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衿诺,“三天了,路星还没醒。”
路焕,“嗯……快了吧。”
路星醒的时候,胥衿诺拿着药碗猛地喝了一大口含在嘴里,放下碗时就看见床上的路星一脸茫然地看着周围,激动之下把嘴里的药全给咽下去了。
“殿下?”
“路星,你醒了……”胥衿诺呆呆地立在原地,几乎快要喜极而泣,下一刻就着急忙慌地转身跑出屋子。
路星疑惑地看向门外,有些失落,难道不应该先过来抱着我高兴地大哭一场吗,怎么跑了?
房间里是陈旧的家具和灰扑扑的床帘,另外这是在哪儿啊?
过了一会儿,胥衿又出现在门口身后紧跟着路焕。
“焕哥!”路星高兴地准备起身,却扯动伤口,脑袋重新跌回枕头里,身上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路焕坐到床前,道,“别乱动!感觉怎么样?”
路星老实躺着,虚弱道,“痛……”
路焕检查了一番路星的状况。
路星气若游丝问道,“下半辈子要在床上过不?”
路焕浅浅地叹了一口气,道,“路家一大家子还等着你养呢,我能让你躺床上过后半辈子?你安心养伤就好,之后还要慢慢观察。”
路星往下看了看自己被裹的像粽子的一身,脸上扯开一抹笑,“给我裹的像模像样的,赤脚大夫这两年医术大有长进啊,我的手……”
路焕与身后的胥衿诺对视一眼,脸色都不太好看。
路星心中了然,回想起当时滚落下山坡时的场景,心想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虽然这么安慰自己,但还是忍不住心酸难过。
胥衿诺站在一旁,眼神深邃,只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路星感觉到她的注视抬起眼睛与她目光相接,声音微弱,目光温柔,“这次让殿下担心坏了吧?”
胥衿诺略带局促的地避开了,拿起桌上的药碗道,“刚刚不小心把你的药喝下去了,我重新重新去煎一碗。”
说完,她脚步匆匆出了房间。
路焕道,“收到你信的时候我还在夜郎国呢,信里说的给我找的试药的丫头就是她?”
路星,“你给她吃什么药了,怎么有些奇怪?”
路焕,“是她自己喝的,那是你的药。”
路星,“为什么喝我的药?”
路焕,“用嘴过给你啊,这里又没有工具,你人事不知,咽东西都咽不下去了,我看她挺乐在其中的,不愧是皇帝的妃子。做事细致利落,也很有胆识。”
路星想起,当初还没弄清楚殿下身份就先给路焕写了信,是以让他还以为殿下是皇帝的后妃,若是真是殿下用嘴过药给她,那她岂不是算亵渎了殿下?
路星自嘲地想九泉之下老母亲的棺材板已经快压不住了。不过殿下的唇应该很软吧,是不是如诗中所写一般瓠犀颗颗缀榴芳?
“傻笑什么呢?”路焕把手放到痴痴笑的路星眼前。
路星回过神,道,“她是公主、嘉宁公主,丽妃娘娘的孩子。”
“就是那个公主?”路焕想起有趣的事,立马幸灾乐祸地笑起来,“你小时候没少因为她而遭罪吧?我记得那年第一次去沂南的时候,你就因为不练功跑出去玩被贺夫人罚,那时候你才六岁吧?你跟她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居然还能遇上,还因为她连命都差点丢了!”
路星翻了个白眼,“哥,是殿下救了我,也是我主动招惹上她的,现在想来母亲对我严厉没有错,宫中险恶对我严加训练,既是为了保护殿下也是为了我能自保。若不是我娘的严厉管教,学了那么多本事,后来的我可不一定能得到义父的青眼,接替你成为路家的少东家……”
许是精神太差,路星话没说完,便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胥衿诺进来时,路焕刚给路星施完针,让她能睡得安稳些。
“路星……”
路焕,“她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经过路焕的调养,路星的气色和精神明显的好了许多,胥衿诺怕她躺着无聊不知道从哪里找了把洞箫,没事时就给她吹曲子解闷。
胥衿诺没多过问路星对她隐瞒自己是贺悦的事,但在对路星的态度显而易见地有了很大的改变,不知道是因为她是贺悦还是因为她舍命护她心有感激的原因。