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脚杯上,很快映着程之声红晕的脸蛋。
酒过三巡,她眼神已经开始迷离,中途跑了三趟卫生间。
最后一次趴在马桶上狂吐时,潘郁白一边拍着她背,一边问她,“我说大小姐,你到底怎么得罪那位大爷了?”
程之声舌头都开始打颤,“小白...白姐,没事儿,接着再战!”
她这人有股劲儿,越是激她,越是来劲。
喝到最后,她听见裴信轻飘飘说了句,“江总,今天我耽误这两位小姐的时间,你们正事还没谈呢吧?”
江澄本来就是看戏的,配合他说道,“艾格的老王,我们也算老熟人了,虽然最近我们双方公司在舆论上比较活跃,但他手下的人做事我放心,悦途跟艾格明年的合作,就交由潘小姐和程小姐负责如何?”
程之声听见那两个道貌岸然的狗男人,总算松了口,一颗心落了下去,彻底不省人事。
王乙年只觉得,他老板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竟然欺负一个小姑娘?
走出餐厅时,夜幕已经降临。
两人都喝了酒,潘郁白还算清醒,她架着程之声出去时,边走边叫代驾。
九月的陵川夜晚,有些凉意。
一阵风吹来,程之声激灵一下,缩了缩脖子,“嘶”一声,意识清醒了几分,半眯着眼吐出一个字,“冷...”
潘郁白瞧着这姑娘,第一天上班就喝成这样,把自己外套脱下来披在程之声身上,一阵见血问,“男朋友?”
两人在饭桌上虽然看似不对付,但不经意的眼神和心思,可能当事人自己都没察觉到,潘郁白是过来人了,怎么能捕捉不到?
迎面吹来的凉风一阵接一阵,程之声晃着脑袋,手懒懒搭在她肩上,囫囵不清说着,“潘总监,男朋友能让我喝成这样?他可以原地去世了。”
“也是。”潘郁白点点头又问,“那是情人?”
程之声差点一口咬上去。
潘郁白盯着远处飘落的焦黄落叶,摇头笑,“小姑娘,要是一顿酒,就能抵江总给艾格一年的合约,那咱们工作只要练就一身好酒量,就能战无不胜了。”
程之声望着她没说话。
潘郁白又说,“他肯定想泡你。”
程之声:“……”其实我也想泡他。
潘郁瞥了眼她表情,“其实你也想泡他吧……?”
“……”程之声眼睛闪了闪。
就在这时。
一辆黑色宾利在路边停住,车窗缓缓落下。
程之声一抬头,就看见一张有重影的俊脸。
那人手肘随意搭在车窗上,似笑非笑说,“程小姐,欠我这个人情,想好怎么还了吗?”
程之声晃着脑袋,心里翻了个白眼,以身相许要不要?
“让我猜猜,程小姐…不会是想以身相许吧?”
程之声完全没话讲了。
有句话怎么讲,流氓最怕遇见比他更不要脸的人。
还有,这些人脑子,是装着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裴信猜中,笑意潋滟开来,“上来。”
程之声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错愕看着他。
嘴里还打着酒嗝儿呢,她头皮有点发麻,心里一顿哀嚎:大哥,我都要喝死了,这篇是翻不过了吗?
倒是旁边的潘郁白,在背后悄悄拍了拍她的腰,小声说了句,“放心,白姐陪你共进退。”
说完就转脸笑嘻嘻接过裴信的话,“裴先生,就不用麻烦您,我叫代驾了,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