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个听闻,那南蛮子归来了,并且被封为王。如此看来,或许不久,我们姐俩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呀。" 苜蓿上神一边布棋,一边故意挑拨道。
“怎奈何那南蛮子未能命丧六轮鬼域道,偏偏回来,霍霍我家俩孝顺子。天帝也真是糊涂,不就是从那个地方回来吗?还特意封他为王,赏赐宫殿,以及仆从上百人。外人不知情,还以为天帝是在栽培下一代的共主呢。想我儿已是东宫之主,将来必登天帝之位。”观棋的天后殿下,却浑然不知自己早已落入布局者的精心操控之中。
“嗯,昨日本宫亲眼见他摘下帷帽,那一刻,本宫着实被吓了一跳。他的眼睛之处,竟然长满了阿芙蓉,那花儿随风轻摆,犹如活物一般,实在是奇景一桩。”
“竟有如此奇景,难怪能深得太子殿下的宠爱。”苜蓿上神暗自咬牙,嫉妒之情难以掩饰。
苜蓿上神继续说道“呵呵,昨日又闻湖边偶遇的仙娥们私下议论,忽闻亭中传来缠绵悱恻的情话,一时好奇,便前去探个究竟。谁料,这一瞧之下,竟是太子殿下与南蛮子在那里调情……呵呵,年轻人嘛,难免会被情欲冲昏头脑,一时难以自持,亦是人之常情。”
“什么!真是岂有此理!他们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苟且之事!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天后殿下听到苜蓿上神的话后,气愤得猛地一拍桌面,脸色铁青。
“姐姐,你又何必如此动怒呢?那些仙娥们听闻他们二人在谈论生娃娃的事情,话说回来,他……那个南蛮子会生子吗?姐姐~~”黑棋已然布下,只待白棋入局。
“昨日,大殿内,他已经承认,在六轮鬼域道时,曾有过身孕。但至于他何时服用了孕子丹,就不得而知了。”天后手执白棋,迟迟未决,棋子在空中悬停,似乎在等待合适的时机。“两人分隔数万年之久,想要早点要孩子,实乃人之常情,情理之中。但他行事太过孟浪,千不该万不该,尤其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放纵私欲,玷污了太子的清誉,此举实在是大错特错。”言及此处,天后手中的白棋终于落下。
“他真的服用了孕子丹?这才在六轮鬼域道有了身孕。但听说那孩子已经夭折了,是真的吗?姐姐。” 苜蓿上神暗自庆幸,想着那个贱人没能保住他的孩子,回到天界也不可能有太子的子嗣。想到自己虽无法怀孕,但那个贱人也同样无法有太子的子嗣,这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平衡感。
“确实如此,年纪轻轻就急于求成,服用孕子丹,他的行为着实令人不齿。”天后闻言,心中的怒火更甚,已全然没有了继续下棋的兴致,于是她转身,衣袖轻拂,大步离去。
苜蓿上神依旧稳坐原位,目光落在手中的黑棋上,嘴角微微扬起,却不发一言。显然,她正在心中盘算着什么,盘算着下一个计谋。
天后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盛气凌人之势,大步流星地赶至泽翊宫。她的到来,犹如一阵狂风骤雨,让宫中的侍从与仙娥皆为之侧目,纷纷退避三舍,生怕一不小心便触动了情绪难测的天后的怒火。当她踏入泽翊宫,得知歓虹王与阿蒲女并不在宫中时,她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不悦。然而,天后毕竟是天后,她的情绪并未因此而失控,反而坐在主位,等着他们归来。
首先归来的是阿蒲女,肩上扛着一束繁茂的紫藤花,那花串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绽放出迷人的紫色光泽。他的一只手被侍从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缓缓前行。宫人停下脚步,稳稳地扶着阿蒲女,向着天后行了一个恭敬的礼。起初,阿蒲女脸上露出些许不解,但经过宫人的提醒后,他立刻转向天后,好奇地询问道“天后娘娘,您今日怎会屈尊驾临泽翊宫呢?真是让侄子倍感意外。”
“哼!眼睛看不见,还到处乱跑,成何体统。”天后轻啜着茶水,目光并未投向阿蒲女。
“呵呵~自然是泽郎心疼我整日闷在宫里,特意吩咐我出去游玩一番。游玩间,我被那阵阵袭人的紫藤花香所吸引,便忍不住想摘几束回来,亲手做些香囊给泽郎佩戴,也算是我的一片心意。”阿蒲女面带微笑,恭敬地向天后解释道。
“还真是难为你有这番心意了!不过,一个瞎子做香囊,想法倒是挺特别的。”
阿蒲女察觉到天后话语中的深意,弦外之音,不禁微微蹙眉,于是恭敬地问道“天后娘娘,您此言何意?侄儿愚钝,未能明白您的深意。”
“本宫也不愿与你多费唇舌,虽说天帝陛下赐你王位,但那也不过是个虚名,你终究只是我儿的附属,理应留在隽逸宫中。”天后的话语直白而冷硬,没有丝毫的遮掩与回旋余地。
“呵~天后娘娘是担心我觊觎您儿子的太子之位吗?我若要抢,自然会全力以赴。但若本不属于我,强求也无用。至于那天帝之位,于我而言,不过浮云一片,我并无兴趣。难道天后娘娘特意来此,就是为了警告我不要与您儿子争夺这共主之位?恐怕,您还有别的心思吧?”阿蒲女摸索着走到侧位上坐下,将手中的紫藤花轻轻递给一旁的宫人,随后接过宫人递来的茶水,举止间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
“你倒是挺机敏的。不过,本宫听闻你昨日竟与太子殿下在湖心亭中做出那般不知羞耻之事,你虽无父无母,一直由太子抚养长大,可你的回报方式,未免太过不堪,简直让太子殿下蒙羞,陷入了不德的境地……”天后的言辞犀利如刀,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刺,直指阿蒲女的痛处。
“嗯,天后娘娘所言极是,情感之事确实难以自持。但我想,天后娘娘作为过来人,也应深有体会那种情到深处难以自拔的感觉,否则又怎会育有十三位圣子大主呢?至于昨日之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给太子殿下带来了困扰。不过请天后娘娘放心,下次我一定会找个更为隐蔽的地方,确保不会让娘娘的耳目有所察觉,以免再给娘娘添堵。”阿蒲女俏皮的回答,他话语虽轻,却字字珠玑,让天后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天后听闻此言,气得差点骂娘,怒火中烧。这孩子简直目无尊长,说话竟如此放肆,言语间毫无天族上神应有的庄重与谦逊,简直是岂有此理!
门后的太子殿下,听完阿蒲女的那番回答,他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孩子,真是语出惊人,这番机智俏皮的回答,定会让母后大为光火。看来,这孩子日后与母上之间的关系,恐怕会相当棘手啊。
“呵……你可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天后在短暂的静默后,语气冰冷如霜,继续说道,“你究竟是在何时服下的孕子丹,竟在六轮鬼域道里就怀上了我儿的骨肉。不过也罢,这样也好,你若能为我儿多生育几个孩子,他也不必再因无后而被人耻笑。但你要记住,这不过是你应尽的本分。”天后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寒冰之刃,一字一句都割在阿蒲女的心上,让他感到疼痛难当。
门后的太子殿下,亦是全神贯注地倾听着,他竖起耳朵,生怕错过阿蒲女的每一个字,既好奇又紧张,想要知道她会如何回应母上的问题。
他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对着天后莞尔一笑,说道他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对着天后露出一抹温和却略带苦涩的笑容,说道:“侄儿从未服用过孕子丹。侄儿本是双儿,您瞧我与泽郎相处已久,若真有意孕育子嗣,又怎会至今未有动静?况且,天医早已断言,侄儿体质特殊,难以受孕……或许是早年受过伤,导致如今难以怀胎。呵,或许您该考虑为泽郎多纳几位侍妾,以延续天家的血脉。”阿蒲女坦然交代了自己的双儿身份。
天后先是惊愕了一下,随即冷静下来,她沉声道“你可不要闻过则喜,不粪不起。”
“嘻嘻~是,侄儿明白。侄儿定不会占着茅坑不拉屎,这位置还是留给那些真正需要、真正能胜任的人吧。侄儿自知无福消受,还是识趣些为好。”
“你这个南蛮子,说话怎如此粗俗不堪,哪里还有半点天族上神的模样!”
在大殿外候着的太子殿下,听见殿内传来的对话声,察觉到母上大人的怒气,连忙迈步走进大殿,上前询问“母上大人怎会如此生气?莫非是下人们有所怠慢,惹您不快了?”
“哼!你看看你挑中的是个什么东西,言语粗俗无礼,行径放荡不羁,简直是把天族的脸面都给丢尽了!”天后怒气冲冲地指着阿蒲女,对太子殿下说道。
“母上大人,我的人我自会管教,何况他之所以说出那番话,也是您先挑起的。阿蒲他生性豁达开放,这也是我平日里宠出来的。若是有人向您提及昨日之事,您也无需责怪他,那不过是我与他之间的一些情趣罢了……至于生子之事,您也不必再过多催促,我与他情投意合,亲密无间,若是有好消息,定会第一时间告知母上。”太子殿下说着,宠溺地看向阿蒲女。
言下之意,太子殿下是在明确告诉天后,他与阿蒲女之间的事,应由他们自己来处理,无需天后过多干涉。同时,也是在提醒天后,不要再对阿蒲女施加压力或为难于他。
天后见太子对阿蒲女的感情如此深厚,且态度坚决,知道再多说也是无益,只好败兴而归。
阿蒲女端坐在那里,静静地品着茶,对太子殿下的劝慰置若罔闻,没有给予丝毫的回应。太子殿下也知道自己的母上惹了他的不快,他只好耐心好言相劝,然而,无论他如何开导,阿蒲女都不为所动。最终,太子殿下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抱起阿蒲女,大步流星地向寝殿走去。
“你这是在做什么?”阿蒲女被太子殿下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意外,他微微侧头,不解地问着正抱着他的太子殿下。
“……你生气了?许久才听到你说话。母上那样说你,我心里其实是很痛的。但我也没想到,你这小嘴如今竟如此厉害,往后啊,我怕是要被你夹在中间,成了那‘肉夹馍’了。”太子殿下带着几分调侃与宠溺,同时也好奇,这些年阿蒲女的嘴上功夫竟越发厉害了。
“肉夹馍?这是何意?”阿蒲女不解地问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