,我信了。”

“后来听说六青峰用一具妖尸炼出一种自愈力极强的丹药,我当时根本没想那么多。”

直到今天看到陈如絮后,谢松意才发现,那种丹药是用他母亲炼的。

拥有自愈能力的妖不在少数,但要说最强的,当属长生。陈如絮的伤口可以瞬间愈合,只有用长生炼出来的丹药才具备这种功效。

那一瞬间他才明白,他低估了人心之恶。

母亲一生行医救人无数,不该是这样的结局。他以为桐伯因为母亲自焚才怒斥害死母亲的人是畜生,其实并非如此。

桐伯早就知道母亲被炼成了丹药,可他没说,也不想让自己知道。

甚至是老板,老板和陈如絮打了那么久,陈如絮的异常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还有泛月,泛月当年提到陈如絮一事也只是草草略过,他以为泛月和他一样,都认为那不过是为了引人注目而夸大其词的说法。

泛月知道他今天为什么生气,却对此毫无反应,这说明她早就知道当年那只妖是谁。

所有人都知道,偏偏他被蒙在鼓里。

谢松意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其实他早该猜出来的,他只是不愿意相信,也不敢想那只妖会是他母亲。

“我知道你很难过,”林鹤眠顿了顿,他觉得不应该让谢松意顺着丹药的话题讲下去,干脆尝试转移话题,“但你知道么,其实你这样我还挺开心的,因为这说明你还没有变成老板那样。”

谢松意眸光流转,扫了林鹤眠一眼,又继续喝酒去了。

“老板那样也挺好的。”

“但我不想让你变成那样。”

谢松意咽下口中的酒,问:“为什么?”

“因为不像真正的你。”

谢松意冷哼一声,随后又笑起来:“怎么,你还想改变我?”

“我想,但你不一定会愿意。”

“你知道上一个和你有一样想法的人是谁么?”

“行错老祖?”

“不是,那时我还没那么生死看淡。”谢松意将余下的酒一饮而尽,“是闻人将军。”

“他想改变的是老板,但他没做到,后来干脆不做了,由着老板的性子。”

“我不是他,你怎么知道我做不到?”

谢松意又“啧”了一声,他很显然是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你到底陪不陪我喝酒?”

“老板说你不能喝,而且你还没喝药。”

“他还说我不能用妖力呢,我不也当着他的面用了?”谢松意从树上飞下来,倒了一杯酒递给林鹤眠,“自己尝尝。”

林鹤眠接过杯子尝了一口,本来还有些生气,但酒液下肚后留在口中的气味又让他有些惊讶:“这是果酒?”

“不然呢?”谢松意心说泛月这里根本没啤酒,全是果酒,“现在能陪我喝酒了吧?”

林鹤眠对上谢松意的眸子,莫名想起桐伯那句“松意以前很任性的”,突然觉得,这样的谢松意,更真实。

“你先喝药。”林鹤眠端起托盘。

谢松意心说老板的药没有最苦只有更苦,他才不喝,于是和林鹤眠继续拉扯:“你先陪我喝酒。”

“喝完你就喝药。”林鹤眠也不怕和谢松意继续拉扯,他千杯不醉,就不信谢松意比他还厉害。

“行,但你得先陪我喝酒。”

“可以。”林鹤眠笑着问谢松意,“要我陪你喝多少?”

谢松意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笑道:“陪我一醉方休。”

一句一醉方休,让林少侠喝的不省人事。

他打死都没想到真的会有人比他还能喝,啊不对,是妖。

他自己喝断片了,喝完酒谢松意有没有喝药也不记得,大早上起来捂要炸开的脑袋,又瞥见桌上还放了一碗药,颜色和谢松意那碗一模一样,当即就要爆炸。

“谢松意,你坑我!!!”

“我坑你做什么。”

谢松意从门外走进来,拿起桌上的药递给他:“给你醒酒的,我昨晚有喝药。”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勉强信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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