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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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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兹事体大,你一人定然不成,只要你我二人同心,这其实算不上难事。”

林妙生性子倔,说的话做的决定不容置疑,萤月无可奈何,抿直唇线,只得点头同意。

“姑娘你把脏衣服换下来罢!”

想起她身上还穿着脏衣服,萤月赶忙抬手替她解了腰封,剥去外衣,将褪下了的脏衣衫仔细折好,放至罗汉榻上的乌漆红木小几。

她余光却瞥见那罗汉榻红木小几的桌角上,正垂着一方蚕丝帕子,要坠不坠,帕上一角绣着的竹叶纹样异常眼熟。

萤月猛地抓起那方帕子,下唇略微颤动,声音迟滞干涩,不自觉带着股强势道:“这帕子哪来的?”

这举动令林妙生感到怪异,她随意抹了下脸开口:“适才我在石阶上捡的,不知是谁丢的?”

说着,视线紧紧衔着眼前人。

萤月眼睫颤动,眼底迅疾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恨意,唇瓣嗫嚅着:“姑娘,但愿你不要同此人扯上干系!”

话罢,林妙生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只见萤月攥着那枚帕子,绕过她走了几步,一把将手帕掷入燃着火绳的熏炉中。

薄如蝉翼的雪青色帕子一遇滚烫的火星,蓝红色的火舌便迅疾将它舔舐干净,顷刻间化作青烟一缕,了无踪迹。

妙生盯着她晦暗的面色,若有所思。

——

连日的大雨使得长街一片泥泞,鼓点似的马蹄声裹挟着车轮转动的吱嘎声由远及近,车轮淌过泥滚滚的积水溅起朵朵水花,一辆低调清简的马车在街道徐徐驶过。

车與内,因着连日处理抚州山洪内涝、疏通河道等事,沈去尘疲惫不堪,倚着车壁闭目养神,他面庞瘦削,一对英挺剑眉之间不自觉拧出深刻的川字纹路。

他左手边坐着一位约莫不惑之年的男子,长相上圆头圆脑一团和气,天生一副祥和笑脸,谁也不知他一张憨厚面皮底下是怎样的狠辣无情,竟是沈去尘手底下一名重要的心腹大将章鹤。

章鹤开口道:“按主子吩咐,昨日那把万民伞改头换面,已派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约莫两三天便能送至圣上手中,到时圣上必然龙心大悦,主子您四年任期将满,此举可是为之后调任回京做打算?”

沈去尘依旧双眼轻阖道:“错了,京城那龙争虎斗之地如今正鱼龙混杂,此时今上手中正缺一把削弱朝中朋党的快刀,我而今风头正盛,圣上难免有意,献上万民伞正是为了让他重新考量,将我升迁一事按下不发,等待更为合适的时机。”

章鹤眼底闪过了然之色,继续道:“另外,属下听闻沈经少爷在城门外施粥布善,赈济各地遭洪的灾民,原是善举,可有些百姓伪装作难民接受布施,真正的灾民反而没得到救济,于是起了争执——”

“蠢货。”沈去尘淡淡道。

“前日是十五,昨日少爷又淋雨遭了凉,听说狠狠病了一场,向书院告了一日病假。”章鹤一面禀报,一面抬眼探看对方的神色。

沈去尘微仰着头,眼睫轻颤,两眼虚虚睁开一线,暴露出的眼眸竟像蒙着晨雾般一片灰蒙。

未等他开口说话,只听车厢外传来“吁——”的一声喊,车夫勒停了马,马车缓缓在沈府门前停下。

守门的孟青一看,忙用手肘捅了捅身旁蜷着打盹的熊三。

熊三平白遭人扰了清梦,面色狰狞,正要发作,抬头却一眼望见门前那辆低调至极的马车,脸上登时堆满了笑,拿着下马凳便躬身迎了上去。

他面露谄媚,伸手替来人掀开天青色车帷,胳膊上的窄袖一时拉扯撑紧,从腕子向后溜出一大截,勒出一节一节肥腻堆叠的白肉以及一条串着玉净瓶的血红色长绳。

熠熠春光映着玉质的净瓶莹润流光,沈去尘双眼眊矇,视物不清,他的视线却第一时间钉在此处,良久。

等了半晌,熊三心下忐忑,沈大人今日怎的迟迟不下马车?

车厢内坐着的章鹤同样感到怪异,轻轻唤了声:“主子?”

沈去尘这才回了神,森冷视线如同利刃割开皮肉般从坠子缓缓碾至熊三面上,眼底竟隐隐渗出血丝。

他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熊三心下一跳,没来得及细细思量,一阵狂喜霎时冲昏了头脑——

沈大人一贯不干预府中内务,甚至连府里的下人都没用正眼瞧过。

此时问他的姓名,莫不是沈大人赏识他,想提拔他不成?!

熊三顾自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之中,喜滋滋报上了自己名姓,若不是一旁的章管家打断,他甚至要将父母家私尽数托出。

沈去尘垂下眼帘,用食指轻点在膝上,而后朝赵管家淡淡望去一眼。

身为跟了沈去尘二十数年的老人,赵管家瞬间察觉自家主子心情不甚明朗,登时会意,微微颔首。

熊三自然不知其中的暗流涌动,殷勤备至地将人搀下了轿子,又亦步亦趋送二人进了府门。

眼见二人背影远离,他按捺不下内心的激动,干脆将守门的活计推给孟青一人,准备溜回房里小酌两杯。

熊三一面快活地哼着小曲,一面行走在游廊上,越想心思越发荡漾。

忽然起了兴致,从腕子上解了那条玉净瓶长绳,绳子套在食指上,成圈成圈飒飒甩出了风,倒也不怕手指一个没勾住——玉坠子飞出去摔个粉碎。

毕竟这东西是他娘塞给他的,不知从哪弄来的,只说不值几个钱,给他戴着供他把玩。

他在游廊下闲步,往自己的屋子走去,不想竟被一意料之外的人撞见并喊住。

“站住!”

来人竟是沈老太太跟前的老嬷嬷,姓葛,是个瘦削刻薄的老妪,细眼薄唇,松垮耷拉的眼皮下露出点浑浊的黑眼仁,威压十足。

沈府之内,连当家主母宋习静都要对她礼敬三分,想到这位嬷嬷的手段,熊三汗毛倒竖,哪还敢在她面前放肆,只干笑两声道:“葛嬷嬷,您老怎么有兴致在院子里闲逛?”

“我问你,你手上这坠子哪来的?”葛嬷嬷眯着她那双浑浊锐利的眼,伸手指了指他手上勾着的那条玉坠子。

“坠子?”

没等熊□□应,她一把扯过那条坠子,细细打量一番,指头摸索着,见瓶底果真刻了一个“许”字,随即将坠子紧攥在手里,一口咬定:

“是!前几日老太太屋里丢了这条玉净瓶坠子,我一连寻了几日,转眼间竟落到你手里了?”

此话一出,熊三顿时慌了,他哪清楚这坠子的来历!

心下暗暗责怪起自家老母来,早说是从老太太房里顺来的,他也不至于这么光明正大的拿出来显摆,还被人家逮了个正着!

好在熊三此人还算油滑,登时把自己撇清了干系。

“葛嬷嬷这话可错怪我了,这坠子是昨日我娘从黄门街的小贩手里买的,可花整整四两银钱呢!若是嬷嬷不信,等晚些时候我娘吃席回来,就叫她领你去那小贩跟前当面对峙!”

随即他又讪笑两声,找补道:“定是哪个手脚不干净的偷了当出去的,不巧我娘倒霉买了这脏物,否则给我熊三一百个胆子,断不敢偷拿老太太的物件啊!”

葛嬷嬷轻哼一声,“谅你不敢,我会向老太太明示的。”

“多谢嬷嬷您明辨!若不是您今日发觉了告知我,来日就是我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了!”熊三憨笑两声,适时抬了她两句。

葛嬷嬷点了点头,掉转身子朝老太太院子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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