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执不执令的,奴家听不明白,少东家您好好歇着,我先去招呼客人了,晚些我让厨房煮些参汤给您补补。”
“心病哪是参汤能补的?”
阮娘头也不回地翩然离去,路星疲累地趴在桌子上眯了会儿,脑子里乱糟糟,睡得迷迷糊糊,手臂被压了太久酥酥麻麻的感觉倒是越来越清楚。
总归在哪儿都不安生,路星索性就又拉了两只凳子,三只凳子安成一排,一只撑着腰,一只放脑袋,一只搭脚,就这么凑合的睡了。
眼睛不知道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多少次后,再看外面天已经黑全了,窗外满庭芳热闹的灯火漏了些到这安静的屋子,显得屋子里躺得直挺挺的路星有些寂寞。
她从凳子上起身,开门,向着前厅那片灯火阑珊走去。
她喜欢听曲儿,自己懂些音律也不吝指点楼里的一些初学的小姑娘。不过她很少在开么迎客的时间踏足前厅。
在路家这些年路星没少跟着义父经商,她去过祁国许多地方,连年的天灾战祸让这个国家已经满目疮痍、民不聊生,周边各国匍匐着伺机而动。而在京城路星看到了久违的繁华与安乐。
满庭芳只是京都城里达官显贵奢靡生活的缩影。
一进大厅路星就听到众人一阵喧哗,就连台上跳舞的舞女也好奇用余光瞟向那喧哗的人群的中心,那人群中心的女子画着精致的妆容,雪肤朱唇、尽态极妍、一颦一笑风情万千,这女子正是满庭芳的头牌花魁——沁余。
路星站在外围探头往里看,见人群中心沁余姑娘无奈的轻叹了一下,抄起一壶酒仰头豪放地喝下,引来一片叫好。
八成是打马又输了,路星边想着转身上楼,刚转过楼梯角就听见三鼠叫她。路星循声看去,三鼠大喇喇地坐在三楼的一个雅间里好吃好喝地享受着。
路星的脸一下就黑了下来,难怪这两天经常见不到这小子,原来是在前厅扎根了。
路星一进门,严肃地看着三鼠道:“三鼠,你是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了吗?”
来满庭芳的第一天,对于这个热闹新奇玩意有多的地方路星就给三鼠下过命令,不可以随意来前厅,更不许接触任何客人,毕竟三鼠才十三岁,对于许多事都还没有清晰的认识,很容易受到蛊惑。
要不是目前只知道阮娘这么一个暗礁,路星也不想带着三鼠留在这鱼龙混在的地方。
看路星脸色不对,三鼠也是一脸疑惑:“不是姐姐让我来看着人的吗?”
路星皱眉,她什么时候让三鼠来看着人了?
“呐,姐姐你看。”三鼠站起来抬手指向对面楼上的一间房,道:“对面就是公主的房间。”
阮娘教过三鼠谨防隔墙有耳,在说“公主”两个字时只是对了嘴型没有发出声音。
“谁跟你说我要你来看着她了?”
“阮娘说她白天招呼客人忙不过来,就让我在这里看着,原来不是姐姐你让我来的啊。”三鼠挠着脑袋道。
“嗯。”路星看桌子上只摆着些水果点心,房间里也就三鼠一个人,神情稍缓,看来阮娘把这间屋子收拾过了,否则的话以路星的性格,一定会好好的给她记上一笔。
“哦!还有,她中午的时候醒过来了”三鼠又道。
路星看着那间静默的房门,道:“醒了就行了,她安安静静的没什么不好,我们还要找执令呢。等忙完了这个我们就搬出满庭芳,再找个先生教你读书识字。”
“可是……我不想读书,更想跟着姐姐学武功。”听到要上学,三鼠整个人都不好了。
路星笑了,拉着三鼠坐下,认真地忽悠道:“瞎说,读书可好玩了,姐姐小时候是让求先生教我呢,要想武功高强必须通过读书。读书人不一定会武功,但武功高强的人一定读过书,不然得到一本绝世武功秘籍,又不认识字不知道怎么练,那不是亏大了吗?”
“真的?”
“嗯,真的。”路星回答的特别真诚,只要她不说谁也不会知道她小时候一边哭一边学写字的事,可怜三鼠年纪小,把路星这姐姐的话向来都奉为圭臬。
“那姐姐你要给我找个厉害的先生教我哦。”
“嗯,我向你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