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天界的琼楼玉宇之间,仙乐飘飘,舞姿翩翩,诸神们欢聚一堂,气氛显得异常和谐欢快。丝毫看不出就在不久之前,这些平日里威风凛凛的上神大仙们,在娲陀迦的威势下,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帝泽天刚踏入那金碧辉煌的大门,他便被一群仙侍引领着前往大殿。一路上,他眉头紧锁,心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烧,但面上的神情却依旧保持着那份圣人之子应有的威严。
当他踏入大殿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他的怒火更甚。只见那些上神大仙们举杯畅饮,推杯换盏间笑声不断,仿佛完全忘记了先前的惊恐与狼狈。帝泽天在心中怒骂,却不露声色,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
他独自站在那里,心中的怒火与大殿中的欢声笑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五殿下毕沅王道:“十二弟,你来了,你家小君怎样?”
“五哥,他倒是挺看得开的…却不知那里哪是人待的地方…”十二弟愤愤地紧握着手中的蓝雪花。
毕沅王听到歓虹王的话,眉头微微一皱。他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道“十二弟,你也不必太过担忧。有些事情,我们虽然无法改变,但也要尽力而为。”
说完,毕沅王轻轻拍了拍十二弟的肩膀,试图安慰他。接着他又提到“哦,对了……娲陀迦殿下方才命人送来玄乾牒。她说这玄乾牒要是亮着就代表你家小君还活着,反之就是……你懂的……”
听到这个消息,歓虹王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低头看着手中的蓝雪花,心中五味杂陈。
“嗯,我希望他能活下去。如果他不在了,我活着也没意思……”他低声说着。
“不要瞎想,他福大命大,他不是说了会做你妻子吗?你耐心等他……我们不是不让你去……可是……那地真不是人待的……何况,娲陀迦殿下执意要他去……你应该明白……”
“我…我该明白吗?看看那些人,之前还在这劈头盖脸地指责阿蒲,现在却推杯换盏,语笑喧阗。他们知不知道,是那个人帮他们除掉了那头大蛇?可他们转眼就谴责他。他…他只怕要在那地待上不知多少年才能回来。可…那个人…那个人是我这生最重要的人。“因为太过用力,歓虹王手中的蓝雪花扎破了他的手掌,鲜血顺着手掌流下来。
“唉…你手上流血了!我知道你现在情绪不稳定,我陪你回泽翊宫吧!…你手需要包扎…走吧…”
在毕沅王的指引下,两人离开了大殿。此时的天界,依旧是一片欢声笑语,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当他们抵达泽翊宫时,那里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的包扎之物。毕沅王亲自为帝泽天包扎伤口,他的手法熟练而轻柔,
毕沅王看着帝泽天,语重心长地说道“万事想开些,你五哥我可等着你们二人的喜酒了。再者,做大事者不能太感情用事,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指不定你…飞龙在天,也不一定。”
“五哥,慎言啊,这话可不能随便说!”他紧张地瞥了一眼门外。
毕沅王微微一愣,随即笑道“紧张作甚?这不是你的宫殿吗?难道还有人敢在这里偷听不成?”
看着眼前的五哥,无奈地叹息道“隔墙有耳,保不齐有心之人偷听了去。我们说话还是得小心点,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毕沅王听后,眉头微皱,他理解歓虹王的担忧,隔墙有耳,确实不能保证没有心怀不轨的人在偷听。他看着歓虹王 ,然后长叹一声道“唉,你说得对,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话锋一转,毕沅王突然提起了另一件事,他好奇地问道“话说我很好奇,四哥怎么也跟着去帮你家小君了?他平时可是个不问世事的主儿,这次怎么会主动插手这种事情?”
歓虹王听后,心头一紧,“兴许四哥也是好意,没想到却被阿蒲误伤了,所幸四哥并无大碍。”
‘除了那个鬼女,四哥也掺和在里面,你到底要我如何才能相信你的真心呢?’
“啧…也是…呵呵,不过他日阿蒲女归来时,可要把人看紧点,早日成婚才好。”毕沅王看出歓虹王脸色不悦。
“嗯…”
“唉…这玩意儿是蓝雪花吧?呵呵…是你家阿蒲女送的?”
点头。
“祂虽清冷孤傲,但祂还有一层意思,勇敢、变革!虽不可能每次都成功,有了想要变革的心,必然要有不怕失败的精神,这就是这朵花的意义所在。”
毕沅王的话语让歓虹王深感共鸣,他理解并认同毕沅王对蓝雪花的解读。
“这…还得从长计议才行,不急…我们还有时间!”
“虽说是这理!但…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大哥那边已经做好防备,我们这次虽然杀了八岐大蛇,但你家那位却也被流放六轮鬼域道,父上一项看重你家小君,我也会派人在那里护着他,不被其害…你也知…想要你家小君的命可不知一人,比如母上、姨母、又或者是有心之人。”
“五哥,你这话里有话?”歓虹王抬眼看向毕沅王。
“自己琢磨吧…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自己乱了阵脚。我希望你能像蓝雪花一般,在无垠之路上勇敢直前,对于道路上的绊脚石,能消除就尽早铲平。要抓的人等他回来后紧攥手中,这样我们赌你才是没有错的。”
“…嗯,谢五哥,你放心,我会牢记你的教诲。”
“不急,我们还有漫长的路要走,最终要看父王把掌权者给谁。”
“嗯…不过我猜父上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良久,毕沅王离开了泽翊宫。
在回去的路上,毕沅王不禁轻叹一声,抬头望向天空。
而此时的歓虹王,一直低头看向手中的蓝雪花,心中默念着毕沅王的话。
“有了想要变革的心…必然要有不怕失败的精神…在无垠之路上勇敢直前…道路上的石头能消除就尽早铲平…要抓的人等他回来后紧攥手中…”
‘待到我能够掌控全局之时,你终将不再受到欺凌。那些曾经轻视你、弃你如敝履的人,我会在得权之日,一一将他们剜肉去骨,永世不得超生,以解我心头之恨!’
…………
凤芙宫。
两位贵妇举止端庄大方,正优雅地在下着琥珀棋。她们身着华丽的服饰,气质高贵,宛如两朵盛开的牡丹。琥珀棋盘摆放在她们之间的桌上,棋子在棋盘上轻轻落下,发出悦耳的声音。
“恭喜姐姐啦,那个瘟星仔终于赶走了。”
“呵呵~~这还不是多亏了妹妹你的妙计。这个娃娃禁不起别人的挑衅,真是愚蠢至极。他竟然把人吃干抹净,还嚣张地带着人的后代蛇骨和蛇皮回来。哈哈哈~~他不知娲陀迦最疼爱他这个孙儿。”
“最可笑的是,娲陀迦也不是什么善类。我原本以为那个娃娃会被她一掌拍死,结果却被流放到六轮鬼域道。哎,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地方。”
“管他呢,只要我俩的儿子不受其害就行。呵呵,妹妹,我赢了!”玉手轻轻放下琥珀色的棋子,让透明的琥珀棋子无处可退,最终败下阵来。
“还是姐姐棋高一筹,姐姐~这下可不用再糟心窝子,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了。我们要早日为两位侄儿寻得良人。”
“这还得看他们俩能不能早点忘了那个豁牙子,这样我也才能安心。我觉得婆娑炎配我们家老四挺好的,他知书达理,模样也不比那个豁牙子差,而且还是神祇苑的大神官。”
“只是…你家老四恐怕不会同意吧?他好像不心悦他。”
“不心悦又怎地,我是他亲娘,我的话他还是得听。至于小十二,就随他去吧,反正他是要做大事的。以后自然会有人为他推荐好的亲事,总比那个豁牙子好得多。”
“这是自然~”
两人又突然放声大笑,笑声中没有上神的庄重,却像是幽冥河府里的鬼怪在尖叫。这突如其来的大笑声吓得原本在树枝上栖息的灵鸟惊飞起来,过了好长时间都不敢再靠近树枝停留。
…………
麟天宫。
琉璃金边大缸里,五条灵鱼游得欢快。其中四条是黑色的,一条是金色的。金鱼的尾巴像花朵一样,比其他四条黑色的大而丰满。
“你瞧这四条再厉害,但都比不上这条金色的。它总有能力在群体中脱颖而出。你看它像不像碧天,即使再柔弱,也能捕食比它大的猎物。”
鱼缸中,那条金色的鱼正在缓缓地咬食着另一条黑色的鱼。其他几条鱼则在一旁围观,似乎对这一幕早已习以为常。
“陛下,此鱼…心狠,吃同类…留不得。”说话的是帝释天的亲信娑帔挞。
“此鱼随狠,但…不欺凌它,它又怎会吃同类呢?弱肉强食,强占领地,占资源。鱼儿都懂的道理,怎你做了上百万年的上神却忘了这个道理呢?”
娑帔挞恭敬地弯腰作揖,回答道“是的,下臣却忘记了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