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蒲女坐在四周环花的亭子里想着大天太后禄天神离开时的愠色面容,因是自己又说错话了,不知道泽天哥哥会不会因此受罚呢?
禄凰宫正殿内,紧挨着大天太后禄天神坐的天帝陛下帝释天正低头聆讯。
“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跟哀家知会一声吗?”
“母亲,儿臣觉得并无不妥,儿臣也是事后才知道此事,正好等小两口生了一男半女后再昭告天下也不迟,况且您老不是也看好泽儿和碧天吗?”
“唉~虽说是这样,但是你应该知道他的父上也是双身子,当年为了治好他的病寻求百家圣医都无果,不成想他的孩子也是得了这个怪身子。”大天太后发愁的说道。
“与其说是怪身子,不如说因祸得福,可以为我们天家瓜瓞绵绵,薪尽火传。”
“说到子嗣,你可听闻碧天那孩子要纳外室?”
“嗯,泽儿跟孤说了,不过泽儿他那个性子您还不知道吗?他怎么肯呢?无非是权宜之计,先稳住碧天再待时机成熟就让那女子嫁给旁人,到那时碧天想反悔也没办法了。”
“嗯,不过泽儿倒有几分你的作风,对自己有利的事从来都是只占多,对不利的能避免就避免,避免不了的就忽略。”
“呵呵~母亲的夸奖让儿子受宠若惊呐~”天帝帝释天笑的极其邪魅。
“唉~你们父子俩做事专横,谋事利己,与你们共事的上神们只怕都是伴君如伴虎,时刻当心自己的言行举止。”
“母亲怎能这样说呢?如果圣人没有威严,怎能让自己的手下信服呢?”
大天太后禄天神瞥了眼天帝后便打发他回去了,走到莺泽岸边瞭望波光粼粼的一汪湖水停留了小半天,后又闲庭漫步缓缓走进一座高阁,高阁里面摆放整齐的一些书籍、画卷、器物等。走上二楼推门映入眼帘的是幽静典雅的书房,原木书桌上的木质竹筒里有一个木雕的如意云头,雕工可见一斑,身形曲水,蜿蜒而淌,事事如意。靠墙的是一株株挺立的荷花,看样子是经常有人打理它才会开的如此娇艳,像极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荷花上方是一幅上神像,金羽展翅,胭脂蝉衣,美冠如玉,双眸柔色,世人称之世尊大佛前静开的清莲花,这位清莲就是她的小儿子诸鸾王蒲玄知。
仰头望向诸鸾王的画像,思绪如潮回到少年时期的小儿子,他常常跑到自己宫里的高阁玩耍,与其玩耍不若是想多陪陪他的母上禄天神。
自从孩子们到了少年后都鲜少来宫中陪她,除了小儿子诸鸾王偶尔会找借口来她这,大儿子基本来她这少之又少,不过两个儿子感情却没有因他们的父上区别对待减少。每当小儿子从禄凰宫出来时都会看到站在宫门外的帝释天,帝释天都会恭敬的向她行礼,却未从他口中说出“母上”二字,大儿子本身亲情淡薄,又常年在先帝身旁见惯了争权夺利,对于亲情自然淡泊许多。
可不知从何时起,以前的清莲也有了谋逆心,想抢大哥的位置,先帝帝皇天并没有让他们重蹈数百万年前的悲剧,而是把清莲关在极寒之地数万年不能返回天界。她很后悔为什么没有教育好小儿子,小儿子少时被上神们评为世尊大佛前静开的一朵莲花,常年被僧人熏陶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因为一个凡间的女子而成为一个弑父弑兄串谋夺位的残暴之人。
轻轻抚摸画中仙,谪仙怜悯世人,却不知心有两面。
大天太后叹息一声,对着画中仙说道“哎~没想到你儿也跟你一样身体有残缺,不过好在泽儿不嫌弃有人疼爱也不错,你儿性子跳脱,喜欢了一名女子也不是说她不好,但泽儿从小把他看的紧,见不得自己喜欢的人爱上别人,我怕…我怕啊,泽儿会伤害那女子。”
“你儿呀,长的像你,性子吧~要说像你又不像你,有时唯唯诺诺有时又大大咧咧,原先啊,你是极怕你大嫂,可是呢,你儿却不怕她,经常跟她对着干。呵呵~我倒觉得是该治治,不然整个天界都是她妙音梵的天下了。”
“哎…你说你当初为何要听那凡间女子的话呢?害得你父子俩分隔两地,你儿呀~多次跟我说要去破煞道,可叹自己的法力不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泽儿多次去你那。”
“你在哪儿还好吗?母亲好想你呀,你何时才能归呢?如今母亲只能看着画像以解相思。”
老人对着画像默默流下眼泪,心中思念是能化作两行无用泪水,懊恼当年为什么没有及时发现那场悲剧,懊悔当年为什么要服用那颗丹药导致小儿子身体残疾,悔恨自己信任的人要迫害他们一家。
天宫某苑中,几位妯娌吃茶谈心,他们几位妯娌经常聚在一起玩耍,不掺杂前朝恩怨,所以妯娌间的感情极好。
突然,不知是谁说起要阿蒲女穿女子服装定会好看,他们连同小厮也一并起哄要阿蒲女穿女装,鸟鸟见阿蒲女脸红的后脖颈都是红了,心想着他家主子脸可真薄啊,就这样的鼓动都会害羞,要是和殿下的新婚之夜岂不是要羞昏了。
就在鸟鸟还在感慨自家小君如何害羞时,就见阿蒲女被他们连哄带骗的穿起了女装,鸟鸟瞪着不大的眼睛陶醉的望着穿女装的阿蒲女,粉黛金鹊裹身,外披透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天鹅颈,头梳乌蛮髻,粉面桃花的亭亭玉立的一位“女子”站在人群中,引得众人纷纷称赞。
“呀~十二君殿人长得俊美众所周知,却不成扮女子也能入木三分,桃腮杏脸,樱桃小口,婀娜多姿,丰姿绰约,娉婷袅娜。哪个看了不迷糊呀~”八殿君揶揄道。
“就是,难怪十二殿从小对你痴迷。”三嫂附和道。
“呵呵~我看十二殿经常盯着你的眼神可是要把你生吞活剥了似的,估计隐忍久了只怕你们新婚之夜势必要把你折磨够呛~”二嫂估计吓唬阿蒲女,直把他吓得眼泪汪汪。
“二嫂……”
鸟鸟见阿蒲女无力反驳,摇头站出来“各位夫人莫吓唬我们家小君他还未成年,讲这些会把他吓到的,而且我家殿下冰壶秋月玉兰公子怎会哪样糟蹋小君呢?”
阿蒲女听后一直扯着鸟鸟的衣袖让他不要再说了,可是鸟鸟正义感爆棚一直喋喋不休。
“嘿~你呀!真笨~不知道大家是逗小嫂嫂玩的嘛?”吉天祥大主敲了下鸟鸟的脑袋,鸟鸟哎呀吃痛的揉着被敲的地方,他是怕极了吉天祥大主,见到是她打了自己就不敢再言语了。
“珞樱,你怎么来了?”阿蒲女松口气终于见到熟知的人了,并非对他那几个妯娌不熟悉,而且论亲近的话就数吉天祥大主关系最密切。
“呦~小嫂嫂这打扮的安能辨我是雄雌啊!”说罢爽朗的笑声,把刚才尴尬的事情一笑而过。
“那…那有啊?”阿蒲女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有的,有的,小嫂嫂正好打扮女子,不如听听小嫂嫂唱曲?”
“哎?十二君殿居然会唱曲?”八殿君诧异道。
“当然,有次找小嫂嫂玩耍就听见花苑里小嫂嫂给我哥唱曲了,歌声宛转悠扬余音袅袅。”吉天祥大主开始自卖自夸起来,感觉自己这个小嫂嫂真的什么都会,除了不懂女红以外基本样样精通,可她不知道这都是歓虹王要他去学的,他是按照歓虹王想法养大的童养婿。
“没…没有的事了。”
“哎呀~小嫂嫂~你推脱什么呀?怕我哥生气吗?他才不会因为给我们听你唱曲而发怒的,小嫂嫂你就给我们唱一段吧,就几句而已。”吉天祥大主死缠烂打的让阿蒲女给他们几人唱几段。
阿蒲女拗不过吉天祥只好作罢,于是拿着不知是谁摆放在桌上的折扇,轻轻挥舞起来,连带的自己也幽幽的转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