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喜欢玩游戏,不想找工作,就想在家干直播养活自己。”季落铭说,“你现在不也是这样,可像我了。”
“我?”连漪说,“和您相比差多了,我大学还没上,专业技能也没有,现在除了直播做不了别的。”
季落铭:“这有什么,单岸不也一样没上大学。”
“......”单岸没法反驳。
时霖千问:“连漪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上学?”
季落铭:“录取的学校只能保留两年学籍,所以明年得回去上学。”
时霖千:“考试对你来说困不困难?”
连漪:“我的成绩应该还行......”
季落铭:“如果不想明年回去上学,那就等到想上的时候再考试,或者出国。”
连漪:“家里人的意思是希望我早点回去读书。”
时霖千:“他们这样想也没错,你做好决定就行。”
“好......”连漪深受触动,想起单岸说过家里人不会干预他做的任何决定。
现在面对单岸的家人,他确切体会到生活在这样的家庭有多愉快。
他愿意把自己的工作和学业说给时霖千和季落铭听,在他们看来,这只是一件寻常事,没什么特别的。
再一比较,过年爸妈带他见的那群亲戚,他总能收到亲戚投来的让他不适的目光。有时他会面不改色地透露自己收入高经济自由,但在亲戚眼里,他只是个不务正业没上过大学的小青年。
不过问题不大,他习惯把这种不友好的眼神当成眼红他有钱。
饭桌上的话题已经从连漪身上移开,但他对时霖千和季落铭心怀感激。
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的饭桌的上感觉到自己不是反面教材。
甚至有单岸和他同类——不务正业,没上大学。
晚饭过后,时霖千和季落铭出门散步,单岸没跟去,连漪自然也和单岸待着。
路途奔波的困倦感在晚饭消化的时候加重了些,连漪先去洗了澡,回到单岸的卧室时,发现单岸正从衣柜里拿出新的枕头和毛毯。
连漪:“这是?”
单岸转身把毛毯丢到床上,说:“隔壁的客房确实没法住,所以今晚的两个解决方案都是你要在我房间睡。”
“方案一,房间这张床比较大,我们各自被子枕头占一半睡。”连漪听单岸继续说,“方案二,你一个人睡我房间,我去睡客厅沙发。”
连漪扑哧一笑:“这也算两个方案吗,要是你照着方案二睡沙发,时总他们看到会怎么想。”
单岸:“我回家睡哪儿都一样,但你要是睡沙发,估计我就会被他们说了。”
连漪被逗笑,一屁股坐到床上,摸了摸毛毯的质感,问:“这床比基地的大多少?”
单岸:“没看过规格,反正肉眼也能看出这张床比较大。”
连漪往后倒,躺到床上。
“其实你也不用去睡客厅沙发。”他说,“睡自己的床不好吗?”
单岸双手撑在床上,手指陷进柔软的床垫里:“你是说方案一。”
连漪抬眼,不用移动脑袋就能看到单岸,他说:“今天你也没让我选择,现在能选,就选方案一。”
单岸家人介意,单岸不介意,他有什么好介意的。
单岸:“确定?”
连漪:“会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单岸笑着把连漪从床上拉起来,问,“你习惯睡哪边?”
连漪故意说:“我习惯睡床中间。”
单岸:“非要这样睡也可以。”
连漪把新的枕头丢到床头,把毛毯展开,指着铺开的区域对单岸说:“这块位置是我的。”
“嗯,没意见。”单岸说,“困了你就先睡,我去洗澡。”
连漪点头。
单岸出了卧室门,走到隔壁客房门口,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弯腰塞进底下的门缝。
季落铭还是把客房的钥匙给了他,但是现在,用不上了。
今晚的做法不那么磊落,也能预感今后可能对连漪会有更多坏心思。
那又怎样,变坏就变坏。
即便是今晚会睡在一起这样有重要进展的事情,连漪也只兴奋了一小会儿,之后在床上刷手刷到昏昏欲睡,实在是困了,半梦半醒等着单岸,潜意识觉得单岸已经回来躺床的时候,他却睁不开眼,意识醒着,身体无法执行动作的状态。
总不能说这是鬼压床......
也罢,连漪心想,假期刚开始,他还能和单岸多睡几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