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年轻的身体康复后,阿蒲女他们在地洞又待了一段时间。这个地洞错综复杂,宛如迷宫,几乎被人群填满。尽管他们手中的粮食数量有限,但分配的方式却相对合理,确保了每个人至少能够享受到一碗热腾腾的稀粥。
某日,阿蒲女怀揣心中疑问,向老妪请教“我们身处于这昏暗幽深的地洞之中,粮食究竟是如何得来的呢?”
老妪听后,笑着回应道“这些粮食,乃是我们的族长虔诚地向上天祈求所得。”
阿蒲女听罢,心中存疑,但并未表露。自那以后,决定揭开粮食来源的神秘面纱,于是开始密切留意族长的行踪。经过数日的观察,终于在一个夜晚,发现了族长的秘密。当族人们都沉浸在甜美的梦乡时,族长却悄然起身,步伐轻盈地朝着深处走去。
阿蒲女随即紧紧跟在族长身后,只见族长来到涵洞口,稍作停留,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尾随,便踏入了昏暗的洞口。阿蒲女紧随其后,一探究竟。
涵洞内漆黑一片,只有族长手中的火把在黑暗中摇曳,发出微弱的光。阿蒲女紧紧贴着湿滑的洞壁,小心翼翼地迈着步伐,努力不发出任何声响,以免被族长察觉。
随着深入,洞内的空气愈发潮湿夹杂着泥土和岩石的原始气息。火把的光在洞壁上跳跃,投下斑驳陆离、诡谲莫测的影子。阿蒲女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生怕下一秒就被族长听见。
在曲折蜿蜒的地下通道尽头,族长走进了一个满是黄澄澄的洞穴内。这里的景象是一个奇异的田园,然而种植的却并非寻常水稻,而是一株株人头般大小、诡异生长的“水稻”。这些“水稻”的顶端竟是人头模样,它们随风轻轻摇曳,低声吟唱,却又吐出的是一串串晦涩难懂的古老语言。
洞穴内,昏暗的光线被厚重的黄雾所吞噬,为这片空间笼罩上一层神秘而诡异的面纱。在这片朦胧的微光中,“人头水稻”闪烁着幽异的光芒,宛如一群被囚禁的灵魂,在黑暗的深渊中痛苦地挣扎、呐喊,却又无法逃脱这无尽的束缚。
族长屹立在这片诡异而繁茂的“人头水稻”丛间,神态自若,眼前的景象于他而言早已司空见惯。他手中的鞭子,宛如一条潜伏在暗夜的毒蛇,在弥漫的黄雾之中若隐若现,散发着森然的寒意。他猛然一挥,鞭子便如同苏醒的猛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破昏暗的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那鞭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犹如死神的镰刀,精准而狠辣地劈向那些“人头水稻”。
鞭声轰鸣,犹如恶鬼的咆哮,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在颤抖。每一次鞭子的落下,都伴随着“人头水稻”凄厉的尖叫,它们扭曲的身体在鞭子的鞭挞下疯狂地颤抖,承受着无法言喻的痛苦。
那些雪白的大米,如同鬼魅的泪珠,从“人头水稻”的头顶滑落,洒落在泥土上,形成一片片刺目的惨白。这些大米在黄雾中形成了诡异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只有鞭声和尖叫声在空旷的田野上回荡。族长的身影在黄雾下拉得很长,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成为了这片土地上的主宰,掌控着万物的生与死。
躲在洞外的阿蒲女,目睹了这一幕让他如遭雷击。未曾料到,洞内人日常食用的白米粥,背后竟隐藏着如此残酷的真相。那些“人头水稻”的作物,每日都要遭受无情的鞭打,仿佛它们不再是生命,而是任人宰割的玩物。这一景象让他感到震惊,同时也对洞内世界的认知产生了颠覆性的冲击。
"唉,诸位啊,你们还是安分守己,每日在此处安稳度日,不也挺好吗?"族长弯下腰,拾起地上散落的白花花的大米。
“老于家的独苗苗,唉……真是个做“人头水稻”的好苗子啊,唉......可惜了,天外来的两位贵主把他给治好了,做不成“人头水稻”咯。“
族长再次俯下身子,拿起墙角的扫帚,轻轻地挥动,将散落一地的大米一粒粒仔细地扫进袋子中。数百次的清扫后,米袋逐渐鼓了起来,一袋又一袋地堆满了角落。
完成了大米的清扫后,族长并未停歇。他走到旁边的水井旁,费力地提起水桶,一桶又一桶地打来了清澈的水。随后,他走到那些“人头水稻”的作物旁,将水轻轻地浇在它们身上。
“老于家的独苗苗,这般鲜嫩,看来得找个合适的时机,让他来陪你们,成为我们餐桌上的佳肴。嘿嘿,这年轻的大米,必定有着无比的鲜美,其滋味定能令人陶醉。”他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舔了舔嘴角。
一股深邃且难以言表的恶寒犹如冰冷的蛇信,从阿蒲女的脚底蜿蜒而上,直刺他的心扉。这种沉重的气氛几乎让他窒息,对老于家独生子的安危的担忧如同巨石压在心头,他迫切需要返回洞内,防止年轻人再次陷入危险之中。
阿蒲女转身离开,疾步走出了那阴暗的涵洞。与此同时,涵洞深处的族长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预示着某种不可告人的阴谋即将展开。
当晚月色朦胧,阿蒲女悄然步入了老妪的洞穴内。他轻声唤醒了正在沉睡的年轻人,告诫他小心族长的诡计。敦促他为了自身的安全,跟随他们一同离开这个洞穴,寻找一个更为安全的地方。
年轻人心系其年迈的母亲,恳切地请求能让她一同随行,然而,深知实情的葵之却坚决地拒绝。葵之的理由十分合理,嚯嚯婆殿地处严寒,带着一位年迈的长者上路,无疑会增添诸多风险。
年轻人仍是不安,他跪在老妪的面前,眼中满含祈求,希望她能理解并原谅自己的无奈。然而,老妪却慈祥的安慰道“孩子,为了你的安全,你还是跟随贵主前行吧。留在此地,你或许会沦为族长的‘人头水稻’,那样的生活,与其说是生存,不如说是苟延残喘。不如跟随贵主,为他们效劳,若遇危难,他们必定会护你周全。”
年轻人含泪告别母亲,不得不转身离开,连夜仓皇出逃,一连数日几夜都在奔波中度过,对族长追捕的恐惧,,唯恐自己会被捉回,成为那所谓的“人头水稻”的牺牲品。然而,阿蒲女并不知道,族长那日的话,其实是有意为之,他早已洞悉阿蒲女那几日的暗中窥视,便顺水推舟,故意将计就计,让一切看似合乎他的计划。
连续数日的颠沛流离,终于从昏暗的洞穴中挣脱而出,然而,眼前的景象却令他们瞠目结舌,无所适从,只得停下脚步。洞外是一片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而是一片密密麻麻、锋利如刀的冰柱丛林,每一根冰柱都散发着刺骨的寒意,随时准备将任何胆敢接近的生灵撕裂成碎片。
年轻人双手紧捂着脸庞,泪水从指缝间滑落,他绝望地低语“怎么办,怎么办……我们该如何是好?难道我真的要沦为那所谓的‘人头水稻’吗?”
葵之安抚他,温声道“你且放宽心,常言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困境终将过去,一切都会变得明朗。你不必担忧,命运不会将你置于那般境地,你定不会成为那所谓的‘人头水稻’。”
“真的吗?可是你看看这万丈深渊的冰柱,我们要是这样跳下去,定会死的。”
“不会的,有我们在,你不会轻易死的。”阿蒲女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
"贵主,您无需安慰。您在六轮鬼域道不过是游历,法力暂失也无忧,金罩护您周全。然我等贱民,为求生计,却需出卖亲友,这样的生活,何等凄凉。我虽逃离此地,但前路漫漫,尽是艰险。外面是深渊万丈,冰柱如刃,即便苟活,也难逃成"人头水稻"的厄运。我尚年轻,不甘如此丧命,更愿救出娘亲。”
“我理解你的担忧,但请相信我,我们并非完全无计可施。尽管现在法力已失,我们仍能借助外界的力量,为我们开辟一条生路。”葵之自信的看向年轻人。
“外界的力量?在这绝境之中,如何能找到这样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